第18章 琐事
这日青云做了些酒酿圆子,用冰水镇了镇,拿来给虞昭食用。yousiwenxue
虞昭心思一动:“不如开个糖水铺子。”
虞昭将提议告诉沈雁白时,他也赞叹,道:“这个天气酒水都卖不动,正是卖糖水的时候。”
虞昭把自己关在书房几日,研究着那些游记本子,所有跟吃食相关的,她一个不落都看了个遍。
虞昭觉得,既然要开铺子,那就要做最特别的那个,不然想要赚大钱,就得耗些时日。
而这些游记本子上,往往记的都是些不常见的事物。
虞昭看到一些未曾吃过的糖水,就将方子记下来,让青云拿去做。
试了不知道多少个方子,最后虞昭才确定下几个。
这日,她将沈雁白请到府上,青云跟桃酌在厨房里做好这几个糖水,装在食盒里带过来。
虞昭揭开盖子,一碗一碗端出来,说道:“你试试看,觉着能不能卖。”
沈雁白面前放着七个敞口的白玉瓷碗。
第一个是青提做的,将果子去了皮,跟泡过糖水的粉面圆子放在一起,上面撒着几颗桂花。
第二个是玫瑰酱做的,将新鲜的花瓣洗好晾干用糖腌制,跟奶液兑在一起,里面还撒着花生。
沈雁白一个一个试过去,每种风味各不相同。
最后他赞道:“不错,京中糖水铺子开的不少,不过样式都比较简单,没有你做的这些新鲜。”
虞昭有些雀跃,她只开过脂粉铺子,还从经营过糖水铺子呢。虞家其实在京中也有两家糖水铺子,不过只是中规中矩。
这次虞昭不打算开新店,只是想着将旧店重新整顿一番。
叫来了掌柜的,跟他询问了一些近日的流水情况,虞昭便同他讲了自己的想法。
那掌柜的也不自傲,知道虞昭是个有本事的人,全权凭她做主。
虞昭就改了店里的菜单子,将这七种糖水加了进去,当成特色。别的却并未改动。
之后再在逍遥里贴上牌子,消费满二十两银子就送一块木牌,可去虞氏糖水铺子里吃上一碗特色糖水。
起先大多是些出来帮主人家买东西的小厮丫鬟去吃的,尝过觉得好,就也给家中的主人带了些。
次数多了,名气也就起来了。
之后,虞昭还让掌柜的专门拨些银子每日去买冰,若是有哪个人家买的多,送到府上时就用冰镇上。这样也能保证口感不变,且入口冰冰凉凉。
这一日,长公主府里传来信,叫虞昭带着虞氏糖水铺的掌勺的去长公主府上。
虞昭不知究竟何意,就带着青云跟桃酌去了。
一到府上,就听长公主的婢女说道:“公主这些时日受了暑气,食不下咽,听说你们虞氏糖水铺的糖水做的不错,叫你来给公主做些食用。”
“原来是这样。”
虞昭叫青云跟着去到厨房,她带着些冷香丸送到长公主的卧房。
“这冷香丸于身体无害,有清凉止汗的效果,公主觉得热可以在身上带几颗,也可缝进衣物里。”
长公主蔫蔫的冲虞昭笑了笑,说道:“今日日头这么大,叫你过来真是劳累你了。”
“公主哪里的话,这都是草民该做的。”
不消多时,青云将糖水做好了,给长公主端进来。
长公主就着婢女的手吃了几勺,就再难以下咽。
婢女解释道:“公主每年入了夏都是这样,吃不下饭,圣上给她请了多少名医都没法子。”
可惜虞昭也不会医治,只能慰问了几句。最后,长公主命人将虞昭送出去。
顾文锦给虞昭来了信,说是顾夫人,顾大人都来了京中。
他们跟顾言轻住在一起。虞昭将顾夫人接到自己的宅子里来小聚。
顾夫人见着虞昭,道:“你母亲在我们出发前几日还跟我念叨你,如今见你在京中这边也把铺子经营的这般好,她也能放心了。”
虞昭整日忙着生意,已经好久没跟大夫人来信,问道:“我母亲……她怎么样?”
“她一切都好,你不必忧心。对了,”说着顾夫人从身上拿出一根黑色编绳穿成的玉牌子递给虞昭,继续道:“这是文拙央我带给你的,在庙里求来保平安的。”
虞昭将玉牌子收过来,她想起临别那日顾文拙赠予她的手环。
顾夫人走了之后,虞昭就开始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找。
索性没有放丢,在书房架子最上层的盒匣里。
如今,柳枝已经放干了。
虞昭将玉牌子挂在脖颈上,手握住玉牌,感受着那一丝丝冰凉,透进手掌的温度。
虞昭想写封信给顾文拙。
她写了有整整一个时辰。将她来京中的所有琐屑事情都写下来告诉顾文拙。还写了她见着儿的新奇玩意。
虞昭在信中感叹,如果顾文拙也在她身边,就能吃到虞氏糖水铺子里的糖水,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味道。
还要在末尾嘲笑顾文拙是吃不到了。最后她又问了顾文拙的近况,说她很想念顾文拙。
最后她写的信件竟然快有两指那么厚。着驿站的人快马加鞭送回青州去了。
熬过酷暑就入了秋。京中温度降的快,秋日如同青州的冬天一般冷。
虞昭裹着大氅跟沈雁白商议时下什么铺面能赚银子。两人各执己见。
虞昭觉着京中气候冷,应该卖棉絮卖被褥,沈雁白说卖茶具卖火炉。
反正两人就是说不到一起。
桃酌进了屋子,对着虞昭说道:“文拙公子又来信了。”说罢,将信封递给虞昭。
沈雁白道:“你身边已经有我这般俊朗的公子,怎么还心里惦记着旁的人?”
虞昭翻了个白眼,怼道:“沈老板不过是想从我身上捞银子,说的这般情真意切,我差点就信了。”
沈雁白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只觉得我是为了银钱,难道别人就不是抱有什么目的接近你了吗?世人皆是如此,你可别被人骗了去。”
虞昭回道:“沈老板生的这般俊朗都没能骗了我,旁人哪有这号本事。”
沈雁白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连口称赞虞昭真是有眼光。
虞昭收起信件,最后决定开一家卖铺盖的铺子,再开一家卖茶具的。虽说棉絮铺盖好卖,却实在不如茶具火炉卖的上价钱。
虞昭不由得感叹,沈雁白真是个精打细算的狐狸。
什么行当放在他眼里,都是直接换算成银钱来看。
沈雁白同虞昭商定好便离去了,虞昭回到书房里,打开顾文拙给她送来的信件。
顾文拙在信中写他在郊外的院落里种活几株极难培育的兰花。只是若是虞昭过年时才回来,恐难以见到开花的样子。
又讲醉清风里新出了什么菜品,说新来的酿酒师傅酿的烧刀子,味道极正,猜测虞昭恐连一碗喝下去都得醉倒。
虞昭看见这些,心怀向往,其间不免夹杂些许遗憾。
她回信时,也写了京中的特色,让顾文拙知晓。她告诉顾文拙如今自己名下有什么产业,每月流水有多少银子。丝毫没有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