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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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心坐在座位上，小心翼翼用余光看温纪清，在怼完熊汝琳后她就开始后悔，觉得自己过于冲动，她不是怕自己惹怒熊汝琳招来麻烦。czyefang
她只是怕温纪清不喜欢，怕温纪清厌恶她自作主张地为她声讨的行为。
温纪清未必会在乎熊汝琳说的这些话，未必会在乎袁佳佳心底介意不介意，但这并不代表熊汝琳说的话不会对温纪清造成伤害，所以她反驳。
温纪清将周报折好，放进课桌，继续做作业，漆黑的睫毛垂下遮住瞳孔，看不清情绪。
袁佳佳碰碰温纪清桌子，“别听熊汝琳瞎说，我就是嘴炮说说而已，我唱歌不好听，才不会上台给我们明礼丢脸呢。”
温纪清眼睫颤了颤，轻声道：“嗯。”
许如心张嘴想说些什么，好半天没发出声音，最终合上嘴，埋头不语。
杨瑞谦买完饮料回教室，见前面两排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低头学习的姿势，不由得纳闷，问何韫舟：“发生啥了，怎么这么安静？”
之前大课间几人总是凑在一起聊天，有时他刚写完一道题目，就听到前面传来的小声嬉笑，抬头看去能看到好几口大白牙，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似乎女生就是这样，总有得聊，总有得笑。
何韫舟写字的手停了片刻，他茫然摇头，“不知道。”
“算了算了，你总是什么都不知道。”杨瑞谦拧开饮料，正准备喝，又递到他面前，邀请他：“来一口？”
尽管在下楼买饮料前询问过何韫舟要不要喝，得到了他否定回答，但没人规定不能分享。
何韫舟：“……”
他用笔将饮料瓶推回去，“你自己喝吧，我觉得你三口就能喝完。”
之前两人比赛，看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瓶矿泉水喝完，杨瑞谦以压倒性次数打败何韫舟，三口就解决完了一瓶水，让人怀疑他的喉咙在吞咽过程中化身一根水管，直接通到胃，都不需要做多余的吞咽活动。
杨瑞谦想起这个比赛，憋着笑，“我记得你本来不同意，结果那次我和你打赌月考能不能考过温纪清，你没考过，被迫和我比赛。”
何韫舟无奈摇头，“我根本没答应你，是你单方面要和我比赛。”
不过，温纪清的成绩是真的稳定，他考的最好的一次还是和温纪清差三分，所以心甘情愿和杨瑞谦比赛，接受自己考不过温纪清的事实。
现在他不再做这种幼稚的比较，只要比之前的自己进步就好，比起以往考不过温纪清时内心产生的焦灼，他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平衡点，心态变得稳定，考试愈发得心应手。
看了眼侧前方学习的温纪清，何韫舟埋头钻入学习的海洋。
午饭过后，各类英语比赛开始，温纪清往艺术楼走，许如心和袁佳佳往活动中心去，双方恰好背道而驰。
路上，许如心收回看温纪清背影的眼神，问袁佳佳：“熊汝琳是不是讨厌温纪清。”
袁佳佳分给许如心一颗清新口气的糖果，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所以中饭时，袁佳佳在脑海中拼命搜罗笑话想要逗温纪清开心，直到温纪清给面子地弯嘴角才觉得心里好受点，毕竟是她先开玩笑问温纪清能不能把她挖进合唱团。
许如心沉默片刻，把开学第一天发生的事简单给袁佳佳描述了一番。
那是她第一次察觉熊汝琳对温纪清的不喜，在数学老师马将选择温纪清当课代表时，她看到熊汝琳去办公室找数学老师，她说自己数学成绩不算好，想通过当课代表来提高对数学的兴趣之类的话。
不知道后来马老师是怎么和她聊的，熊汝琳反倒成了英语课代表。
“我想起来了。”袁佳佳回想起高一时听到的八卦：“高一时熊汝琳喜欢的一个男生对温纪清表白被拒绝了。”
熊汝琳和温纪清高一时不在一个班级，和温纪清在一个班级的是那位男生。
好巧不巧，那位男生是熊汝琳从小到大的竹马，两人关系亲密，袁佳佳去办公室找老师问题要经过温纪清教室，她能经常看见熊汝琳和那位男生站在后门聊天，偶尔还会看到熊汝琳红着脸用手握拳砸那位男生。
她当时不认识熊汝琳，以为是哪对胆子大的情侣敢公然在学校秀恩爱，后来从朋友口中得知那位男生对温纪清表白被拒，熊汝琳趁那位男生不在教室，直接将温纪清拉出教室，据朋友说是拉着温纪清当场对峙。
不过众说纷纭，袁佳佳没信，直到把许如心口中说的事情联系起来。
许如心蹙眉，不解：“……可是，这也不是温纪清的问题。”
怎么最后反而成了熊汝琳针对温纪清的理由？因为熊汝琳不敢去喜欢的男生面前质问那位男生，所以只能为难被表白的温纪清，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表现对她的厌恶，影响她的心情。
袁佳佳撇嘴：“这当然不是温纪清的问题，难道温纪清要让自己的容貌变得普通，让自己的成绩变得平庸，好不被人喜欢，好不被人嫉妒吗？”
而且，从高一到高二持续讨厌一个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女生，实在是幼稚。
