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所以你侍奉过男人?”……
第二场景没蹲到的人,第三场景总能蹲到。modaoge
塑形丸的药效还没过,祝余仍然顶着沈清的脸行事。
招兵买马这件事,最讲究一个“快”字。
沈清挠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少了那么多跟班。
还是同样的船内,还是同样的时间点,但是沈清的队伍从二十几人只剩下了几人,对比十分惨烈。
寒风萧瑟,几个人冻得发抖。
“其他人呢?”他咬着后槽牙问道,脸色无比难看。
“不知道。”
“不知道。”
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弱弱地回复。
沈清:……
另一边,祝余身边可比从前热闹了不少。
她一醒来就从船后溜走,见到眼熟的跟班就把他笼络到自己这边。
她令十几人分成两个小队,一队去去搜寻代茂的下落,一队负责去寻找司马安。
司马安作为剧情里的重要人物,三个场景理应都有他的身影才对。
不久,一支小队就传来喜报——代茂抓到了。
祝余走进船舱,笑容灿烂地对被五花大绑的代茂挥挥手:“又见面了。”
代茂的脸黑了又黑,额头青筋暴起,看上去只要把他松开,他一定会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别生气嘛,我不要你的命,你只要诚实地回答问题,我就放你走。”
祝余坐到柔软的靠垫上,缓缓从衣袖里掏出各种证据——
先是一份书信。她指着书信的落款问道:“戴贸是谁?是你?还是你姐姐?”
代茂铁青着脸没有回话。
祝余点点头,继续自言自语道:“听着像个男生的名字,我猜是你。”
“哼。”代茂发出冷笑的鼻音,好像是在嘲笑祝余的无知。
祝余听到他的冷哼,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暗号。
她喜上眉梢,喊道:“快!来人!把他衣服扒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臭脸的代茂突然瞪大眼睛,变得惊恐起来。
“你!你!”
弟子们上下其手,吓得代茂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直到扒到代茂身上只剩下一条亵裤,甚至还要继续往下扒。代茂一个古代人哪儿见过这阵仗,此时,什么雄韬武略、阴谋诡计,在绝对的丢脸面前都毫无作用。
“住手!住手!我让你们住手!”
“我说!我说!”
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祝余心满意足地喊人停手。
代茂终于肯说实话了,他交代道:“我确实是男儿身,这十年来潜入胭脂楼,就是为了给我姐报仇。”
没意思,这些祝余她都知道。
就在代茂陷入与姐姐快乐的回忆当中,正准备开口描述他姐姐去世的场面时,却被祝余一句话冷不丁地打断:
“所以你侍奉过男人?”
代茂:?
这是重点吗!
旁边的弟子听到这句话,脸上又红又燥,这这这……
沈师兄未免也太开放了吧!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那我换个问题,你是真心喜欢司马安?还是利用他?”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祝余身后的弟子们也十分好奇地盯着代茂。
代茂烫红了脸,别过头弱声回复:“喜欢……”
祝余:她就知道。
再冷的男人,直肠都是热的。
祝余点点头,话题立刻峰回路转:“那如果他背叛了你呢?”
话说出口,代茂刷一下从羞涩的神情变得难看非常:“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写满他罪行的奏折砰然落地,展开在他的眼前。
但没想到,原以为会出现在代茂面上的暴怒和悲痛没有显现一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露出笑容,仿佛听到了一件让他极度愉悦的事。
“原来真的是他啊……”
边笑,他的眼神彻底变了,眼尾全红,眼神渗满瘆人的血气。
一旁的弟子看着彻底黑化的代茂咽了咽口水,“师兄,我怎么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呢?”
“嗯,那你们还不快跑?”当然不对劲了,boss要开大了还能对劲就怪了。
弟子们:???
祝余没有丝毫犹豫,就在代茂浑身化成一团黑气时,她连同其他弟子纷纷投入江中。
代茂的步法此时变得异常鬼魅无踪,巨大的魔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刚带着人赶来的沈清一行人被巨大的魔气弹开。
“噗”
沈清擦拭嘴角的鲜血,不得不对身后的弟子们喊道:“撤!快撤!”
强大的能量在狭小的船体中碰撞。
每艘船只都遭到黑气的侵蚀,在湖面上变得支离破碎。
其中,老鸨也被迫跟着坠入水中。
“救命啊代大人!大人救我!”
她不会游水,连着呛了好几口,但在慌乱之中,她只抓到了一团黑气。
紧接着,鲜红的血液如泼墨入水,搅混了原本清澈的湖面。
看着湖面上缓缓浮起的一片血色,已经上岸的祝余松了口气。
还好她跑得快,谁能想到万灵妖塔二层的boss破防起来居然那么恐怖。
疯子!
而就在此时此刻,祝余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那股灵力上下流动的感受回来了。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手上一沉,是青鸣剑!
青鸣剑能召唤出来了!
