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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番外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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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师尊收了手之后殷鹤还有些恍恍惚惚的,这时候只能强装淡定,偷偷瞄了眼镜子。

    镜子中映出红榻帘帐,和以往的素色不同,竟有种过于灼人的靡艳。殷鹤微微收紧手,却看到了桌子上的合卺酒。

    谢弃云也看了眼:“民间嫁娶需要拜天地,但是身为修真之人,天地却不是可拜之物。”

    “只是……这合卺酒却可以喝上一喝。”

    他身份过于贵重,对于这一拜或许天道也是避之不及的。

    殷鹤眨了眨眼:“师尊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一想到要和师尊像是普通夫妻一样喝合卺酒,他心跳的就有些不规律,这时候伸出手来。

    红烛高燃之下悬剑峰中满目喜庆,殷鹤手持着合卺酒抬起头来和师尊交换挽臂,在垂眸嗅到果香时鬼使神差的多喝了一口。

    反正师尊准备的肯定是不伤身体的果酒,多喝一口应该也没什么吧?

    殷鹤不确定的想着,然而事实证明酒就是酒,多喝一口肯定是要出事的。在自信满满的喝了一杯合卺酒之后殷鹤就酒意上头晕晕乎乎起来,只是他自己却不知道,只是红着脸,呆呆的望着师尊。

    谢弃云收回他的杯子,被看的有些好笑。

    “醉了?”

    殷鹤摇了摇头,醉了的人向来觉得自己没醉,殷鹤也不例外,这时候看着师尊要起身,忽然伸手拉住了对方。

    “要去哪儿?”

    软软又乖巧的声音响起,谢弃云回过头。

    “放一下酒杯。”

    “阿鹤有事?”

    他面对小醉鬼时挑了挑眉,殷鹤却分辨不来放酒杯的事情,这时候只觉得师尊要走,坚决拉住对方不让他离开。

    “不行。”

    “酒杯……放乾坤袋里。”

    他脑袋晕晕乎乎的,却还是想了一个好办法,谢弃云望着他不松手的模样,却还是按照殷鹤所言将酒杯放在了乾坤袋中,分明床榻距离屏风外的桌子也就几步之遥,然而谁会忍心拒绝小醉鬼呢。

    他勾起唇角,还想要看看殷鹤还要做什么,就见喝了合卺酒的小道侣格外大胆,这时候见他不走了心满意足,却又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看。

    “好热。”

    “要师尊帮忙脱衣服。”

    特质的喜服其实穿着很舒服,只是因为刚刚喝了合卺酒,所以才热了起来。殷鹤眼巴巴地看着师尊,整个人就像是块糖糕一样。

    谢弃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殷鹤递给他的那块糕点,好似比那块糕点还要……甜上许多。他心中微微顿了顿,叹了口气。

    “醒来之后不后悔?”

    殷鹤茫然的摇了摇头。醉鬼怎么可能分清什么醒来和后悔的问题,醉鬼只会想着和师尊贴贴。

    师尊穿红衣……也好好看啊,白日里不敢说出来的话在晚上都说了出来。

    正在帮阿鹤解开发冠的谢弃云眼眸微深,听到阿鹤

    说想亲他时,微微伸手抬起他下颌。在小醉鬼茫然的眼神中,勾起唇角。

    “那怎么不来亲?”

    ……

    殷鹤迷迷糊糊的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在睡着之后也感觉到浑身酸疼,好在一道灵力从发间落下,叫他才好受了一些。只是在转身时却还是轻“嘶”了声,总觉得好像还是有哪里不舒服一样。

    只是他实在太困了,在闭上眼睛之后就完全睁不开眼来,这时候完全没有功夫计较。

    等到睡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有了些精神之后,殷鹤才抬起眼来看着面前的红榻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

    昨夜他和师尊成婚了,然后喝了合卺酒。

    再然后……自己醉酒耍酒疯的记忆被模糊掉,殷鹤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角,就感觉到一阵刺痛。

    奇怪地看向铜镜,却见铜镜里刚刚睡醒的红衣青年长睫沾染水珠,唇角居然还……破了。

    殷鹤睁大眼睛。

    救命,他就说自己起来怎么感觉到哪里不对,唇角怎么……?

