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评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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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半透明的‘浅川夕立’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mwannengwu
她们攻势各异，来势汹汹地包围伏黑惠。
其中只有一个手里握着长棍。浅川叹道：“这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伏黑惠不等她说完，闪身逼近，毫不犹豫举拳砸下，攻势凶猛。四个冒牌货全力阻拦，但她们身上的咒力分配不均匀，移动僵硬，更别提继承自本人那破绽百出的体术了。
很快，冒牌货们便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
伏黑攻击不停，浅川只得迎上。他在惯性下靠近她，耳发在劲风下飞扬，两人对视——电光石火之间，她微妙地避开他的拳头，向他伸手抓来。伏黑咬牙挡开，眼见她手中长棍一转便要将他从腰间一削两断，只得用上咒力踢飞那根棍子。
两人喘着气，警惕地盯着对方。
浅川夕立眨眼，拼命克制眩晕的视线。呼吸之间，一股热意涌上心脏。
她的动作将更轻盈，将不会有任何无效攻击。
“一定要阻止我啊，伏黑君。”
四个‘浅川夕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凭空出现、由小变大的海胆头。
钉崎野蔷薇双手作望远镜状观察，兴奋地喊：“她把汗珠变成了人！”
浅川夕立听见她的声音，抽空解释：“我可以控制和【膜】相关的东西，像这种把【泡泡】变成人也比较简单。”
“是你的术式吗？”钉崎将眼睛上的手放下，大声问。
“不是！五条老师说是咒力！”
两人拉长的声音回荡在操场上空，伏黑惠太阳穴隐隐抽动。他招架着来自四面八方克隆体们的拳打脚踢，耐心逐渐流失。罪魁祸首已经找了一根远离他的树干靠着坐下，好不快活地一边乘凉，一边操纵傀儡们。
‘伏黑惠’们面无表情，快速学习着他的招式和漏洞。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们的攻击更精细、角度更刁钻，甚至还学会了配合，变成了四打一的群殴局面。
拿着水休息的吉野顺平不忍直视：“要去帮他吗？”
“大芥。”
panda声音雄浑，呼喊道：“需要我们解救你吗伏黑——”
钉崎野蔷薇：“哈哈哈哈！”
真希欣慰：“这样的切磋多来几次，我们交流会稳赢了！惠加油啊！”
伏黑惠想速战速决，‘伏黑惠’们似乎从他毫无波澜的脸上看出了决心，这群肚子里的蛔虫迅速行动了起来。力量与速度在狂涌的咒力加持下直线上升，密集的攻击、牢固的防守、灵活的配合，十分棘手。
浅川的咒力还要消耗多久才见底？
他挨着自己的打，受着远处同伴们的议论，身体也在疲惫的影响下出现了失误。太阳西移，晚霞下树的影子融入暗沉的大地，女生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伏黑不再忍耐，摆出手势：“玉犬！”
冒牌海胆头们整齐地愣了一下，马上分出两人一人一只对付黑白玉犬。
风向变了。
他来到浅川夕立身前。她睁开眼，露出一个笑：“很棒的切磋，伏黑君。”
鲜血缓缓从眼眶流下来。
伏黑悚然一惊，注视着她灿烂的笑容，随后叹气：“你也太拼命了吧。”
他在她身边坐下，双腿伸展，在习习晚风中阖上眼睛。她抚摸着两只狗狗，血色眼瞳中毫无焦距：“真可爱……”
嗡嗡噪音中掠过一些光影，她惊奇地说：“我也养过狗。”
她比划着，“它还很小，这么大一只，有人说它拎起来像抹布一样……”复而皱眉，“不对，它已经生了五只小狗宝宝……不，不对，它老了……好像死了？”