那也就是说,她的灵力恢复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一变化,在灵力回来的那一刻,面对强大的黑气,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到统一战线。
除了祝余。
作为一条只想活命的咸鱼,打架这种事情她就不掺和了吧,有主角在,她还是赶紧把关破了完成任务比较重要。
黑气所到之处,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眼看着黑气将要侵蚀最后一片净土,天问门众人合力抵抗。
姗姗来迟的跟班们见到沈清像找到了主心骨,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沈师兄像是变了个人。
“师兄!你在这儿啊,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沈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大敌当前,他来不及细细思考,只能不断地使出剑招抵抗黑气的攻击。
“阿嚏!”
不远处的祝余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阿嚏!”
“阿嚏!”
她又打了两个喷嚏,心想,啧,她不会感冒了吧,这剑修的体质那么差吗?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祝余摆摆手,“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祝余在不远处的岸边找到了踟蹰不前的司马安。
找到他时,他正站在岸边,祝余上前搭讪。
司马安:“公子有什么想问的,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实际上,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赶快摆脱祝余。
“那……”祝余刻意问道,“你可知道,今天的花灯节,那么多人在那条河上,具体都干了些什么吗?”
“公子原来是想问这个,可惜我也不清楚,否则必然悉数奉告。”
“员外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花灯节当然是要在河上放河灯了。”她一顿,“还是说,员外想到的不是这个?”
“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你身为大理寺卿,见到他草菅人命,你该当何罪;你身为国之重臣,放任他借你的势印制□□肆意妄为,你作何解释;你身为名门望族之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丢失底线,你又该作何解释!”
这一连串的问句直击司马安的心防。
没想到司马安听后,扑通一声跪下来,语气中多是悲悯羞愧之意,“是,是我对不起那些无辜的亡灵,是我对不起……”祝余瘪瘪嘴:你好歹狡辩一下不是?
“不,你早就知道,但你选择了包庇,而害死无数生灵。”
所有的剧情和线索在刹那间连成一线。
在密格里的账本,是他们相爱的见证,也是代茂犯罪的证据;司马安的愁苦,并不来自于无法娶代茂的悲伤,更是对自己行为的不耻;而司马安与代茂在树下的分别,也是他选择告发代茂的终语。
但也就是前期这样的包庇,让代茂到最后不愿意相信是他揭发了他,是他阻止了他的复仇。
因此——
不愿意接受对方的背叛。
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即使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却还是被这种背叛彻底拉下深渊。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当祝余让代茂看到司马安背叛他的切实证据后,他会如此崩溃。
也就是说……
或许,代茂的执念,从来不是爱。
而是恨。
恨自己的软弱,让姐姐不清不楚地死去;恨自己的心软,放过了司马安,反而害得自己功亏一篑……
看着痛哭流涕的司马安,祝余提不起半点可怜,她擒住司马安的领子,带他来到黑气面前。
黑气明显在看到司马的时候变得更加癫狂,但它停止了攻击,好像还是在纠结是否要对自己曾经的爱人痛下杀手。
既然如此,那她就助他们这对鸳鸯早日“和解”好了。
她星眸微抬,将长剑丢到司马安面前,“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杀了他,再去自首。”
“杀了他吗?”泪水充斥着眼眶,红着眼,司马安呢喃着,“这怎么可能呢……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做,我有罪,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扑到祝余面前,双腿发抖。
“你是谁?!”
背后传来惊雷一般的惊呼。
众人随着声音主人的视线看去,居然看到了沈师兄。
可……
如果这是沈师兄的话,那站在他们旁边的是谁?
“天哪,居然有两个沈师兄!”
“哪个是真的啊?”
“看着两个都是真的啊!”
“……”
“怎么回事?”黎溪也觉得不对劲,但这两名沈清看上去没有一分一毫的差别。
秦逸宣摇了摇头。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宁弈之外,没有人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逸宣偶然瞥见在一旁憋笑的宁弈,忽然想起什么,他往背后环视一圈,发现未见祝余的身影。
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涌上心头……
于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秦逸宣上前来,按照祝余所说,用灵力控住司马安,逼他将长剑拿起刺向黑气,司马安一介凡人,自是无力反抗。
“你要杀了我?”从黑气中传来代茂的声音。
“我、我不是……”
不什么不,奏折都写好了,还搁这儿装什么好人。
虽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非黑即白,但是很多时候,不得不分出个对错来。
祝余看司马安还不愿意说实话,便立刻掐住他的脖子,“看来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你就替他去死吧。”
“唔……不……不!”
被掐得快喘不过气的司马安,感受到自己体内生命力的流逝,这才下了决心,不得不将长剑捅向那团巨大的黑气。
一瞬间,血液飞溅。
腥红的气味传至每个人的鼻腔。
祝余离得最近,全身上下都被司马安喷涌出来的鲜血染红。
就在司马安的躯体被撕得四分五裂时,不论是司马安,亦或是代茂,都好似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又好似全身上下都被愧疚吞噬。
“对不起。”
竟分不清,是谁对谁说的。
话音刚落,幻境撤去。
接踵而至的是任务已完成的好消息:[恭喜宿主,第四个任务完成,请宿主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