    记忆中似乎在师尊低头时自己主动亲了师尊。只是亲别人而已,自己嘴角反倒还红了。他心里尴尬的要命,反手将铜镜还回去,这时候悄悄起来就准备若无其事的去抹药。

    只是他刚有动静,在院子里的谢弃云就察觉到了,刚刚熬好药的剑尊走进来,看见小道侣鬼鬼祟祟的样子,勾起唇角。

    “阿鹤准备去哪儿?”

    屏风内的殷鹤:……

    “我有点口渴,去倒点儿水。”

    实际上是去外面的乾坤袋里找找有没有药膏的殷鹤:这种事情怎么能叫人知道,以后他面子往哪儿放啊!

    他伸手轻轻遮挡住唇角。谢弃云自然是知道为什么,不过却也不拆穿,这时候倒了一杯水拿进来,看到殷鹤快速跑回到榻上时挑了下眉。

    “阿鹤自己喝还是为师喂你?”

    喝水而已,还要喂吗?

    殷鹤微微有些奇怪,就见师尊望向他道:“昨夜阿鹤掉着眼泪,非要喝酒”他说到这儿意有所指的停了一下,好似殷鹤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殷鹤一下子被带弯,这时候忍不住想: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叫师尊喂他了?

    怎么、怎么这么尴尬啊。

    他伸手接过水杯来,这时候快速道:“昨夜可能是醉了吧,今日好多了,我自己来就好。”他飞速的甩锅,坚决不承认昨天晚上的是他。

    谢弃云倒也不逼迫,只是在他喝完之后才道:“过两日问药谷的一行人就要离开,葛谷主昨日宴席过后递了帖子说是想要当面告别,阿鹤想要见见吗?”

    他突然开口,殷鹤倏地坐起来才想起还有葛谷主,昨日宴席他差点都忘了这件事。想到自己骗了白术和天冬这两个小崽子,殷鹤轻咳了声。

    “师尊,帖子给我吧。”

    “我喝完水去看看。”

    葛谷主他们在悬剑峰上次安排的院落中住着,殷鹤也知道位

    置,这时候第一时间就想溜了。谢弃云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倒是不着急,在殷鹤拿起名贴时忽然道:“等一下。”

    殷鹤停下来,便察觉到一只手落在了他唇角。

    谢弃云拿出药膏来,轻轻抹在上面。

    “阿鹤唇角破了,还是涂些药好。”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知道这唇角是怎么破了的殷鹤整个人“轰”的一下烧了起来,从丹田到心肺差点热死。

    这时候在师尊手指落在他唇角轻轻摩挲了一下后,干巴巴道:“多谢师尊。”他垂眸不敢看师尊,这时候连忙站起身来。

    “那个,我先走了。”

    看着一袭红衣的青年匆匆忙忙的离开,谢弃云勾起唇角。倒是忘记提醒阿鹤,今日出去穿的还是喜服了。

    殷鹤一路狂奔到山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穿错了衣服,一直到敲了葛谷主的院门之后,才发觉不对。

    等等,他穿的怎么好像不是往常的红衣,而是昨日夜里的喜服?

    红色的喜袍细看还是能和普通衣服看出一些差别,尤其是绣在衣摆上的白龙。殷鹤愣了一下,只是此时想要再回去换也来不及了,只好等着葛谷主打开院门。

    “殷师侄来了。”

    葛谷主看见他还有些惊讶。昨日送去帖子他原本以为要过两日才会见面呢,毕竟殷鹤才刚刚大婚,应该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

    殷鹤看出葛谷主的惊讶,摇了摇头。

    “事情都是师尊和陈长老办的,我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就下来了。”

    他说完之后,想起重要的事还有些尴尬:“之前不是有意隐瞒谷主的。”

    他怀崽的事情只有葛谷主知道,只是这件事他当时也没有说,葛阳笑了一下:“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殷师侄不用多想。”

    修真界中师徒相恋本就是禁忌,如果双方身份不是殷师侄和剑尊,恐怕很少有人敢公开,向来都是遮遮掩掩的。

    这样想着他倒是对剑尊和殷师侄更佩服了一些。

    请人进来之后葛阳回头才有些无奈:“从来悬剑峰之后白术和天冬那两个小药童就闹着要见你。”

