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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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青衣书生气的人作揖行礼,天生一双月牙眸藏笑,一弯牵着嘴角酒窝。chuoyuexs
目及到少女视线落在他身上,崔曜眸色一恹,暗自侧踢了寇白衣一下。
寇白衣吃痛皱眉,优雅架子一秒丧失,若不是一旁红青官服的二位大人相阻,他二人免不了点火争吵。
“够了!白衣不懂事,崔二公子见谅。”其中那位青衫官服的是当朝大理寺左卿林景之,是寇白衣父亲大理寺卿寇准的下属,也是寇白衣的师父。
他早就对崔寇二人日常斗嘴打闹习以为常,无奈摇头后,将众人的注意点又重新带到少女身上。
远远窥见这姑娘身形娇小,年龄不过十六,拳法与气息相融,武功丝毫姿势招数却尤为狠辣老练,挥斥遒劲,收敛自如。更为可敬是她面对如此大场面依旧神闲依旧,丝毫不像是个小丫头。
如此气度,必定是大家训练出来的孩子。
林左卿不敢肯定,疑问:“敢问姑娘可是沧州武馆贺兄的后人?”
他曾押送过罪人运往过沧州,当时深知沧州地势险峻,恶人众多,特聘当地有名的武馆教头贺峻一同护送,所以见识过贺峻的拳脚手法,与面前这位姑娘大体相似。
崔曜凤眸顺势落到谢青嘉的身上,几分落于眼的期待。
可少女却缓缓一笑,如吹风拂面,眼底却总是笼着触摸不急的疏离:“大人有所不知,家父确实是沧州人,但是沧州武术并不是您口中的这位武馆大人所专术,普通沧州百姓亦会。”
干爹与她之间大概关系,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前不能交付。
既然谢青嘉这么说,林景之也不必深究她的来历。
此刻,手拿军令的兵马都监将一头发蓬乱,衣裳不整的人押送到众人的面前,他身后还跟着几人,分别是受贿赂或受胁迫,屈于淫威的县丞。
都监向知府薛翊抱拳呈报:“大人,此人便是盗走原江州知县曾杭的贼子,本名叫齐徒,是方圆几里之外的占山劫匪,他的结拜大哥就是犯下谋叛,不道等三桩罪官府重金悬赏押压回京的恶罪李三自。”
“而这县丞吴喜本是江州一个寂寂无名的秀才,屡次考举不中,后来又花光家中积蓄赌博,为还债受到了齐徒的威惑,为他作威作福。”
身后的县丞见情状不利,俯首连连磕头。
神情惶恐:“大人,下官都是听信了齐贼的蛊惑。”
他继续道,并将所有的罪责都甩至齐徒的身上。
残害他江州百姓无数,蛇鼠一窝,有何差别!
“拉下去。”
江州知府薛翊愤恨甩袖,将同样眯眸静思的林景之拘礼致歉,声音沉痛:“此事皆是薛某管事不周,下官愿意自摘乌纱来为死去百姓赎罪。”
林景之下顺将其搀扶,抚言:“快快请起,薛知府为近日圣上颁布政令而忙,让歹人乘虚而入,情有可原。”
一旁的寇白衣虚虚打了个哈欠,他最厌恶师父和官场这些所谓的“逢场作戏”,客套来客套去实乃无趣,刚想和旁边站着的崔曜说话,却只留给他一个虚晃的挺拔背影。
而他前面疾步跟着的是方才那个武功极好的清冷少女。
许久,寇白牙意味不明得弯唇摇头。
要是崔珠珠在这,这不得笑得前仰后合的。
毕竟她这一根筋的傻弟弟终于开窍了。
-
谢青嘉本背着曹林弟打算从后头溜走,她如今的身份不易和人多有交流。
得赶快问到曹林弟的消息,随后立即回谢府。
旭阳不知何时生起,她的影子被一人给踩住。
那人身姿秀颀,乌金色的长靴上是两双吸睛的长腿,腰间绛紫色的蹀躞彰显出盛气凌人,墨发高高竖成短马尾,通身都是一种张扬的少年气质。
“贺姑娘?”
又像方才那样,她这人入神便容易沉寂神思。
崔曜走至她面前她都没发现,谢青嘉反射弧的朝后退上两步。
少年的身子突然一僵,落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寞色:“果然还是在怪我无礼吗?”
他平时那么肆意的一个人,偏生对喜欢的人束手无策。
“没有。”谢青嘉想就此结束话题,并扶起推车上的曹林弟想走。
这人看着架子骨小,或许因为身上浮肿太过,台上的肩的那一刻一下子压垮了她自己的身子。
崔曜在得到喜欢的姑娘回应后眸底短暂星跃后,乘势接过谢青嘉身上的人,男女之差就此体现。
谢青嘉静言看着眼前少年将人扛在背后,他回过头,一双眸子里点燃起盏盏明灯。
“贺姑娘,接下来要去哪?”