剧痛穿刺脑颅，手指紧紧扯住地上的草。
这种程度，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她咽下腥甜，毫不在意地抹掉脸上的血，血珠在指尖变幻，瞬间一只小狗出现了。
下一秒它便随风散去，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
“我看到了。”
伏黑惠的声音。
“大概这么大的小狗。脑袋很大，豆豆眼，耳朵又细又长，尾巴摇得很欢。”
浅川夕立看不清面前的人，却开心地笑起来。
原来小狗是这个模样。
“下次再和我切磋吧，伏黑君。”
“……先去医务室吧，你这家伙。”
“不要。今天是成功的第一天。”
“去硝子前辈那里也不等于失败吧？”
“不要。止血而已，我自己来。”
“算了，你迟早要去的。”
“……”
钉崎野蔷薇远远传来：“伏黑！夕立！天都黑了，你们还不回去吗？”
“来了！”
浅川夕立忍了一晚没去找硝子，头痛得无法合眼，一大早还是灰溜溜地跑去医务室找前辈摸头了。
好困。
好困。
其他人呢？
好困。
该不会只有她准时到教室？
不对，今天真的要上课吗？好像是周六吧？
“浅川！今天有你的评级任务。”男人穿着衬衫西裤，站在门口，朝教室里唯一一个学生喊道。
浅川夕立趴在桌子上，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门外男人咬着烟，胡茬短短的。他脸颊消瘦，黑眼圈浓重，瓮声瓮气地说：“我叫日下部笃也，是二年级班主任。这是今天的任务资料，你看一下，辅助监督已经在门口等了。”
“日下部老师跟我一起去吗？”
他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本来通知你也是五条的事情，我还接盘了他的一大堆任务，这跑腿的活儿你随便在学校里抓个倒霉蛋吧。”
“还有，不要敬语。我跟那群快入土的老头子们不一样。”
空旷的训练场只有panda和狗卷。她说明情况后，panda眼珠一转，把白发少年往她面前一推：“让棘陪你去吧，我等会儿还有点事情。”
随后一溜烟在拐角消失了。
两人对视，狗卷棘开口：“鲑鱼。”
“这是‘好’的意思吗？”
他点了点头。
“‘不好’是什么？”
他认真传授：“木鱼花。”
她欢欣鼓舞：“鲑鱼！这样就可以顺利交流了。我们出发吧！”
东京港区边郊的一座废弃的五层仓库，两周前突发蓝色大火。仓库内货品尽数烧毁，无人员伤亡，现场检测出了大量放射性铯。
上一任管理员说，仓库隶属于一家电子设备公司，专门销售卫星手表以及高精度的时间频率产品，前身是一家百年历史的钟表厂。公司去年破产，现在最后一批原子钟全部毁于大火，老板已经早早跑路了。
伊地知开着车：“本来是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但大火扑灭之后，这两周一直有人频频打火警电话，说晚上看到蓝色火焰在燃烧，烧死了不少人。消防员来了却没有看到任何起火的迹象。”
他叹气：“最近各地频频发生爆炸事件，消防和警视厅抽不出人手调查，就把这件事搁置了。”
“紫菜金枪鱼？”
“后来报警的人陆陆续续失踪了。‘窗’监测到仓库中出现了一只快速孵化的咒胎，初步判断，它的完全体将是一级咒灵。”伊地知看向后视镜，“浅川小姐，高层对你的能力预估为准一级术师，这次的任务需要你单独完成，根据祓除结果综合评定最终等级。”
“我和狗卷君会在‘帐’外随时支援。”
“腌高菜。”狗卷棘有些担心地望向她。
浅川夕立对上他的视线，猜测：“鲑鱼？”
狗卷棘摇头：“金枪鱼蛋黄酱！”
她犹豫：“木鱼花？”
白发少年盯着她，试图隔空传递自己的嘱托。
浅川夕立歪了歪头：“放心吧，我会很快解决的。”
她走向仓库，两人目送她半个身子进入‘帐’内。狗卷棘忽然拉开竖起的衣领，露出嘴角两边的咒纹，清润的嗓音带着低沉磁性：“加油。”
她回头一笑：“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