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帝国研究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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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今天很帅气嘛。yywenxuan”
鹿离挡在门口。
卡尔听到她的话，微怔之后，心花怒放。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鹿离点头。
即便卡尔心里得意到快爆炸了，嘴上还是故作谦虚，“我觉得就还行吧。”
女人果然都喜欢制服。
“我穿军装更帅！”他显摆起来。
和猎象星军队的军服相比，伯德买的黑西装还是差了许多，但他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不过……”
鹿离欲言又止，指了指脑袋后方的位置，“你头发翘起来了。”
卡尔当然看不见自己后脑勺。
这情形跟刚露出自信的微笑，然后被别人说门牙上沾了片菜叶子有什么区别？
卡尔一摸，没有啊，怎么会翘？
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又上了楼。
估摸是回房间照镜子去了。
鹿离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马上奔出去善后。
奎梧是在收摊关门的时候看到菜园子里的苗苗遭殃的。
主要他也是眼见这些苗苗生发出来，心里也有一定的感情了。
这才会表现得如此激动，喊得如此凄惨。
“市长，她……”
奎梧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新来的家伙了。
此时，苏珊正欢快地在菜园子的泥土里刨坑呢。
那劲头，不免让鹿离幻视她邻居家的哈士奇。
妈见打系列经久不衰的题材。
这几个坑，挖得又深又长。
苏珊狼爪子刨得飞快，一会儿就挖好了。
一、 二、三、四、五……
刚好五个。
苏珊挖完就开心地跑到鹿离身边，还蹭她一脸泥。
“真狠呐……”奎梧啧啧两声，“苏珊这是要把我们都埋了。”
鹿离左手吊着绷带，右手扶额，眼皮狂跳。
不怪奎梧说，真的很像那啥。
看着苏珊碧绿的大眼睛。
她不会以为种地就是把地里的东西翻出来吧？
“乖。”鹿离摸摸她的脑袋，
“把坑填上吧。”
苏珊思考了一下，跑过去，直接躺进了一个坑里。
是用土填，不是用身体！！
这也不像是能听懂人话的样子啊。
鹿离胸闷气短，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应该如何跟狼人交流……
真的很想撂桃子不干了，但她不能松懈。
今晚还有一场恶战。
夜幕降临。
鸽谭市静悄悄的。
只有一盏水银灯发出清冷的白光，就像人间的月亮。
但在同一片星域，相隔几万光年的另一颗星星上，
闪烁的霓虹灯，将夜空点亮。
整颗星星宛若璀璨的宝石，
大星上一般只有两三座城市。
猎象星就只有巨象市、灰象市和象心市，三座城市。
其中，象心市是猎象星的中心城市，
其地位，正如中心城于首都星。
猎象星的权贵和重要组织机构，都在象心市。
比如系统上次去过的猎象星安全局。
猎象星安全局的局长是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
他对科技的看法很有前瞻性，但深刻在骨子里的思想却异常古板，
带头引进联邦最新杀星系统的人是他，
但倡导女性放弃工作，回家专心多生孩子的也是他。
用赛博裹小脚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把他变成一个充满矛盾的复杂体。
或许，也并不矛盾，
他很纯粹，从始至终，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所代表的利益群体。
猎象星是第一批用上杀星的行星，
即便只是de，所需支付的星币，已是天价。
更别说后续如果启用正式版，这将是今后猎象星财政支出中一块巨大的份额。
按照现在大星上普遍的观念，政要防护系统并不需要年年更换。
以目前系统的防护水平，完全可以抵御95的黑客攻击。
当然，这是他们以为的。
每次更换新系统，配套的一系列设施，都得换。
加起来的费用，简直相当于往大海里倒成吨的黄金。
所以，对于帝国研究院新推出的，号称史上最强防护的“杀星”，
几个大星的态度，都不温不火。
你上新归你上新，我不买归我不买。
除了猎象星的安全局局长。
老哥在一众装聋作哑的安全局中，冒了个头。
他可以说是杀星系统的头号粉丝了。
都说杀星强，但杀星具体强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这些都是手底下人要去盯的事情。
要是事事他都亲力亲为，还不得英年晚逝在工作岗位上？
他只知道，杀星是最强的，
而他，就是要强的！
需求完全匹配。
牵手成功！
杀星：你的强来了。
联邦帝国研究院推出的产品，不论哪个，一经面世都会遭到疯抢。
短短时间内，成为全星爆火，引得一众跨星大厂东施效颦。
杀星是难得一见的遇冷。
用的人不多。
抄袭者更是没有。
不是不想抄，是再给他们五百年都不知道从哪里抄起。
研发杀星，前期投入了数不清的经费。
本都收不回来！
对于猎象星的带头支持，帝国研究院很感动。
锦上添花时常有，雪中送炭最难得。
这回他们来，就是谈正式上线合作的。
来的研究员从属联邦帝国研究院下属机械院，
两男一女。
女的穿着正式，一身职业装，但大大的眼镜片下，是张严重睡眠不足的脸。
她昨晚熬了个通宵，又临时被抓壮丁。
vvvip包厢里，空调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
得亏她来之前喝了3袋黑咖啡，现在才没当场打呼噜。
猎象星安全局局长李唐摇了摇高脚杯里的红酒，
眉头微皱，心中不悦。
帝国研究院果真是一帮书呆子，
出来谈生意也不找个会来事的漂亮妞？？
这妹子的眼镜，比他奶奶的老花镜还厚。
坐在中间的男的，高定灰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姿笔挺。
看起来倒还像点腔。
虽然也戴了副眼睛，黑框的。
但目光炯炯有神，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声音洪亮。
最关键的是，客套应承那一套，都会。
像是一路人。
等下要是去玩的话，只喊他得了。
至于最后一位……
