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探
黛玉让小天狼星进盥洗室去洗漱。zicuixuan
“你可以试着逃走或反抗，但只要你那么做了，我立刻就去告发卢平。”
盥洗室里的水声响了很久。
黛玉一直拿着魔杖，随时准备着小天狼星出来攻击她或是逃走。
但是小天狼星没有。
他湿漉漉地出来，坐在笼子原先的位置，一脸想要掐死黛玉或掐死自己的表情。
“你的笼子呢？继续关着我吧。”小天狼星说，“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黛玉从善如流。
小天狼星不断用指尖去触笼子上的尖刺。
被刺疼，缩回来。
缓一缓，继续。
黛玉把笼子上的尖刺变没。
小天狼星嘲讽：“谢谢你的仁慈，美丽的女主人。”
“你很怕我会对卢平不利？”
小天狼星靠着笼子坐着，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人，既愿意变狗逗哈利开心，又愿意为了乔伊把她带进禁林，还愿意为了卢平放弃反抗。
对朋友的义是有了，就是不知道，他对主君的忠有多少。
他不承认是他食死徒，这很可以理解。
伏地魔已经倒台了，谁会愿意承认自己是食死徒呢？
黛玉给他几瓶烈酒。
小天狼星喝得很快，酒洒到身上他也浑然不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黛玉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泪光。
“你一定很好奇，”黛玉说，“为什么我会把你带到这里，而不是交给摄魂怪或者邓布利多。”
“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不是我，是别人，我是奉命行事。”
小天狼星警惕：“奉谁的命令？”
“那个人，那个不能说的人，那个虽然已经消失了十二年多但依然让人恐惧战栗的人。”
小天狼星不知不觉站了起来。
黛玉随着他的动作，把笼子变大。
“他说，他愿意奖赏所有为他吃苦的人。我想，在阿兹卡班蹲了十二年的你，应该算是这种人。”
“你是伏地魔的人？”
“是。”
“他在哪儿？”小天狼星说，“带我去见他！”
“在我带你去见他之前，你首先得证明自己的忠诚！”
“怎么证明？”
“你之前不愿意承认你是食死徒。”黛玉说。
“我的确不是。”
“你说叫你食死徒是对你的侮辱。”
小天狼星没接这句话。
黛玉：“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忠诚的呢？如果我带你去见伏地魔，你却想对他不利，他会不高兴的。”
“你要……等等！”小天狼星突然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证明你的忠诚。”
“后面那句！”
“如果你假意效忠，实际上却是想对伏地魔不利……”
“伏地魔？”小天狼星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伏地魔的人也能这样叫他了。”
黛玉傻眼。
她叫得不对吗？
得叫伏地魔先生？
“不用试探了，我不是食死徒，你也不是。”小天狼星不客气地说，“给点吃的，我饿了！”
林黛玉瞪小天狼星。
“给点能填肚子的，酒喝不饱！还有，”小天狼星敲敲笼子，“去掉这个。”
“做梦！”
“以后再想假扮伏地魔的人，你得说黑魔王，说主人！就算是普通巫师也不会直呼伏地魔！”
看黛玉还是不肯放了他，小天狼星说：“如果你去看看我的通缉令，你会发现他们从来没有在程序上把我定罪为食死徒！”
“那你为什么会入狱？”
“他们说我杀了十二个麻瓜。”
“你没杀？”
“没有！别人杀的。”小天狼星说，“我坐牢活该，但我没杀过麻瓜，更不是食死徒。”
“你为什么坐牢活该？”
“你的问题太多了。”
黛玉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对：“他们不能判定你是食死徒，那为什么判定你杀了十二个麻瓜？”
“因为他们愿意。没有开庭，没有审讯，直接宣判。”
黛玉懂了。
冤狱嘛，历朝历代都有，不稀奇。
黛玉：“你来霍格沃茨是想见哈利？”
“不全是。”
“你还想见卢平？”
“不，没有！”小天狼星越发不耐烦，“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你不效忠伏地魔，那你效忠邓布利多吗？”
“你一定要我效忠谁吗？”
黛玉被这个问题噎住了。
人可以谁都不效忠吗？
对此，邓布利多给的答案是：“黛玉，我们追求的、奋斗的，就是一个可以谁都不效忠的世界。”
黛玉：“皇帝？国王？魔法部？”
“不，都不需要。我们尊敬他们，我们尊敬他们代表的制度和结构，但我们并不效忠于他们个人。”
巫师世界自成体系，魔法部是自治机构，魔法部长由选举产生。
黛玉：“我也可以向您有所隐瞒？”
“当然。”邓布利多微笑，“我愿意做一些我认为对的事情，但我极度害怕我强迫别人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这一点，就是我和盖勒特的区别。或者说，我和过去的盖勒特的区别。”
黛玉又抱回了一堆新的书，是邓布利多推荐给她的，麻瓜的书。
黛玉读得异常艰难。
法权，神权，君权，人权。
自由，道德，制度，共处。
黛玉去掉了囚禁小天狼星的笼子，但她还是不敢把小天狼星放出去，只好时时刻刻给自己的宿舍加上禁制。
小天狼星：“你不怕我伤害你？”
黛玉埋在书里不抬头：“你敢伤我，我就敢伤哈利。再加上卢平，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了。”
“你比我像食死徒。”小天狼星评价，“只有伏地魔才会用家人和朋友威胁不服从的人。”
小天狼星问黛玉到底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
黛玉：“到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带着刀子闯格兰芬多的时候。”
小天狼星不说话。
“其实我觉得你人还不错。”黛玉说，“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会对一幅没有生命的肖像发脾气。”
“那你会怎么做？”
“比如，劫持个学生，逼问口令什么的。”
“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之前对你的判断了。林黛玉，你不会真的是食死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