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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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舒从赵无双的院里出来，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fanghuaxs
冬日里的晚风刮过，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沈舒舒连忙抓紧了脚步，想着快点回到屋里烤火取暖，却不想撞见了看起来好像早已在两院必经之路上等候多时的沈毓。
她只身一人提着灯笼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徘徊踱步，身后并未跟着丫鬟，在看见沈舒舒后，她便有些局促地露出笑容。
沈舒舒知道她定是有话想说，于是遣退了身后跟着伺候的丫鬟，缓缓走上前轻唤一声，“大娘子安好。”
沈毓闻言表情有些错愕，她上前想揽住沈舒舒，有些受伤地问道，“怎么如今不唤我阿姐了呢？”
“几年前大娘子不是早已做出选择了吗？大娘子想要的是沈麒熠那样的弟弟，而并非是沈姝这个妹妹。”沈舒舒后退几步，她一直以来对沈毓的善良不置可否，便是因为沈毓用她以为的善良间接毁掉了沈姝的一生。
沈毓咬了咬唇，她的神色有些难堪，“静姀”她想再为自己解释一番，可心下知道伤害已经造成根本无法挽回，只好说道“静姀，无论如何，谢谢你，没有把我和沈麒熠的事说出去。”她从怀里拿出十几张银票，递给沈舒舒，“这是我欠你的。”
沈舒舒没接，她轻笑道，“大娘子是觉得还了这些银票，就不再欠沈姝什么了？”
沈毓愣住。
“那时母亲认了沈姝作女儿，你当真就觉得你的心里安心了？那这些年沈姝所受的冷眼折磨呢？算什么呢？你全都要忽略不计吗？
还是你觉得，只要做了沈家的娘子，无论是怎么样做成的，只要成了便就足以幸福安稳？
你选择沈麒熠是因为你心地善良，不想让沈麒熠死，可你的选择，何尝又不是在逼沈姝去死呢？”
“这些年沈姝应得的便就是沈姝应得的，不算你欠沈姝的，因为你欠沈姝的，实在是还不清。”沈舒舒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她穿到沈姝身上逃了婚，沈毓定然只会对沈姝这场婚事袖手旁观，因为在她眼里，一场不甚如意的婚姻并不比死可怕。
沈舒舒抬眼望向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心里默念道，沈姝，你现在在哪呢？是不是已经投胎出生了呢？这辈子做个快乐的小孩吧！永远没有烦恼！永远无忧无虑的！
沈舒舒叹了口气，径直绕过还在原地久久愣神的沈毓，扬长而去。
白天里沈舒舒体验过实实在在的尴尬以后，自觉丢人，今夜便打算安安分分的，好生躲在自己的房间不去找卫晏丢人现眼，于是早早就熄了烛火，爬上床榻，试图用入睡来麻痹自己的记忆。
可才刚盖上被子，她就听见窗台传来一阵叩窗的声音，她只好又坐起身，心里下意识地以为是宿妙磬又来找她夜聊了，因为上次在虚空山宿妙磬也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于是她便毫不犹豫地正声应道，“进来吧！”
可意想不到的是当窗户打开后，竟是她今夜一想起来就会尴尬得脚趾扣地的卫晏。
沈舒舒不禁有些疑惑，她瞬间忘记白天的尴尬，没穿鞋袜就着急地跑过去，“晏晏！你做什么啊？怎么也不走门？”她白天不走门是因为她扒过门缝瞧见卫晏站在窗台前发呆，可没想到卫晏怎么也不走寻常路。
和她迥然不同的是，卫晏很轻松地就越过窗台。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向已然一身寝衣的沈舒舒，先问道，“我是不是来晚了？会不会不方便？”
沈舒舒低头看了看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加厚寝衣，低喃，“早知道晏晏来就不穿这件跟熊一样的寝衣了。”而后又应道，“当然不会！”
卫晏这才不自然地解释道，“你白日里没说完话就走了，我担心你有什么事要同我说，”他顿了顿，又回答她下一个问题，“不走门是因为怕被人瞧见，对你不好。”
“其实并未什么大事，我只是因为真的很无聊，才来找你说说话的，你大可不必亲自又跑一趟来找我”沈舒舒说到这儿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捂嘴停下。
卫晏不会是专程来找她聊天的吧！
“哦？是吗？那我走了。”卫晏就要转身离开。
沈舒舒急忙拉住他，恳切挽留道，“你既然来了，就同我坐会儿吧！”
“好。”卫晏也没真的要走，很容易就被沈舒舒拉回来坐下。
但说是坐会儿，可沈舒舒却是因为白天心绪起伏太大，下午又睡不着觉，此刻安静坐着没一会儿已经困倦起来，连打几个哈欠后就忍不住带着泪眼盈盈打盹了。
