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5 章 荒谬
牋牋上京，朝堂之上，一片肃静。
牋牋站在群臣之首的楚穆，一脸黑沉。
牋牋这一次回京，他是预想好一切了，也算好了返回滇州边城的时间。
牋牋却不曾想，光是筹备军资这里就出了问题。
牋牋历年来，他管理朝政兢兢业业，对国家的各方面的信息都掌握得很到位。
牋牋自从阮棠离开之后，他便放权给楚珺泽了，朝堂的政务，能给楚珺泽处理，他基本都不经手了。
牋牋那几年，楚珺泽做得也很好。
牋牋不然他也不敢秘密去西南那么长时间。
牋牋但他实在是没想到，他也不过是离开了数月，朝廷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牋牋他知晓楚珺泽不是个明君，但他除了昏庸一些，可取之处还是有很多的。
牋牋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现在需要银钱的时候，却说国库存银不多，无法支撑边城军队开销。
牋牋这不是开玩笑吗？
牋牋他之前管理朝政的时候，国库明明充盈。
牋牋这些年，也没有大的灾害，各地各省税收都很顺利，即便他放手的这几年，赋税不多，但也不可能到了国库无银可用的地步？
牋牋可即便知晓荒唐至极，他现在也没有立场去质问楚珺泽。
牋牋毕竟一国之君是他，而他的这个摄政王的位置，在他将政权一点点给到楚珺泽的手中之后，这个位置就已经中空了。
牋牋“皇叔，既已无力支撑军队再打这场战，不如我们退居榆城，边城，大月国想要便给他，不过是一座小城池，我大周国国土辽阔，不差这一座小城池。”
牋牋楚穆双眸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牋牋“陛下慎言，边城虽是小城，但也是先王用血肉打下来的江山，怎可说让便让？”
牋牋他和楚珺泽算是一起长大的，楚珺泽比他年少几岁。
牋牋但他们都是他王兄教养出来的。
牋牋他和王兄年岁相差很多，一直以来，王兄于他而言，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牋牋楚珺泽虽贪玩了些，纨绔了些，但他本性不坏。
牋牋王兄在世的时候，他还是很听话，很上进的。
牋牋自从王兄薨了之后，他登基后，便开始不着调了。
牋牋不然这些他也无需当这个摄政王，殚精竭虑，就为了和他一同将他王兄留下的江山守护好。
牋牋现在他竟然敢说出不战而降，割让城池的昏话来。
牋牋“皇叔您以为朕就愿意让出一座城池给那劳什子大月国？可现在国库空虚，要拿什么和他们打？这么做，也是避免更多伤亡而已，何错之有？”
牋牋楚珺泽一席话落下，底下一片骚动，大家面面相觑，但无一人敢出言反驳。
牋牋只有楚穆，声音冷肃，“殿下此言差矣，今日若是让了这边城，那明日便是榆城，之后，是贡城、益州、郢都……再就是上京，陛下是想把这江山都拱手让出去吗？”
牋牋“放肆！”楚珺泽抄起桌上的一本折子砸到了地上，
牋牋“皇叔这是在污蔑朕！皇叔是想陷朕于不义吗？”
牋牋楚穆气结，双眉拧得紧紧的，但却没有再开口反驳楚珺泽。
牋牋不是赞同他，只是今日再争辩，也是无益了。
牋牋而底下的群臣，全都低着头，都不敢进言。
牋牋片刻之后，才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臣出列。
牋牋“臣觉得陛下所言甚是，若是让出一个小城池，能让彼此歇战，何乐而不为？若是死守一个城池，那就是劳民伤财啊！”
牋牋楚穆转眸看向开口之人，他便是当朝左丞相梁之年。
牋牋以往他执政的时候，他倒是兢兢业业，按部就班地做着分内之事。
牋牋没想到今日他今日也会恭维楚珺泽的那些谬论。
牋牋“臣附议，臣也觉得陛下和左相所言甚是。”
牋牋“臣附议。”
牋牋“臣附议。”
牋牋“臣附议。”
牋牋……
牋牋一时间，将近大半的大臣出来赞同楚珺泽的。
牋牋余下的那些面面相觑，也都只好站出来。
牋牋楚穆哼了一声，唇边露出嘲讽的一笑。
牋牋看来他的这个皇侄真的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他了。
牋牋下朝之后，楚穆便以身体不适，请了长假，之后便开始散尽家财，开始购买粮草。
牋牋只是他的那些家财，于边城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牋牋但现在是能抵挡一阵便是一阵，楚珺泽不要边城，他不能不要。
牋牋当年，楚珺泽作为储君人选，王兄没让他跟着出征打仗，所以他并不知晓，收复一座小小城池，到底是多少人的血肉筑起的。
牋牋这些小城池，全都是他王兄带着他们，流着血，拼着命打下来的。
牋牋他怎么可能随便就丢弃了？
牋牋大半个月时间，楚穆筹备二十万石粮草，之后又集结了大约二千精兵，带着一同赶赴西南边城。
牋牋只是在途中，收到南风的来信，说阮棠也去筹备粮草了，现在在江南。
牋牋楚穆思前想后，将粮草交给一同前往战场的北月和东展，交代他们务必将粮草安全无恙送到前线。
牋牋之后便带着一两个侍卫掉头，赶往江南。
牋牋虽阮棠身边有青峰他们在，但她始终是一个女子，且带着两个孩子，他担心她。
牋牋且筹备粮草本就不是易事，她一个女子出面，能不能筹到另说，她更怕有人为难她，他不想让她再受半点委屈了。
牋牋他马不停蹄，跑死了两三匹马，终于在十里左右，赶到了江南。
牋牋他之前查过阮棠的底细，所以知晓她之前在江南住址大约的方位。
牋牋而后稍作打听，便也知晓了具体的地址。
牋牋只是他到了她之前的住处，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和一个做妇人打扮的蒙面女子。
牋牋“请问阮棠是住在这吗？”
牋牋春晗认得他，这些天，阮棠也将两人的事告诉了她。
牋牋她自然也知晓，两人是相爱的，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在一起。
牋牋春晗其实和阮棠的想法是不同的，死去的人是不能复生了。
牋牋活着的人，应该好好珍惜。
牋牋且楚穆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诚意已是很足了。
牋牋“是的，她是住这里，不过她现在不在家。”
牋牋“那她现在在何处？”
牋牋“就在城中的听风楼，今日要举行募捐大会。”
牋牋楚穆朝她微微颔首，说了声谢谢，重新跨上马，直往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