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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紧皱着,魔气之中的恶念也一股股地往上冒。
殷鹤看到他死死地盯着自己表情痛苦挣扎,看的心惊胆颤。
等等,该不会因为他不骂,这人就要当场动手吧?
危机感上来殷鹤也顾不上其他了,在燕骁双目漆黑看向他时嘴一张继续:
“疯狗!”
“看什么呢?”
“再看眼睛挖出来!”
纯黑的眼瞳没有一丝光亮,看着就叫人觉得非人诡异,殷鹤被看的浑身不适这时候都宁愿燕骁这狗东西嘴臭的和他互骂了,至少没这么瘆人啊。
听到久违的声音再次响起,燕骁眼前一亮心底更加躁动。
“继续。”
殷鹤:……
还没完了?
“好,这是你要继续的,完了可不能怪我。”
他把丑话说在前头,见燕骁这时候入魔已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硬着头皮继续骂。
“平时嘴臭的要命,有什么好看不起人的?”
分明是他先入门的,从认识到现在这个嘴臭怪就没叫过一次师兄,殷鹤持续性挑刺,一口气把能想到的话全部都骂了出来,连他都奇怪自己嘴皮子能这么利索。
嗯,不怪他。实在燕骁这个垃圾太气人了!他点了点头骂完之后又气的不行。
“你,去给我倒杯水去!”
见燕骁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自己骂人的时候一言不发看着挺好说话的样子,殷鹤顺口就吩咐道。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糟糕,这是燕骁那个狗东西不是茶楼小二,他该不会刺激的他狂性大发吧?
他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入魔的燕骁,却见他在皱了一下眉后,迟疑挣扎了半天却还是走过去拿起茶壶来倒了一杯水。
殷鹤:……
这是真傻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在燕骁眼前晃了晃。
僵硬克制的面容似乎抽动了一下,殷鹤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了手。
“没傻啊。”
燕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脑子里是能清醒一点了,只是在殷鹤越骂他时他神经中的兴奋感就越强烈,像是有病一样,甚至想要叫殷鹤再多骂一点。
燕骁:……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黑着脸试图和魔气争夺着神志,手背上的青筋一点点浮现。
外面的雨声这时候也越来越大了,在殷鹤喝完水之后握着剑观察燕骁时,就看到对方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在回来了,眼瞳里的黑色似乎慢慢褪去。
殷鹤:……
干嘛呀,骂一顿就能清醒吗?
这人好怪。
不行,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趁着燕骁现在像傻子一样的状态,眼珠一转,开口道:
“木头都会动呢,骂了那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算了,叫一声师兄,跟着我说”——师兄骂的对!
殷鹤教燕骁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的雷霆就突然停息。随着一道闪电划过,燕骁张了张嘴,魔气压制回丹田忽然晕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映像中最后一句话就是殷鹤让他叫“师兄”。
昳丽嚣张的眉眼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燕骁眼前一黑,闭上了双目。
殷鹤:……
气、气晕了?
他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放在燕骁鼻下,在发觉还有呼吸的时候才猛地松了口气。
吓死了,他还以为燕骁直接被他气死了呢。
不过怎么这么不禁骂啊?刚才不是还挺嚣张吗?
真是晦气!
殷鹤撇了撇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有些难办。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让人在这里一直躺着他还瘆得慌呢,而且谁知道燕骁会不会又突然袭击?
迟疑了一下,他突然用法器一把将燕骁卷了起来,下了禁制扔到了房门外。
这样没事了吧?
殷鹤拍了拍手走过去关上门,这一次没忘记重新将绿柏虫摆好,以防止那神经病半夜又发病破开门窗他不知道。
好在燕骁这次是真晕过去了,这一晕就晕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动静。
殷鹤躺在榻上,后半夜终于睡了个好觉,而门外的燕骁则是在暴雨中像尸体一样被扔在门外,被淋的狼狈不堪。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放晴燕骁才睁开眼来。
等到他一伸手就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衣服皱巴巴的像是泡了一天一样,顿时愣了一下,忍不住低下头去。
意料之外的居然看到自己睡在甲板上浑身都湿透了。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燕骁扶着剑站起身来记忆还有些茫然。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只是脑海中却像是断片了一样,叫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房间里跑来到甲板上,还睡了一晚上?
而且……
等等,这是殷鹤的房间?
燕骁抬起头来,看清方位之后眯起眼睛神色古怪。
这时候执法堂的弟子出来清点人数了,为了保障低阶弟子安全,外出途中同行队伍中每一天都要查人。
文陆刚一出来就猝不及防地在殷鹤房门外看到了燕师兄,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打招呼。
“燕师兄起来了。”
只是他目光狐疑地看向浑身狼狈,莫名其妙像是淋了一夜雨的燕骁,有些疑惑。
燕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和人打了一架,还打输了?
燕骁冷不防被人撞见,这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即使是元婴修士在入魔之后在雨里淋了一夜,第二天也绝不会舒服。
额角里一刺一刺的抽痛,燕骁深吸了口气,本来是准备找殷鹤质问发生了什么的,但是这时候有人在也不好进去了,只好沉着脸淡淡地点了点头,就握着剑离开了。
文陆好奇地看着燕师兄离开的背影,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好继续去清点人数。
燕骁一路疾行回到自己船舱内,猛地关上了门,等到坐到椅子上时才开始梳理混乱的思绪。
昨天晚上他是在天上开始打雷时忽然失去控制的,压制的魔气到一半时突然爆发,饶是他也没能控制住身体。
记忆到这里开始模糊,叫燕骁只隐约能窥见出一丝来。
他记不清具体情况来,脑海中只闪过了几个片段,最后定格在了“自己让殷鹤骂他”和“殷鹤让自己叫师兄”上。
燕骁:……
无论是哪一个都叫他表情精彩纷呈,宛如吞了什么奇怪东西一样。
怎么会这样?
入魔之后的思维完全不受控制,即使是他竭尽全力都没能压制得住,一想到殷鹤那家伙看到自己失控的奇怪样子,燕骁就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回到昨天晚上。
殷鹤看到他昨晚的举动会怎么想?
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