    “今日听到你来,肯定高兴坏了。”

    殷鹤一段时间不见其实也有点想两个小家伙,只是他想到自己当初信誓旦旦没有喜欢的人这件事就心虚。

    旁边葛谷主没有看出什么,在转过身时就看到白术和天冬从旁边探出头来,偷偷地看着外面。

    在看到是殷鹤之后,都欢呼了一声,立马跑了过来。

    “殷师兄。”

    “殷师兄快坐。”

    殷鹤刚见到两只崽子就被拉着坐下,白术还殷勤的去给他倒水了。

    葛谷主笑着摇了摇头,问起正事。

    “殷师侄这几日身体感觉如何?”他目光落在殷鹤腹中。

    殷鹤感受了一下:“还好。”

    “不过有时候能感受到……它的波动。

    这倒是叫葛谷主有些诧异,毕竟一般的胎息即使是血缘双方都是修士在这个时间点也很难感受的到,殷鹤腹中的孩子倒是意外,他迟疑了一下:“可否让老夫看看。”

    面对已经诊过几次脉的葛谷主,殷鹤没犹豫。

    伸出手后一会儿便见葛谷主眉梢渐渐松开。

    “这胎息确实强劲。”

    “不过以这胎息的成长速度,应该比普通的灵胎降生要快一些。”

    只是具体是快多少,葛谷主也不清楚了。

    殷鹤似懂非懂,这时候只听明白了这小家伙估计会比人族生出来快一些,不过早点生出来也好,一直呆在肚子里总叫他觉得怪怪的。

    在葛谷主这里呆了半日,殷鹤和两个小崽子玩了半天这时候就收到了师尊的传音。

    “阿鹤,该回来喝药了。”

    他是当着葛谷主的面打开的传音符,因此葛谷主连同白术他们都听见了。

    葛阳神色诡异,听见传音符的内容后还有些诧异,没想到尊上还会熬药?

    这段时日都是尊上替殷师侄照顾胎息的?

    他目光看过去之后殷鹤轻咳了声,摸了摸耳朵。

    “嗯,知道了师尊。”

    “我马上回来。”

    一听见是要喝药,白术和天冬乖巧的离开,这时候乖乖道:“殷师兄先去喝药吧,不着急,我们明日再玩。”

    他们本来说是后日便要走的,但是刚才师父见他们两个兴奋,便允许多留两日了。

    殷鹤点了点头,捏了把小崽子的脸。

    “那我先走了。”

    “谷主留步,不用送了。”

    葛谷主还是笑着将人送到了门口,望着殷鹤离开的背影,心里倒有些好奇殷师侄和尊上一天是怎么相处的了。

    殷鹤平时还算正常,但是自从昨夜成婚之后心态好像就稍微有了些改变。像是乍然之间才发现,自己和师尊已经这么亲密了。

    ——这天底下再没有比他们更亲密的人了。

    谢弃云抬起眼来,就看到回来的小道侣若有所思。

    “怎么了?”

    殷鹤回过神来,下意识摸了摸唇角。

    “没什么。”

    “师尊,药呢?”

    他四周看了看,便见师尊将药递了过来。

    随着一碗药喝完,谢弃云见他随手拿起了块蜜饯,这时候忽然问:“好吃吗?”

    “还可以。”

    殷鹤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却听见师尊道:“给我尝尝。”

    然而师尊品尝的方式却并不是望向旁边小碟里,而是微微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殷鹤便身体一僵,感觉到微冷的雪松气息拂过唇边。

    他睁大眼睛,过了会儿听到了师尊的声音。

    “还不错。”

    两人呼吸相近,谢弃云尝到殷鹤口中的味道,眼眸顿了一下。

    “怎么不呼吸?”他挑眉。

    殷鹤没想到师尊是用这种方式品尝,这时候都快要疯了,脸色通红,连话都不敢说,只因为师尊指尖正按在他唇角的伤口上。

    谢弃云垂下眼,察觉到阿鹤紧张到快要跳出来的心跳,这时候喉头滚了滚,克制不住的龙尾居然在此时……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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