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份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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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眼前女子身姿挺拔,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被柳叶半的蛾眉消了个大半,颇有些白月光的韵味来。chuoyuexs
“江堂主!”这时常常对着外人张牙舞爪的小师妹却收起了自己的坏脾气,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向半抱着她姣好面容的女子。
被称作堂主之人眼见着竟只是一妙龄少女,闻言却只淡然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说过了,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动她。”
可话中的情绪听着却让人颇为惊颤。
“你很不乖。”
只一句,硬是将一个不怕疼不怕累的妹妹说得激起泪来。
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低头故意不想让女子看到自己哭着的样子。
此刻怀中的温度熨得褚见昭在昏迷中也得了些神志来,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几句:“怎么这么热……”
江碎月似是听见了一般,接过靠在曾芷嫣怀中的女孩放在一旁的贵妃塌上,却像是故意无视地上那缩成一团的身影。
最后像无可奈何般口气生硬地解释:“她不是你能惹的人。”
却还是违背了本意,蹲下身来将小团儿也一并拢住。
“我何时这样责备于你,只是这一次的事情你确实是做得过火了些。”
明明是被称为性子最为冷情之人,但还是一次又一次败在了她的撒娇示弱前。
这教宗门旁人看来是会瞠目结舌的程度。
不一会儿待煞气散去,两人氛围也似乎融去了些薄冰。
褚见昭从睡梦中堪堪清醒,一抬头看到的便是曾芷嫣贴脸放大的面容,难得吓了个浑身一颤。
旁边女子适时地将其拉开远离:“你别吓到她。”
她像是颇不服气般,扭头转身离开了,却也不忘记甩出几句狠话来:“我才不想搭理她呢。”
“也不是因为不想打扰你们之间的谈话才离开的!”
褚见昭一头雾水,显然是还没意识到发什了什么。
江碎月失笑地坐到她身边,将她身上穿着的披风系好,轻声解释:“芷芷向来都是这般性子,你不要见怪。”
褚见昭便只能点点头,看着眼前大姐姐模样的人温柔娴静地注视着她。
“我希望你能别误会她,今天一事大抵是因为我的原因。”
“宗门责令我在这三天必须在你口中获取有用信息,但我一直都没想好用什么方法来询问你。这也是这些天我不愿意见你的原因。担心给你我彼此之间增添没必要的压力。”
她手腕一翻,一白净瓷瓶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上:“这是能舒缓压制煞气的清心丹,可以让你没那么难受。”
随着丹药的服入,堵在胸腔中的炙热总算像是被疏通了般,让褚见昭得了些喘气的时间来。
看着她面色的逐渐缓和,江碎月温声而言:“你可以选择过几日看看能不能试着通过宗门的考验,也可以现在走。”
“为什么?”褚见昭诧异道。
像是知道了她会问这个问题般,江碎月挽了挽耳旁的碎发,眼神清亮柔和:“我知道你不会是魔族的,也知道你是因为特殊原因才会被煞气缠身。”
忽略面前女孩的诧异神情,她接着说:“而且,我不希望你留在这儿。”
曾芷嫣此时却不合时宜地猛地打开房门:“我不同意!”
“江姐姐,你明明知道这样做会落下宗门责罚你的把柄,为什么还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为难自己?”
面前明月般的女子只在看到她出现时愣神一瞬,却在下一刻将其外露神色掩下,摇了摇头说着:“你不懂的芷芷,别人的恶意永远都是防不胜防的。”
曾芷嫣还欲再劝,却在对方的沉静眼神中败下阵来,只能咬紧嘴唇站在一旁,模样看上去像只气馁的红眼小兔。
褚见昭这时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那我可以传信于家里人吗?”
像是没想到般,面前二人都露出了些诧异的神色,一时之间居然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我选择留下来,然后通过仙宵宗对我的考验。”褚见昭注视着她们的眼睛,一字一句斟酌地说道。
她知道如果这件事情不落下个明确句号,以后孝庄的大家都会因为她而受到牵连,既然现在已经遇到了,当下解决才是上上策。
“这种小问题当然不在话下!”还是曾芷嫣率先打破沉默,脸上乌云一扫而光,不掩兴奋地积极回应。
“你真的想好了?”江碎月不确定地问道,美目流转间担忧清晰可见。
而被她始终注视着的褚见昭凝眸点头,再不言语。
其实听到那句问话时她的第一想法迫使着自己选择后者,不仅是因为对于未来的恐惧作祟,也是想要寻觅一个温暖的归处。
但是现在,她似乎不能再这般任性了。
虽说她也是这件事情的无辜连累者,连在牢笼中的每个日夜心中恐惧都叫嚣着要破膛而出。
但无论是自私地将对方的安危弃于不顾,还是因为那个莫名积分榜的所示任务,都在一步步地将她的理智劝之归位。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得去试试后才能对得起现在的自己。
想至此,褚见昭将手覆上面前满脸期待的女孩腕上,凝神聚气起来。
其实她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就发现不对劲,明明是精力充沛的正派仙修,周身却浮动着与之不符的大量魔气。
她也自幼便知道,自己能吸收天生魔气,而且似乎还不会产生负面作用。
肉眼可见的丝缕魔气从她们的皮肤相接处溢出,又一缕一缕地传输于她心脏前的那根肋骨中,过程缓慢而又漫长。
这一场景无论是谁看着都会胆战心惊,而曾芷嫣却像是惯犯般,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神情却颇为心虚地闪躲着江碎月审视的目光。
“你之后不要再以身犯险,用自己的身体做饲养魔气的容器了,”传输结束后,褚见昭如是说。
江碎月听到这话时像是被点醒般,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她:“你还在帮他们?”
