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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待遇果然好,刚刚入住几天就将外面寒潭的灵泉引来了,他之前想泡泉水都得偷偷摸摸的去。
脑海中古怪地想了半天,此时又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不是要拿来给我看吗?”
水雾弥漫的玉兰树之外,殷鹤皱眉怔了一下。
尊上不是在耍他吧,还要他进去?
他进去之后是不是就有一个冒犯尊上的大不敬罪名了?阴谋论一下子坐实,心里的紧张狐疑猛然冒上来。
好啊,他就说怎么回事。
原来是师尊早就想治他的罪了,所以才叫他过来是吧?系统先生肯定已经被发现了。他就说剑尊那么厉害,天下第一人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系统先生,原来是在这儿等他!
心中一下子沉入谷底,大起大落之下殷鹤恶向胆边生,一整天担惊受怕的情绪在此时霍然爆发,叫他气的顾不上许多,握紧剑伸手就将挂在玉兰树上的白色衣袍抓了过来。
反正怎么样都是不敬,那还汇报什么?
干脆偷了剑尊衣服就跑,让剑尊把他逐出师门去算了!
第五十二章
事情发生的太快,殷鹤完全是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饶是连谢弃云都有些没想到,在察觉到玉兰树下的动静之后挑眉望了过去。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红衣剑修偷了他的衣服,红着眼眶转身就准备往外跑。殷鹤身上的剑气一瞬间爆发,只是在眼泪掉下来时却没能冲出去。
在谢弃云抬手的刹那时空被禁锢,便已经叫此地剑气无法再运转。殷鹤灵气滞涩,动作不听使唤,在头脑中还有些发懵时下一刻却听到了一声叹息,猛然被拽入了……水中。
“跑去哪儿?”
水面灵泉溅上来,冷冽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殷鹤几乎是愣着的。
水池中带着淡淡雾气,一下子便打湿了两人衣衫,殷鹤睁大眼睛,尴尬地从水中冒出头来。
谢弃云回眸伸手钳制住他下颌,手指冰冷,似笑非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偷我衣服的。”
他茫然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迟疑不敢确认。
“系统先生?”
离的越近低沉的声音就越是耳熟,此时隔着弥漫的水雾时几乎是同他往常见到的系统先生身影一模一样!
可是系统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迟钝的大脑终于转了起来,然而只是转了一丝,殷鹤脑子就死机了。
这里是剑尊的专属院落,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能留在这里沐浴的只有,也只可能是剑尊本人。
所以——系统先生就是剑尊?
脑袋发懵直接就问了出来,殷鹤在水中睁大眼睛,像只不可置信的猫儿一样,眼睛都圆润润的。
“系统先生,剑尊?这、这……”
谢弃云眼眸微深了些,感觉到指尖柔软的触感。
“这怎么了?”
“不可能?”他忽然开口,殷鹤愣愣地点了点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弃云却垂眸:“今日白天不是还想看我的样子吗?”
“现在便怕了?”
真的是?!
殷鹤愕然。这件事是发生在悬剑峰之外只有他和系统先生知道的,其他人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他耳后瞬间滚烫了起来,连谢弃云握着的下颌都有些发热,这时候又羞愤又茫然的,只觉得不知所措。
一直想要一起逃出师门的金手指是自己师尊,这谁能接受啊?这也太羞耻了吧!
一想到自己曾经和师尊吐槽的那些话殷鹤就有些坐立不安,又气又尴尬。他那些蠢话师尊岂不是全知道了?
他甚至还当着师尊的面抱怨过剑尊本人。
眼前一黑之下殷鹤被灵泉熏的晕晕乎乎的,因为骤然得知的事情情绪剧烈起伏,下一刻眼眶发红,居然晕了过去。
谢弃云微微一怔,没想到会是这样,心中一沉下意识伸手将人接过。
他左手落在殷鹤脉搏上,察觉到殷鹤身体一切正常,只是刚才情绪起伏太大,触动了先天阴母的体质所以才失去意识,这才眉梢微松了些。
不动声色的将一缕灵力输入殷鹤体内,谢弃云看着脸色殷红晕倒在他怀里的猫儿,眼神微深。
龙蜕自然的化为道袍,他抱着殷鹤出了灵泉,垂眸有些好笑。
就这个胆子还敢来偷衣服。
打断腿逐出师门?
思索着刚才在灵泉之中听到的殷鹤嘀嘀咕咕的声音。谢弃云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了殷鹤脚腕之上。
殷鹤闹出的动静不算大,但也着实不算小,时空禁锢刚一出现便触动了不少人神经。夜深人静之时,剑尊院落之中一瞬间升起又消弭的剑气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人敢在尊上院落之中闹事?”陈长老望着洞府的方向有些疑惑,伸手掐算了半天却没有掐算出结果来。
旁边的云长老也有些讶然,毕竟刚才的动静只要是修为不低的都能看到,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边几人表情惊讶,秦镜之从庶务堂出来后目光也转向了丛林方向,眉头微皱。
刚刚那方向是……师尊洞府?
就在所有人都忍不住多想时,谢弃云停下脚步,忽然转眸传音:“本尊回主峰。”
“七日之后照旧出发。”
一道命令落在各个长老耳边。
燕骁正逢和铁长老对练,此时察觉到不对停了下来,也听到了这道尊令。
尊上回主峰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眉头紧皱,和铁长老对视了一眼,倒是没有往殷鹤身上去想。这家伙今天就是去送个名贴,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去呼呼大睡了吧,说不定连刚才的事情都没注意到。
谁知道他刚这样想着,便听到了尊上的话。
“殷鹤随我一起这段时日住在主峰。”
“你们不必多想。”
昏睡的人衣服湿漉漉的,被谢弃云用灵力蒸干之后眉梢才松了些,谢弃云一步踏出,便已经消失不见。
唯有刚好赶过去主峰的陈长老瞥见尊上抱走殷师侄的一幕,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这……
这是怎么回事?
陈长老心神俱震,最后一眼只看到了殷师侄滴着水的红衣。然而尊上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蒸干,叫他心中猜测又垂眸不敢多想。
谢弃云将人抱回去后,便放在了主峰的静室之中。多年苦修,这里也只他一人居住,他并不在意装饰,室内便显得冷清了一些。不过该有的却也都有。他指尖微微一弹,房间内的灯火便被点亮。
殷鹤眉头紧皱着似乎还有些不安,一直到一只手拂过了眉心。清凉的气息顺着眉心没入,总算是湮灭了心头的灼火,叫他眉梢微松了些。
谢弃云静静坐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