某种程度上说，熊汝琳也算是另类的心理强大——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从不会反思自己，以及自己喜欢的男生。
但凡熊汝琳清醒一点，就会发现她所谓的竹马真实人品不怎么样，事发后怯懦自私地逃避。一方面故意和她谈天说地，玩笑暧昧，从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另一方面又轻易对另一位完全不了解的女生表白，在熊汝琳找温纪清麻烦时，从事件里抽离，美美隐身，继续当熊汝琳那个开朗幽默的竹马。
两人走进活动中心，大厅内站着许多聊天的学生，承重柱旁，熊汝琳正和一位男生聊得开心，时不时捂住上扬的唇角，旁边还站着一位短发相貌平平的女生，她背对着熊汝琳和那位男生，手里拿着小册子的英语单词本在背单词。
许如心戳戳袁佳佳，小声问她：“九点钟方向，那个男生是对温纪清表白的那个吗？”
袁佳佳拿着比赛报名单遮挡，随意瞄过去，漫不经心收回视线，随后瞳孔地震：“是！”
许如心认真盯着那名男生看了会儿，“其实，长相是不错，但，也没那么那么不错。”
袁佳佳扭头打算再看一眼，恰好对上熊汝琳投来的视线，一时间，袁佳佳觉得两人相撞的视线在半空中噼里啪啦带闪电。
她搭着许如心肩膀，大大方方看过去，昂着下巴，“会抬下巴了不起啊，我们也会。”
许如心听到这句话，笑得眉眼弯起来，也昂着下巴看回去。
站在熊汝琳旁边的男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许如心微扬的下巴和笑容，神情一顿，挑眉问熊汝琳：“她们似乎在看你，你的朋友？”
熊汝琳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往楼梯处带，立马否认：“不是，就是普通的同班同学。”等两人上楼，袁佳佳靠着许如心，一脸沉思：“你说，胡主任抓校园情侣的时候，怎么没给他们俩逮住呢。”
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居然一次都没被抓包。
许如心犹豫道：“……可能是看出来那个男生不喜欢她？”
袁佳佳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熊汝琳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估计会被气死。”
大厅内负责统筹活动的老师拿着喇叭喊：“各位同学，按照你们参加比赛的地点，赶快去教室签到！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不要在大厅内嬉笑逗留！”
许如心和袁佳佳马不停蹄跑去举办辩论赛的教室。
温纪清抵达艺术楼103教室时，教室空无一人，温纪清随意找了个座位看书，看了不到十分钟，陆陆续续有人走进来，空荡的教室热闹起来，不断有人同她打招呼。
“温纪清，就你一个人吗？陈老师呢？”
“我们闭幕式合唱唱什么歌曲啊？”
“不会天天都要这个时间段排练吧，练习多久啊，我还想早点回教室休息一会儿呢。”
温纪清合上书，正要回答她，手机振动两下，陈木喜发来消息说有事没办法赶来，让她和江绎帮忙组织，先播放几遍歌曲让大家熟练熟练。
温纪清看向询问她的女生：“陈老师今天中午不来，让我们自己熟悉歌曲，歌曲是《prettyboy》，每天这个时间段过来排练，直到周五举办闭幕式，练习时间根据排练效果来看，排练效果好，排练时间就短。”
江绎上午提议的那首歌得到陈木喜的赞同，闭幕式合唱歌曲毫无疑问采用《prettyboy》。
等人到齐的过程中，温纪清陆陆续续解答了几位同学的疑惑，等所有人到齐，江绎迟迟没有出现，陈木喜又发来消息说江绎不会来。
温纪清只好用自己手机播放歌曲。《prettyboy》是首脍炙人口的经典英文歌，温纪清将歌词投屏，前奏的旋律刚出来，教室里的学生不自觉跟着哼唱。
播放歌曲的时间，施晴坐到她身边，问她：“你不是说你不参加社团吗？我今天听任珊说你填了动漫社的报名表。”
温纪清顿了顿，想起当时施晴问她要不要加入戏剧社的事情，一时居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沉默好半天没回答。
施晴将她表情看在眼里，半是开玩笑地说：“没事，我不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只是我听说江绎也报名了动漫社，难不成他真的喜欢你？”
教室内环境有些嘈杂，充盈的音乐声里有小声的哼唱，还有八卦嬉笑的声音，施晴的声音并不大，能听清的就剩她旁边的温纪清。
温纪清长睫微闪，语气肯定：“他不喜欢我。”
施晴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上回江绎也是如此肯定地对她说他不喜欢温纪清，现在温纪清也这么肯定地说江绎不喜欢她。
到底是两人真的对彼此没意思，还是她现在是跟不上新时代校园恋情的节奏，越是私下恋爱搞得火热的人越是不会在众人面前承认？
施晴将温纪清表情尽收眼底，试探道：“但，江绎是在你拿了报名表后才决定要加入动漫社的吧，……这是任珊告诉我的，所以我猜测他可能喜欢你。不过，江绎这人我不好评价，你可以去学校贴吧看看，上面有很多关于他的帖子。”
温纪清打开厚厚的练习册，一脸平静道：“他也可能是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