在褚见昭放手的下一秒,她迅速将手背至身后,依旧不敢直视她的眼神。
嘴上却还不忘恶狠狠地吐槽说:“没办法嘛,毕竟那些人都太菜了,厉害的人就是应该担当起保护弱者的责任。”
“而且我这次有在乖乖听你的话,没有吸收太多魔气,我心里有数呢。”
看着江碎月故意忽视她的态度,曾芷嫣终于忍不住拉拉她的衣角,眼巴巴地开始装委屈那一套。
没想到却是不再管用了,江碎月只一把扯过袖子,再不说其他。
后转身面对着褚见昭,表情又恢复至一贯的清冷:“这件事情多谢你了。既然你如今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那我们不必再产生过多交集了。”
“我会带你去参加宗门的测试,能不能通过全凭你自己了。再之后你该何去何从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按这样看来的话,她终究还是无法女主进入宗门了,也无法在一开始就结束她与男主两人的你孽缘了,既是如此,再过多干预也显得多余了。
她在这个世界行走的也是兢兢业业,只怕一刻心软就让自己落下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只需要回归旁观者的身份独善其身就好,就像之前那样,恢复冷漠无情的人设,不掺和进故事的任何发展历程中。/p>
这样就够了。
随着褚见昭的再次肯定点头,她再次收拾包裹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一丝一毫泄露出去。
与此同时,正打坐静修的沈怀宁双目轻启,像是再也抑制不住般吐出一大口鲜血,血迹如蛇藤蔓延般片片染红了身上白衣。
他却连施咒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紧捂着额心红痕处,表情像是痛苦难耐。
只能从手掌遮掩空隙间发现魔纹生长得越发狰狞恐怖起来,衬得的面容如从十八层地狱深处而来的厉鬼谪仙。
还来不及做些什么,从心脏处传来的强大空虚感再次撰住了他所有的感官。
只能紧紧蜷缩起来用以抵消微弱疼痛,却始终不得章法,只能两手捂住用尽极力向内挤压。
支离破碎的声音也像是从肺内挤压而来:“到底是少了什么……”
这时有人像是感受到了波动般慌神闯入:“沈师兄!大长老不是下令说你不能擅自运行内力吗?你怎么这般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身体虽然仍在阵阵叫嚣着疼痛,但清醒的神志还是逼迫他强撑起最后一丝气力正坐起身,但苍白面容与浑身血色相衬怎么看都是极度糟糕的。
同门弟子只能半跪于他的身后,双手手心紧贴于其背部缓缓传输功力。
男孩明明在门下排名最小,所操过的心却能名列前茅。这时也不例外地老成地交代:“看来咱们这次仙宵宗一程得提前了,我真担心你再这样作践自己,身体还能不能撑到娶仙侣的那一天。”
“虽然仙宵宗大小姐已经失踪这么多年了,”
翌日,仙宵宗大牢外熙熙攘攘的围绕着心思各异的人。
或是单纯来看热闹的,想看看魔族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处于视线中心的褚见昭也深切理会到了如芒在背的感觉,丝丝细汗随着她的动作碾转反复于衣裳与皮肤接触地方,无可避免地带来一阵阵的黏腻感。
虽然不是第一次成为人群焦点,但她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
面前各方位都站着一位长老,就连不远处也层层叠叠地站满了内门弟子以防突生事变。
褚见昭闭上眼,思绪又飞回于前一刻江碎月与她的见面,本以为她在说出那样的话之后会直接放任自己不管,却没料到晚上在窗旁还是见到了带着气馁神情的某人。
偏偏还要带着幅这样的表情给她做心理准备:“你到时候只要别有太大的心理波动煞气就能被清心丹压制住不会溢出,我都相信你不是魔族,你也要相信你所相信的。”
一枚月牙状玉坠也随着她的话出现在她眼前,肉眼可见地通体晶莹纯粹。
“喏,记得随身佩戴这个。”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江碎月便将手伸过她的颈畔,玉坠顺势扣住。
玉石独有的凉润质感透过皮肤传入血肉深处,引起灵魂深处的阵阵颤鸣。
女子的手随着她的经脉划下,指尖触感与玉石别无二致:“不要让自己后悔,身后也没有退路让你走。”
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心软般,她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思绪回转,她再次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围场上,用尽全力去忽视所有会让她心动的因素。
在不知远的某地,晓庄里的大家都在等着自己呢,无论是期盼或是如何,我的身后还有他们。
只有他们。
烈日也毫不留情地照射在她身上,却将其本就紧绷着的身姿衬得更加坚韧不拔。
在这难熬的时间里,测试规则终于被宣布。
在这一刻,她终于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