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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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明，来说些有趣的事嘛。mchuangshige”白毛教师仰头瘫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
七海建人抖了抖报纸，没有搭理他。
“哟！我有主意了！”他猛地坐起身，兴高采烈道，“我们用过期饭团一边玩抛接球一边讨论政教分离，然后录下来把视频传到网上去引战。”
“请你自己玩。”
“五条老师！娜娜明！”
“五条老师和七海先生，早上好。”
七海看向走进来的两个一年级生。他们仍在讨论那个离谱的主意。
“没接到球算输吗？我的意思是，没接到饭团。”
“过期饭团很难找吧？我负责录视频好了，不过引战是不是不太好？”
“日本神道在二战后就废止了吧。现在还有很多宗教团体吗？”
“听说超过十八万个。我在爷爷的报纸上看到过，比较大的团体有‘统一教’‘日本会议’‘神道政治联盟’和‘创价学会’，还有一个最近在各界活跃的组织‘盘星教’。”
浅川夕立想到：“说起来，高专也是名义上的宗教学校呢。那些宗教组织该不会也和咒术界相关？”
虎杖悠仁挠了挠头：“不知道诶。”
白毛教师决定换个游戏：“这种严肃的话题好没意思，还是玩点不用动脑子的游戏吧！比如……用喜欢五条悟的哪点来玩山手线！”
浅川夕立为难：“这个才需要绞尽脑汁。”
七海叹气：“你们也太纵容他了。”
“伊地知先生经常陪五条老师玩这种游戏。”
虎杖想起来这里的目的，顿时不想玩什么游戏了，兴冲冲地喊：“老师，我们快和大家见面吧！”
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今天，已经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悠仁，难道你准备这样随随便便地去找他们？”
“诶，有什么不妥吗？”
五条悟煞有介事：“哪怕对于术师来说，死去两个月的同伴突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也是很少见的事情。你不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吗？”
虎杖脑补了一出一二年级生们又哭又笑、感动到呕吐的画面，兴奋地蹿到五条悟身边：“老师！我该怎么做？”
白毛诱哄：“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安排就好。”
他轻快的声音带着某种致幻效果。两人搓着手，如同吃了毒蘑菇般迷离地幻想着某些即将实现的场景，心神荡漾，手舞足蹈。
七海&浅川：“……”
五条悟从角落拿出推车和箱子，虎杖跳进去，缩起脑袋。一旁的浅川夕立冷不丁问：“老师，你知道高天原在哪里吗？”
五条悟哼着歌的声音一顿，手搭在虎杖悠仁的箱盖子上，侧头看向她：“这是入教测试题？问老师算作弊哦。”
“提示是一个有很多扇门的地方。”
“至少不是盘星教吧？”
“不是。”
“夕立酱，”五条悟大惊，“你真的加入了奇怪的宗教组织？”
他拉下眼罩，白发凌乱洒落，那双能看透一切的蓝眼睛端详着她。随后在她的无言以对中噗嗤一声笑出来：“高专就有一个很多门的地方。”
“守卫约等于没有，只要知道门的位置便能自由出入。”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称得上咒术界的高天原哦。是不是很想去？”
浅川夕立意外地眨了眨眼：“你可以带我过去？”
五条老师果然是她找回记忆的关键，他真是个大好人。
“不行。”
浅川夕立蔫了下来。白毛愉悦地往她手里塞了个粉色的人偶：“送给你一个部落的护身符，小朋友不要不高兴～”
“规则很简单，将指定区域的二级咒灵先祓除的队伍获胜。比赛区域内还有众多三级咒灵，如果日落前还没有决出胜负，那么祓除三级咒灵数量更多的队伍胜利。”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规则。”
“但你们都是对抗诅咒的同伴，切记不能重伤或杀害对手。”
“比赛正午开始。”
夜蛾校长宣布完交流会的规则后便散会了，东京和京都的两所咒术学校学生各自回屋商讨战术。
虎杖悠仁因非自愿的隐瞒、欺骗，以及自愿伙同白痴眼罩男戏弄同学两大罪名，被气不打一出来的钉崎野蔷薇要求举着一个黑白相框反思。浅川夕立和吉野顺平作为协助隐瞒的同谋，前者被野蔷薇狠狠捏了捏脸颊上的肉，后者则收获一个毫不留情的爆栗。
