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友
斯内普提着小矮星彼得离开了。yywenxuan
出乎黛玉的意料，他竟然从头到尾什么难听的话都没说。
邓布利多几乎是用哀怜的神情目送斯内普离去。
小天狼星茫然：就这样？结束了？
卢平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邓布利多：“现在，我想听听你们各自的部分。小天狼星，你是如何越狱的？”
绝大部分被投进阿兹卡班的人都会因为失去欢愉而发疯。
“但我在进阿兹卡班之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欢愉。”
所以，在不在阿兹卡班，于他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犯了大错，哪里都是阿兹卡班。
他全部的时间都用来想念詹姆和莉莉，痛恨自己和痛恨小矮星彼得。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要做什么。
“我以为他真的死了。”
直到他在福吉那里看到一张报纸。
他在那张《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小矮星彼得。
小矮星彼得居然还活着！
他用老鼠的身份的活着，他的主人在霍格沃茨读书！
哈利也在霍格沃茨！
“突然之间，我的世界好像亮起了一盏灯。
“我要去找哈利，找詹姆唯一的儿子。
“我要杀掉小矮星彼得。
“不然，他一定会害哈利。
“我很瘦，瘦得能从栅栏之间钻出去。
“在虫尾巴跟随韦斯莱家回国之前，我打算先去看看哈利。”小天狼星的脑袋向黛玉偏了一下，“在那里，我遇到了他们。”
黛玉点头。
是的，她在那里莫明其妙见到了一条很想取悦哈利的大狗。
那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哈利都不会想到，这条瘦骨嶙峋的狗会是通缉犯。
“哈利很像詹姆，他本该有正常的家庭。”小天狼星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是我害他失去了父母。”
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不，不是你。你是犯了错误，但你从来都不想伤害你的朋友。”
“我跟着他们去了戈德里克山谷。黛玉疑心我不是普通的狗，要对我摄神取念。我怕泄露秘密，所以跑了。”小天狼星说，“我躲在禁林里，后来又被黛玉抓住，一直关在这儿。”
卢平平静地补充：“我在戈德里克山谷和霍格沃茨城堡里都见过小天狼星，但我隐瞒了。原因是我害怕让人知道我上学的时候违反了校规，害怕失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工作。”
邓布利多对卢平说的“违反校规”很感兴趣。
小天狼星和卢平讲述了他们上学时怎样练成了阿尼马格斯，怎样在每个月圆之夜游荡，詹姆变成的巨大驯鹿和小天狼星变成的大狗怎样控制住狂暴的狼人，他们四个曾经有过怎样的欢乐时光。
卢平红了眼圈。
小天狼星哽了声音。
邓布利多泪光闪烁。
黛玉却越听越不是滋味。
听着他们两个的讲述，她几乎能想象到那四个男孩子变成动物在霍格沃茨内外畅快游荡的模样。
那样要好的四个人，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局面？
小天狼星说自己如何悔恨，不该错信了小矮星彼得，却不信卢平。
卢平说自己如何夜不能寐，既怕小矮星彼得没有死，又怕小天狼星是真的食死徒。
邓布利多：“所以，你早就疑心小矮星彼得耍了花样？”
“是的。”卢平说，“他从来都是只会倒向更强大的那一方，我不认为他有去质问小天狼星的勇气。”
黛玉：“尤其是你得知他没有留下尸体之后？”
“对。”卢平承认，“我猜到了他很可能会变成老鼠逃走。”
“你呢？”黛玉问小天狼星，“你没想过他可能会变成老鼠逃走吗？”
卢平坦率地说：“小天狼星没那个脑子。”
小天狼星：“嘿！”
黛玉表示赞同：“他的确没有。”
邓布利多站起来：“莱姆斯，小天狼星，我希望你们在事情得到处理之前不要离开城堡。黛玉，请你跟我来。”
黛玉想了想，没有取消施加在宿舍的禁制魔法。
卢平还好点儿，万一小天狼星为了杀小矮星彼得再跑出去和斯内普干架怎么办？
干架是小事，如果小矮星彼得趁乱跑了她怎么办？
再气死一回吗？
邓布利多转着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做得非常好，好得出乎我的意料。”
黛玉向邓布利多道歉：“本该早点告诉您的。”
“既然谈到这个问题，黛玉，你可以坦率地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向我隐瞒吗？”
黛玉沉吟。
“不是批评也不是责问，单纯是一个老人对自己的怀疑。”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能理解卢平的恐惧——被巨大的诱惑吸引，明知道是错误却无法放手。小天狼星不寻求我的帮助，我也明白。但你是为什么呢？是我做了什么不值得你信任的事，还是……”
“不是信任的问题，先生。”黛玉解释，“格林德沃说您是他知道的最值得信任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邓布利多喃喃地说：“我很意外。”
“之所以没告诉您，是因为我不习惯向别人寻求帮助。”黛玉的眼睛发热，“我在霍格沃茨已经是您额外的照拂，我不敢也不想因为不确定的事情惊扰您。”
邓布利多的声音非常温和：“我留你在霍格沃茨，你有压力？”
“不是压力，先生。”黛玉吸了吸鼻子，“是心虚。霍格沃茨的老师们各司其职，他们都有自己的擅长，自己的职责。我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没能让你在霍格沃茨安心，是我的错。”邓布利多说，“我没有照顾好你……”
黛玉突然警惕：“您想让我做什么？”
邓布利多饶有趣味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您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非常像盖勒特！他每次要哄我做事情的时候就这样！说吧，您想让我做什么？”
“看着斯内普。在开庭之前，保证小矮星彼得还是完整的、清醒的。”邓布利多看看时间，“我想，斯内普应该已经发泄过他的怒气。这项工作很难做，黛玉，如果你不想……”
黛玉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来。
邓布利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