沈舒舒打盹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一次她陷入睡梦之前却还清晰地记得要将卫晏拐回家去，于是她暗暗瞄准，迷迷糊糊地预测自己倒下的轨迹，准备一会倒向卫晏的怀里。
终于，一盏茶后，她如愿在卫晏温暖的怀中与周公会面。
卫晏望着故意倒在他怀里的那个家伙，睡着的恬静模样，倒是和醒着时的机灵鬼，截然不同。
他忍不住轻轻捏起沈舒舒看起来很是软乎的脸颊，果真如他想象的一般，手感好极了。
沈舒舒突然嘟囔一声，他慌张地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却发现沈舒舒只是睡梦中不自觉的呢喃，他再也按耐不住，高高扬起唇角，又偷偷捏了几下，这才横抱起沈舒舒往床榻边走去。
他给沈舒舒盖好被子，关紧了门窗，才趁月黑风高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两人都一夜好眠。
很快就迎来了除夕这一天。
赵无双这天夜里亲手给大家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沈叔叔颇为震惊，没想到贵为寂芜宗掌门的赵无双赵夫人厨艺这般了得，饭菜比寂芜宗往日里厨子做的都要好吃。
宿妙磬虽尝不出味道，但光见菜色和摆盘，她就赞不绝口起来，沈舒舒知道，宿妙磬心里对赵无双的敬佩之意都要溢出来了。
沈毓倒是一直没什么表情，自从上次沈舒舒说过那番话以后，她就总是心神不宁，迟来的愧疚开始充斥着她的脑海。
沈舒舒倒是没注意到她，因为今夜是除夕夜，这是她和卫晏过的第一个除夕夜！对她来说，纪念意义还是很大的！她现在才没心思猜想沈毓的内心世界。
吃过饭以后，沈舒舒和宿妙磬就迫不及待拉着他们两个一起去放烟花，一旁的赵无双这些日子与沈舒舒渐渐熟捻起来，她了解到沈舒舒变得和从前不一样的跳脱性子，这下忍不住不放心地在他们背后嘱咐道，“你们可小心些！别被烟花炸到手！”
见着沈舒舒蹦蹦跳跳不回头但给她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的身影，赵无双无奈笑了笑，喃喃自语道，“静姀，倒是越活越像小孩子了。”
她刚要转身回院子，就见沈毓望着她的神色满是欲言又止。
烟花顺利窜向夜空，在漆黑的夜空里留下一道又一道美丽的璀璨星火。
四人头一回默契地带着笑抬头望去。
最开心的莫过于沈舒舒，沈舒舒可没有这么开心过，毕竟今夜她的嘴角就没有咧下来过，从前她对除夕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对烟花更是无感，可是今夜她爱上了除夕夜这样和朋友们一起吃团圆饭的晚上，也爱上了和朋友们一起玩闹赏烟花的时刻。
宿妙磬和聿巟两个人跟个小孩子似的打打闹闹的，此刻又在为下一个放哪个烟花争执起来，沈舒舒被逗笑，扭头想要眼神捕捉卫晏扬起的唇角一起共享这份快乐，却是被卫晏的眸中倒映着别处放的烟火所折射的亮光所吸引，她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卫晏的唇角。
时间又好像再一次定格。
卫晏只感觉漫天的烟花在他心中炸开。
他的视线落在这个嫣然一笑的小娘子身上，再也移不开眼。
猛地，沈舒舒被卫晏拉走，她有些慌张地看向宿妙磬和聿巟，两个人还沉浸在小孩似的吵闹，并未发觉他们这边的动静，于是沈舒舒当下便是抛开了一切杂念，满脑子都只留下了卫晏。
卫晏牵着她到了一个僻静的墙角才停下。
他将沈舒舒圈在自己和墙面之间，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炽热，沈舒舒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被烫得满颊通红。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都异常专注地看着对方。
沈舒舒最先弃甲投降，她再次踮起脚尖，轻轻吻上卫晏的唇瓣。
而这一吻也彻底打碎了卫晏保留的最后一份理智。
他按住沈舒舒的后脑勺，俯身重重回吻。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都只是唇瓣间青涩的轻吮、碾压、碰撞、啃咬。
沈舒舒忍不住伸舌试探，卫晏微滞一瞬，很快又反客为主，展开新一轮的攫夺。
外面的烟花声不断，墙角里的暧昧声响不停。
良久，两唇分离，隐蔽狭小的空间传来用力呼吸过后的低喘之声。
两人眼神胶着，好半晌，沈舒舒瞧见卫晏红得要滴血的唇微张，说出来的话一阵低哑，他唤道，“舒舒。”
他的声音好听极了，引得沈舒舒刚平复下去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她轻声应道，“嗯？”
“我喜欢你。”他的眸色异常认真，更带着一丝紧张之色。
沈舒舒轻笑道，“我知道了！”她又拉下卫晏脖颈用力嘬了一口卫晏被她欺负的不成样的唇，带着骄傲之色应道，“我也喜欢你。”
卫晏轻笑出声。
墙角再次弥漫起旖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