真希推了推眼镜：“我们现在多了一个人，不过改变作战计划可能来不及了。”
“木鱼花。”
浅川夕立摇头：“学姐，没有多一个人，我不参赛。”
“为什么？”
一只漆黑的乌鸦从窗外飞进来，落在浅川的肩膀上。它抖抖翅膀，油光水亮的羽毛收在身侧，尖喙并不粗壮，黑豆的眼睛闪着机敏的光。
伏黑惠若有所思：“是冥冥前辈的乌鸦。”
“我会作为比赛的安全员，把出于各种原因无法继续比赛的学生带出赛区。”浅川夕立回忆两边的参赛人员面孔，“所以还是七对七哦，算上虎杖同学。”
“京都那边除了新田新同学是一年级，其他都是三年级生。”真希环视一周，颇有信心，“但我们也不是好对付的。东堂肯定会一个人过来冲溃我们，悠仁，就由你来拖住他。”
“我？”虎杖指了指自己，随即坚定道，“没问题！”
panda：“其他三年级生的术式情报我们也掌握得差不多了，反倒是新田新的术式未知，会不会成为他们的杀手锏？”
真希摇头：“京都校的人绝不可能把宝押在一个一年级身上。”
吉野第一次参与这种官方大型混战，紧张地握拳。虎杖拍了拍他的肩膀，脑海里闪过和真人的战斗：“我们会赢的。我不想输给任何人。”
野蔷薇睨了他们一眼：“输？早上京都的人来挑衅，可是一边说垃圾话一边大打出手呢。我们要在比赛里把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打得体无完肤！”
“压倒性胜利！为了真希学姐！”
panda热情应和：“为了真希！”
“明太子。”
真希无奈：“别这样。”
“虎杖附近的画面总是断开呢。”五条悟慢悠悠地开口。
冥冥优雅地整理着头发：“动物是很随性的，而且与乌鸦共享视觉也很容易疲劳。”“这样啊。”五条悟转过头，手肘搭在椅子背上，依然不紧不慢，“冥冥小姐支持哪一边？”
银色发辫的女人红唇勾起，风情万种地眯起眼睛：“我站在钱这一边。”
唰——
异变突生。
墙上一张张代表着交流会专用咒灵的符咒，全部被红色火焰焚烧殆尽。
厅内众人诧异地私语起来。
“比赛结束了？”
“奇怪，乌鸦们什么都没看见。”
作为冥冥眼线的乌鸦，没有传回任何画面，绝大多数大屏幕变为黑屏状态，只剩最后一个屏幕亮着——浅川夕立抱起陷入沉睡的京都选手三轮霞，走到最近的一栋建筑前，将她放下。
“未经登记的咒力祓除标记咒灵，符咒也会以红色火焰自燃。”
“难道是……外部入侵者？”
“天元大人的结界没有起作用吗？”
夜蛾正道站起身，严肃地分配任务：“我去天元大人那里。悟和乐岩寺校长去保护学生，冥冥留在这里确认赛区内学生的位置。”
冥冥妩媚地笑了：“了解，期待您的奖金哦。”
五条悟拍掌催促：“好啦，老爷爷，到散步时间了，刚刚不是吃过午饭了吗？”
头发雪白、眉目森然的老头一动不动，酝酿怒火。
庵歌姬急匆匆地闯出门：“大家快行动吧。”
这个背影……是真人？
缝合脸咒灵谨慎地收敛气息，借助树木和建筑隐藏身形。步履匆匆，离赛区越来越远。
独自潜入遍布咒术师的高专，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难道是来做贼的？
完全没有咒灵们平时胡作非为的嚣张气焰。
浅川夕立马上联想到五条悟跟她说过的话——高天原就在高专。
也许高天原是个地窖，有很多扇门，如同法老的陵墓，通过考验之后就能获得奖励。或者它是个保险柜，高专像瑞士银行那样，把它关在各种各样的防盗门后面。
涩谷钥匙在她口袋里隐隐发烫，她毫不犹豫地用手指沾了沾舌头，动了动肩膀，让‘泡泡’覆盖自己全身。
乌鸦在‘浅川夕立’肩上立稳，忠实地向主人反馈前方视野，却没发现爪子下的家伙已经金蝉脱壳，从背后悄悄溜掉了。
……
跟踪咒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它们对人类的视线极为敏感，作为特级咒灵的真人，对灵魂的感知甚至达到了直觉必中的程度。
一开始，浅川夕立只是远远地跟着。真人七拐八拐地绕过山山水水，在高高低低的地势间腾跃，几步绕过楼楼阁阁，穿过曲折的回廊，踏入一栋建筑。看不见尽头的外墙由松木立柱与玻璃交替排列，最高处的四角飞檐如明月弯钩。
她不得不快步尾随上去，紧张得手指出汗。
头顶的柱梁规整庄严，楼梯一分为二，对称的长廊和数不清的雕花木门，形成一个巨大迷宫。光影似乎随着时间而改变，空间也在哒哒脚步声中逐渐向内挤压。
转过拐角，眼前竟突然冒出一面朱红色的墙，阳光透过左侧红木格子洒入回廊，整座殿堂鲜红灿烂，如登极乐世界。
她稳住心神，推开右侧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