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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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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幸川拿开那件外套,想要把人抱去床上,刚俯身有肢体接触,楚昳就醒了,有些警觉的眼神看到是简幸川又重新放松下来。

    “醒了?”

    简幸川有些尴尬,站直了身体说:“嗯,头已经不疼了,所以……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楚昳从沙发上起身,捋了捋睡乱的头发:“行。”

    谁都没开灯,楚昳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自己的包,拎着就想往门口走。

    “等下。”

    “还有事?”她回过头。

    简幸川依旧不死心,把那束玫瑰花塞进了她的手里。

    “拿着。”

    借着卧室里传来的一点点光线,能看出每一朵玫瑰花都开得很饱满。

    “你继续好好休息吧。”

    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简幸川重新握住。

    “楚昳,这次抱歉让你弄到这么晚。”

    “没事,工作的职责所在。”

    他没松手,而是接着问:“自愿在这里留到这么晚也是吗?”

    楚昳不爽他的这个说法:“你在这里生病的话,我还要送你去医院,我照顾你到现在,不应该说声谢谢嘛。”

    “那天,谷一朗也是这样留在你家的吧,留了一整夜。”

    “什么?”什么留了一整夜,他到底在说什么?

    难不成是在说上周末她和谷一朗出去喝酒那次?那简幸川怎么会知道?还是说那天她不是做梦,简幸川确实来找她了。

    还没来得及反驳,简幸川继续说:“楚昳,别看别人行吗,看看我,求你了。”他一只手拽着楚昳,眼睛却不敢直视她。

    “你半夜醒来,就想和我说这些。”

    “不是的。”他走近,“我太嫉妒了,嫉妒他可以待在你身边,嫉妒他可以直接进出你家,和你无话不说。”

    “那是因为谷一朗从没有伤害过我。”

    “伤害”这个字眼让简幸川很难过:“对不起,所以我做什么都不可以了对嘛,是我伤害了你。”

    发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楚昳的脸,太想要亲近她了,以至于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简幸川只亲吻了她的嘴角,低头说:“真的抱歉,快回去休息吧。”

    话是这么说,他却依然没松开她的手。

    “你现在也只会道歉,和我记忆里那八面玲珑的简幸川不一样,你现在看上去胆小无助,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爱情吗?”

    是,爱情让他永远小心翼翼。

    “其实,你以事业为重更不应该这样,你不该来见我,不该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应该继续舍弃我,当做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你……”

    这次,简幸川是直接吻了上来,让她一直说话的小嘴安静下来。

    他又不舍得用力咬,只敢轻吻,像舔舐伤口一般。

    “不行,从爸爸把你接回来之后,我就从没打算舍弃你。”

    上次这么亲吻她就拒绝过,简幸川都做好被她打的准备。

    楚昳手心有些出汗,心中默念“别犯错”,心中的小人大打一架之后有一方甘拜下风。

    等待着楚昳的责备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她攀上简幸川脖子的手。

    简幸川身体一僵,因为楚昳竟然在回吻他。

    他紧紧拥抱住了楚昳,想把人揉进身体里不顾一切地与她亲近。

    红色玫瑰花从手里坠落,花瓣蔓延开来,散落在脚边。

    解开衣扣的声音在这昏暗的空间内被放大了很多倍,楚昳没想到自己在这几年后的某一天还能这样和简幸川厮混在一起。

    她可以直白地用“厮混”来形容自己。

    楚昳知道自己一定不清醒,如果清醒的话,绝对会后悔现在的时刻。

    从客厅到卧室,衣服散落一地,她觉得有些冷,但下一秒简幸川滚烫的身体就覆了上来。

    酒店的大床派上了用场,

    她差点产生了错觉,以为时间回到了过去,回到盛公馆的那几年,他们依然在一起,她对感情懵懂但是无条件喜欢着简幸川。

    房里夜灯没关,他能清晰地看见楚昳的神情和她娇嫩的皮肤。

    掌心摸上了她的腰,这是时隔好多年后的再次肌肤相亲。

    简幸川咬着她的耳朵、脖子、锁骨再到肩膀,想借机夺回属于他的那份爱。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出格的,只能慌乱地翻找酒店提供的应急用品。

    几年了?

    距离上次大概有四五年了吧。

    简幸川浑身发紧,他贪恋这种感觉,不想轻易动,只想延长这种感觉。

    楚昳眼中水光转动,咬着嘴唇微微抬头:“你,轻……”

    话还没说完,就被简幸川压抑许久的动作撞到没精力说话。

    理智被情欲所控,趁天还没亮,他们接吻、纠缠,汗水在皮肤上流淌。

    最后是心疼楚昳辛苦一整天,还要被他压在床上消耗体力,简幸川体贴地拉上被子睡在她身边。

    只希望别是黄粱一梦。

    再次醒来是因为酒店客房的morning call。

    简幸川习惯性地向身边模去,只摸到了冰冷的床单,他睁开眼飞快穿上衣服找了一圈,里外都没有楚昳的身影,她的随身物品都带走了,还有那束花,她已经走一段时间了。

    楚昳整理得很干净,喂给他吃的药也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只有地毯缝隙还夹着一片玫瑰花瓣,其余的都收走了,就好像她从未来过。

    简幸川懊恼,晚上折腾了好久,竟然连她偷偷离开都没察觉。

    楚昳站在镜子前,慢慢脱下衣服,从脖子到胸口都是简幸川留下的痕迹,不堪入目,浑身的酸痛感也随之而来。

    踩进了淋浴室,温热的水从头浇下。

    她失控了,可能从留在那里的那一刻起就做错了。

    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得是自己,她早有这个预感,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分开很久了,可偏偏在这件事上他们竟然配合得很好,这是楚昳对自己也很无语的地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心门已经紧闭四年了,这具身体也没有再展现出这样的热情,可她昨晚和简幸川过夜了,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第一次没能看透自己的心。

