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天子城中,坊间勾栏里欢声笑语,顾秋双脚搭在桌子上,椅子边地藏红伞斜立着,来到神州已经七天了,除了刚开局的时候,遇到了些风雨,到后来这几天,世界简直太平的不能再太平了。moweiwenxuan
“顾秋,你小子别得瑟,须知咱们缉妖司可没你想的那么自在,特别是这次出事,大半同僚丧命,以后这日子更不好过了。”和顾秋说话的是缉妖司中,一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子。
男子名叫肖宇,外号小鱼,比自己早进缉妖司半年,原本这等资历在缉妖司也就是个打杂的,毕竟顾秋听说,在自己出现之前,上一个跟老头子看守本命灯的,就是这位。
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缉妖司大半同僚战死,原本偌大的缉妖司,急需人手运转,肖宇不但从入门新手,直接提成了行走捕头,连自己都一起升官。
“缉妖司驱灵捕够可以的了,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干,来日必定有成为行走的那一天。”肖宇喋喋不休,对着自己手底下这个驱灵捕打气鼓劲。
缉妖司有二十四位行走捕头,负责行走神州四方,处理诸般妖邪志异之事,一般行走捕头手下,配备四名驱灵捕快,可惜这次缉妖司出事之后,四名驱灵捕快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配上一人意思意思。
按照缉妖司现在管家舞姐的话来说,艰难时期,一切从简,但是业绩不能下降,谁业绩不达标,扣钱扣物资,突出了一个最毒妇人心。
顾秋倒是明白,这舞姐也是没有办法,缉妖司一下死了大半,偌大的神州诡异奇绝之事又接连不断,想要护住神州安宁,只能拼了命的摧残还活着的这些个缉妖司捕快捕头了。
肖宇见顾秋不说话,翻了个白眼,然后道“一天到晚没个干劲,连上面分发的标配都不领,还是我这个当头的帮你领来的,收着吧!”
说着便将一块玉牌,一柄腰刀,一条绣带放砸顾秋面前,然后解释道“这块玉牌是志异录,内立面记录了现今知晓的一切鬼怪妖魔,志异奸魍,可以说只要咱们神州有点本事的怪东西,这里面基本上都有记载。”
顾秋随手拿起玉牌,两腿一抬,而后恢复正常坐姿问“怎么用啊?”
“心神入里,脑中想着你要查看的东西就成,不管是知道长相,还是知道名字,都能查得到。”肖宇说道。
顾秋微微点头,按照肖宇的指点查看志异录,这东西可是自己完成主线需要的特殊物品,只有缉妖司人员才能入手。
“雾鸧!”顾秋心中暗道。
而后脑中立即浮现出雾鸧的形态和信息,十分清晰,就好像在查看一段视频资料一般。
“雾鸧,妖鬼属!”
“妇人孕后而死,不入棺木,浮于水雾之中,百日后,水雾侵入妇尸,孕一邪婴,待妇体腐烂,邪婴则出,邪婴以雾为体,擅虚实之变化,一旦附身于人,便以邪法控制被附者,被附者身不由己,仿佛坠入无边海境,直至身体泡腐,雾鸧弃之,再寻他人。”
顾秋双眼微眯,简单点来说,这雾鸧是孕妇死后,水雾之气入体孕育的邪婴,等到母体腐烂之后,邪婴就出身了,而且这东西擅长虚实变化,一旦附身别人,就能完全操控对方的身体,同时锁死对方的精神,一直到这个被附身者的尸体,被水汽腐烂后,雾鸧才会抛弃身体,再寻新的受害者。
“若遇雾鸧,以一碗羊奶泊黑狗血半分,碗上置铜铃一枚,铃响后以婴孩出身时,所裹包被罩住,而后置于火上,则灭之。”
“若有人被附,以烈酒灌喉,置于烈阳之下炙烤,雾鸧自退。”
“对付起来倒是简单。”顾秋微微点头,这志异录就相当于一个鬼怪百科全书,难怪是缉妖司人员人手一份的东西。
肖宇又拍了拍腰刀和绣带道“有此腰刀,可号令地方武官兵丁,有此绣带,可对文官施加管制。”
“咱们权力不小嘛。”顾秋笑道。
肖宇得意的道“那是,等你当上了行走捕快,权利更大,每个月若是因公出差,光是报销的银子,都能在天子城养上一房瘦马了。”
肖宇正说着话,顾秋目光看向角落,只见一个孩童衣服残破,手里捧着个破碗跟在客人身后,有不喜的客人挥手,他便躲开,有好心的给他些饭食,他便答谢。
“你看什么呢?”肖宇见顾秋走神,立即拍了拍桌子道。
顾秋手里摩挲着志异录,下巴一抬道“头,你想着养瘦马,可看看人家孩子,饭都吃不饱,还要乞讨。”
“孩子?”肖宇顺着顾秋的眼神看去,结果什么都没发现,笑骂道“你就扯淡吧!天子城内,哪里有乞讨的孩子,外面不敢说,但这天子城,确实是神州第一福地,不知道多少人想进来享福。”
“咦!?”顾秋一怔,随手拿起红伞就走。
肖宇楞了下,连忙抄起顾秋没拿的腰刀和绣带,跟在后面道“你靠不靠谱啊!我才是头,要走也该我先走啊!”
顾秋出门后跟在一位姑娘身后,肖宇楞了下,小声道“天子城内,作奸犯科,可是罪加一等,咱们就算是缉妖司,也没有特权,你别自己找死,想找女人的话,叫声哥哥,哥给你寻摸。”
“头,该干活了。”顾秋从肖宇手中拿过腰刀绣带,随手将绣带系在腰刀上,然后道“你看那女人手里牵着个孩子。”
肖宇皱眉道“哪里有?”
“你看不到,所以才奇怪啊!”顾秋将腰刀系在腰间,而后一只手摩挲着志异录,下一秒,脸色惊讶的道“这东西也算妖精?”
“不是,到底什么玩意啊!?”肖宇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顾秋道“唤家子,知道么?”
肖宇一惊,立即道“知道啊!天子历七八三年,乙亥月,月中,庆灵县有妖邪作祟,一县两千余口,死了一半,而且死的那一半,都是县里的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