光线斑驳,将他的轮廓雾化,对上那双凝神的丹凤眼时,谢青嘉觉得此人如其名,像太阳,耀眼无比。
可接近太阳时,看似会比他的暖阳温暖,其实大有可能会被灼烧得遍体鳞伤。
风吹过,带过她的声音入耳:
“去吴家村,寻余婆婆。”
-
吴家村里的村民基本上都回来了。
只可惜余婆婆的儿子并不是这批村名中的一员,早就本歹人害死。
曹林弟还没醒,余婆婆让谢青嘉,她原本也算是这个村庄的大夫。谢青嘉不便打扰,掀开门帘却发现崔曜正在了那用木头坐至的矮小凳子上。
余婆婆身形小,坐上刚刚好,可崔曜这么一个八尺高的少年,坐上去不止违和,而且莫名的滑稽。
崔曜虽然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到底是世家公子出生,那养尊处优的气度与这间房屋的种种尤为的不符合,如今到有点像什么落难公子失忆变傻被她骗进村里来。
这故事还是在师娘房中话本里偷偷看来的。她当时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个场景究竟是什么样,眼前的人和那个故事重合。
崔曜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少女正巧唇角微微浮起一小弧度笑意。
“不是,姑娘---”
“嘭”得一声,崔曜头脑一热骤然起身,膝盖直接磕上了前方的低矮桌子,见他痛苦皱眼的样子,谢青嘉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出去了。
不过,笑容在见到摇扇而来的寇白衣时戛然而止。
寇白衣眼眸一滞,纳闷得看着去一旁净手的人,奇怪这姑娘方才是笑了么?
他翻帘进屋,见自己的兄弟的耳间微红,眉目渗透出一种难言的羞怒。这辈子他与崔曜十八年一同长大,从未见过。
“你们干了什么?”
这才三个时辰不在,他们就发展得这么迅速?
崔曜抿唇沉默,他方才只是有些好奇,偷懒做了一会这从未见过的矮小桌子,自以为和军营中草席也不是没有做过,对于谢青嘉的那一声轻笑起初是不解,接着是懊恼,最后是想毁灭迹的羞愧。
又徒然到寇白衣在那误会的追问,正巧一肚子气没处发。
“你来这儿做什么?”
语气问罪般。
寇白衣摇扇骤停回收,冷笑:“行啊,崔曜,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忘了朋友。”
崔曜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刚想反驳,余婆婆的叫喊声吸引了所有人。
二人进卧屋,余婆婆嘴角发白,拐杖也滚落到了寇白衣的脚边,崔曜扶住老人,再晚些就已经要站不住了。
而床上的人早就化作一汪昏黑的死水。
“化尸粉?”
谢青嘉远眺发呆被打断,进屋后就听到寇白衣的惊呼,随即看到榻上的人已经消失了,只留下黏腻恶臭的浮水。
“什么化尸粉,寇白衣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磨蹭?”崔曜扶好余婆婆,便看到少女的眸底几度变化,最终瞬间暗淡,刚才消失那融化的冰又凝结,甚至更冷。
他知晓这人是贺姑娘十分重视的人,不然也不会冒死入狱,千里迢迢从沧州一路赶到了江州。
寇白衣难得的冷静,笑意骤失:“我常年随姑姑观尸查案,见过这种能将人一瞬间化为浮水的粉末,沾上者只需要一小块,不出半日便会化水。”
他继续道:“这种东西一般人不常有,圣上明令禁止,一般是监察司那些处理极恶罪人的法子。”
“姑娘,你要寻之人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寇白衣问。
谢青嘉隆起眉头,她不知道曹林弟是否的罪过什么罪人不时有一阵后怕,但如果这个矛头是指向自己的。如果这么巧,那必然是有人在暗中不想让她知道些什么。
一想到此她突然觉得后颈身生凉,也越发坚信父亲的死另有蹊跷。
谢青嘉安抚了几下余婆婆,配合几人将尸水处理干净。
众人稍作休息。
寇白衣回给崔曜一个眼神,偷偷附耳他道:“这姑娘确实行啊,见到尸体尸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如此好的心态,在下还是那句话,实在佩服!”
崔曜懒得回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谢青嘉刚坐的椅子上。他的心中还是有点隐隐担心,毕竟贺姑娘那么努力找的人这么没了,如今天色已晚。
蓦地一起,贺姑娘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寇白衣他这被一吓得差点没把茶水掀翻,了然他心中所想,轻飘飘道:“你没听见那姑娘方才和余婆婆说的,会回来的,没走呢。”
“不过,她肯定心情不太好,要不你去哄哄她?”
“?”
崔曜:“怎么哄?”
作者有话要说:
崔小狗捧脸:好丢脸谢嘉嘉憋笑:像傻子,挺可爱寇小衣无语:这个家难道没有我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