    或许不是没看透,是她还不能立马接受自己对简幸川依然有感觉。

    楚昳洗完澡,给领导发了条消息请假。

    她又饿又累,叫了最近快餐店的外卖,等她看完早间新闻,修剪完了那束玫瑰花,外卖小哥也来敲门了。

    平时很少吃炸鸡汉堡之类的了,今天特别想用这种油腻的东西来填饱肚子,什么身材管理都去他妈的。

    楚昳请了两天假,简幸川就找了她两天,觉得楚昳像是故意躲他,他有些担心这是成年人之间所谓的的“分手炮”。

    觉得直接上门找她有些不太礼貌,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他结束了这里的工作没法留太久,他迫切地想要见到楚昳。

    楚昳接到指示,国内领导来访,她需要出席工作。

    去干洗店把一件熨好的西装拿回家,从电梯口拐过来就看见男人颀长的身材。

    楚昳只停顿了一步,随后走过去自顾自开门,不想理他。

    “楚昳。”

    楚昳走进门转身:“简幸川,你别以为这件事发生了我就会怎么样,你不许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不是,我只是想来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心里是,是怎么想的?”楚昳皱眉,“你怎么回事啊,成年人之间的关系你不懂吗?这还要人教,难不成还要我负责,堂堂简总还这么纯情。”

    简幸川向前一步:“楚昳,你是不是已经在尝试接受我了。”

    “你少自以为是,到那种氛围了不干点什么可惜了,所以啊,我是这样的人你现在知道了吧,是不是觉得还挺失望的。”

    “你不是,你不会是这样的人,你的品性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事,不然你也做不成这份工作。”

    楚昳好气,简幸川现在说话的语气就是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看她吃瘪,简幸川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我后面会很忙,所以马上就要回国了,楚昳,等我下次过来再来找你好不好。”

    “不好。”

    “等我下次过来,请和我约会吧。”

    楚昳圆圆的眼睛瞪着他:“谁要和你……”

    简幸川不需要等她的回话,只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要不是手里拿的是她熨好的衣服,不然就狠狠砸在地上了,这小子得意些什么。

    都怪她自己一时糊涂,现在还要收拾残局,人果然不能被欲望所蒙蔽双眼。

    两天后,差不多的时间,楚昳接待着来俄访问的领导人,简幸川坐着飞机回国。

    简幸川习惯性拿出手机点开楚昳的ins看,在那天访问结束后,楚昳更新了照片,几张风景照,简幸川靠着建筑认出了这是卡明斯克庄园。

    ……

    天芯半导体的新发布让国人对于半导体事业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伊智材走进家门,脸上的笑容都掩盖不住。

    “诶哟,你又和人喝酒去了?这星期都第几次了。”伊夫人对此很是不满。

    “我是在干大事,你不懂。”他左右看了看,“宁宁呢?把她叫来。”

    “还宁宁,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都要被嫌弃死了。”

    伊智材手一挥:“我就是在给她铺路,快让她出来。”

    看伊智材慢悠悠往书房走,伊夫人没辙只好去叫伊宁。

    伊宁抱着平板坐在床上,听到母亲叫她,坐了好久才起身,平板放在床上,上面是几张图。

    她走到书房,伊智材正在看手机。

    “爸。”

    “宁宁,你坐,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伊宁面无表情地坐下,等待父亲的发话。

    伊智材把手机放在桌上,转向伊宁:“你看郑总和我说的,一些事情还需要填补细节,我和郑总肯定是接触不到的,这事只有你知道。”

    伊宁上下翻了翻抬头:“爸,这么做我会丢工作的。”

    “简幸川不会因为这点点事让你丢工作的,不然他这就是不给我面子。”

    “爸,你不理解,要是被发现,工作没了就算了,我的财会证也会被吊销。”

    “我了解过了,这东西就是你平时工作手头的内容,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我上头有总监、财务官,你把我当什么了。”

    伊智材敲了敲桌子:“宁宁,我们要捆绑住他,得等你结婚,我总得拿捏他些什么,不然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伊宁低着头,迟迟才说了句:“你让我再想想吧。”

    她走回房间,坐在了床上,仔细回想自己是怎么和简幸川走到这一步的。

    床上的平板还没有息屏,上面是一则访俄的新闻报道和附在后面的几张图。

    她想呢,这几年楚昳去哪儿了,原来是在俄罗斯啊。

    ……

    研发室里的众人拿到了简幸川的计划书,这是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写出来的,针对现有情况的计划书。

    “简总,超导量产往后可以实现吗。”

    “当然,这是我最想做给他们看的。”

    孙发发笑着说:“都别紧张,你们对自己的脑子还没有信心嘛,但是中国人可不会知难而退。”

    郦锐泽在电脑那头说:“这里al态度还是比较强硬,我只能从再上级的公司打听消息,实在不行就先把制冷剂搞定。”

    孙发发笑着说:“大家辛苦了,以后的事不仅是为了公司,是要顶住各方的压力和各国大佬battle了。”

    简幸川靠着桌子说:“你怎么不请婚假?”

    孙发发“嗐”了一声:“现在天芯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怎么能随随便便请婚假呢。”

    旁边人说:“喜糖都吃了,简总不会不批你假的。”

    孙发发新婚半年,作为简幸川的师哥晚婚很多年的原因是每次选好了日子,天芯总有大事发生,最后孙太太说:随便你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这话听上去也是辛苦等待了新婚丈夫许久,最后无奈放任其全身心扑在工作上。

    简幸川觉得有些对不起眼前这些跟着他奋斗过来的人。

    “辛苦各位了,今年的生产任务结束后,我给大家好好放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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