李唐腮帮子鼓鼓的，把嘴里的拍黄瓜嚼得嘎吱脆响。
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心头的愤怒。
你们帝国研究院什么毛病啊！！！
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买杀星系统。
谈几亿的大生意，你他妈派个学生来？
看这脸，大学生还是研究生？
似乎感受到来自东道主的不满情绪。
那名穿套头卫衣、休闲裤，运动鞋，
一直低头玩手机的男生抬眼，
目光淡淡落到李唐脸上。
上一秒还满脸不屑的李唐，在撞上他眼神的刹那，
表情凝固了。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像海啸一样朝他打来。
如同被一只大手攥住心脏。
他根本不敢动。
类似的感觉，也不是没有过。
面见首都星大人物时，他曾经经历。
但这种感觉不该出现在这里啊。
压迫感稍纵即逝。
心脏那只手松开了。
男生不再看他。
李唐又不确定了。
是错觉么？
对面一共三个人，三个人都戴了眼镜。
单看场面有点好笑，像是在开什么专家座谈会。
星海的眼部晶体激光技术早已普及。
但即便发展得再成熟，只要是手术，失败的概率都会存在。
哪怕只有001，一旦出现了，那就是100。
失去了视力，这些星海top1研究院里的研究员，一辈子就毁了。
权衡利弊，戴眼镜也不是难以忍受的事。
况且，能在帝国研究院工作，外貌已经不是能令他们焦虑的存在了。
自从新院长上台，帝国研究院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暗森林。
往日进了帝国研究院，等于抓住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可如今，末位淘汰制度的实行，让曾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散生活成为耻辱。
变天了。
要想在这里留下，不被野心勃勃的后来者挤出去，
只能铆足了劲加油干，
也正因如此，整个帝国研究院爆发出从未有过的蓬勃生命力。
科技井喷，许多跨时代的产物，都在这个时期诞生。
帝国研究院的人只要走出来，身上自然而然流露的气质，就散发出异样的魅力。
李唐不得不承认，对面这三位眼镜兄，在呆板中，又多了几丝智性恋眼中的性感。
但是，性感归性感。
钱归钱。
杀星系统他们也启用一段时间了，
他没有感觉到，它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因为乱世出英雄。
和平年代，武功再高，本领再大，没有敌人，
这防护大杀器，还不如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呢。
去wc的时候，还能玩会儿解解闷。
这心里啊，就有如配了台4090的电脑，
然后天天用它来玩扫雷一样憋屈。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李唐内心的真实想法是，
贵了。
他并不是不想要杀星，
他是想要的，只不过，不想花合同上约定的那么多钱。
而这也正是此次吃饭的主要目的，
砍价！
做生意嘛，怎么能不砍价。
不过，砍价也得找个好由头，
于是，他喊来了猎象星负责启用杀星的技术员。
由于当时机械院给猎象星授权杀星的人，和今天来谈正式合作的不是一批人。
所以，他们互相之间不认识。
技术员早就挑好了毛病，还特意打印了一沓纸。
让包厢的服务员，递给对面帝国研究院的人。
系统的逻辑判断，有它自己的规则。
越厉害的系统，重复循环程序的概率就越小。
不厉害，才会反复检查，
就像人一样，对自己不自信。
反复怀疑。
这是李唐的理解。
但技术人员比较偏向，杀星其实是存在bug的。
他们说的是4月8日那天晚上，
杀星对一场简单的数据波动，
进行了十八轮排查。
大炮轰麻雀，纯属小题大做。
反应到系统上，
这明显就是个bug。
猎象星的人正信誓旦旦地向来自帝国研究院的三名高级研究员，表达自己的看法。
对面一男一女眼中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李唐有点得意。
看来有戏！
而纸质资料传递过去后，
那名坐中间的研究员竟然把资料恭敬呈给了坐在最边上的那名“男生”。
男生接过。
李唐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资料的时候，自己会那么紧张。
因为砍价而心虚？
只见男生把半框眼镜摘下，放在桌子上。
又翻了几下，
好像这才看清楚……
李唐嘴角抽搐。
你不近视啊？？
对，这是个造型。
等不戴眼镜了的男生再次抬头。
李唐忽然觉得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好像还有点眼熟。
带了隐隐的侵略性。
仿佛能一眼把人看透。
他说，“杀星已经把答案写在脸上了，你们还在这里做猜想？”
本来一直和李唐对话的，是正对面的那个男人。
他应该才是对面地位最高的人。
要沟通，也是地位差不多的人来沟通，哪有小罗罗插嘴的份？
最重要的是，他说话牛逼哄哄的，
李唐没听懂，但能明白意思，
不给砍价呗？
“不是，他谁啊？”
李唐纳了闷了，趁着这个机会，终于把他内心的不满全发泄了出来。
“什么答案？什么猜想，你在打什么哑谜？”
他竹筒倒豆子，
“还有，刚才我就想说了，你们帝国研究院怎么回事，我花了那么多钱，就派个学生来跟我谈？”
听了李唐的话，厚镜片女生脸色煞白。
而黑框眼镜男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他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我想，我们够诚意了……”
说着，望向了坐在最边上的男生。
男生似笑非笑，把那沓纸放到桌上。
真复古，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摸到这种材质的纸张了。
资料已不用再看。
他说，
“你好，我是亚瑟。”
“哈哈，真巧，”
李唐正好喝了一口茶，想漱漱口，
听到他的名字，
乐了。
两秒后，喝进去的茶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
空气中，到处都是饱含他口气的水雾。
菜是吃不了了。
巧？巧的很呐！
李唐嘴唇颤颤。
亚瑟？
你小子怎么跟帝国研究院院长同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