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扭转因果，倒果为因
就在九曜这个小丫头马上就要抓住长生剑的时候，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变故出现了。
只见有人先一步，在九曜之前握住了长生剑的剑柄。
但这人并不是陆晨，而是那些陆晨来到大殿后，一直无法见面的‘仙人’。
那是一位沐浴在火光中的男子，让人看不清其面容。
而那男子在握住长生剑后，轻声道：“九曜，这剑……你暂时不能拿。”
说着，男子也不等九曜说什么，当即一挥手。
随后九曜就好像被什么人抓住了后衣领，手舞足蹈的被人提到了大殿后方。
很明显，这是对方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和陆晨说。
而这些话并不能被九曜听到。
等九曜离开后，陆晨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模糊，身形虚幻的男子。
思考片刻后说：“道友这身火……应该是我青云宗的阳明地火吧？”
作为青云宗丹阳峰的真传弟子。
陆晨虽然不需要依靠丹阳峰的阳明地火炼丹。
可他对于这天地异火，却是一点都不陌生。
因此才能在这神秘男子出现的瞬间，就察觉到他身上这异火。
虽然不清楚这男子的具体来历。
但想来他和青云宗的丹阳峰，应该是有些联系。
而面对陆晨的询问，神秘男子的眼神明显有些恍惚。
随后感慨道：“青云宗，好久没听到这三个字了。”
“不错，我这身上的异火，正是青云宗丹阳峰地脉的阳明地火。”
“没曾想这么多年过去，道君你对青云宗还是这么熟悉。”
不知想到了什么，神秘男子话锋一转：“也不对，如果是道君你的话，或许这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漫长。”
说话间，陆晨和神秘男子周围的场景就变得一片模糊。
那能够隔绝感知和术法神通的须弥之雾，将两人完全包裹。
做完这些后，神秘男子重新开口。
“我知道道君您有很多疑惑，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等并不能在此为您解惑，其中蕴含了大因果，请见谅。”
说着，神秘男子转而把话题转移到了九曜身上。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到九曜，但想必道君应该已经略微猜出她的跟脚了吧？”
陆晨沉思片刻，平静的说：“若我没有猜错，那孩子……应该是此地的大道显化。”
神秘男子点了点头：“嗯，那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这片残缺天地的天道，也是我等想出的，对抗那群异佡的手段。”
“道君可知那些异佡，真正的根基到底为何？”
陆晨回忆着以前看过的两次传承记忆，冷静的分析说：“以真灵融大道，那些异佡看似是单独的个体，但实际上他们每一个都不过是天道显化的产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异佡是‘子’，真正的‘母’……乃是那被扭曲的天道。”
“他们所做的一切，本质上都只是在壮大原本世界的天道罢了。”
“若是不彻底解决那扭曲的天道，无论杀死他们多少次，都不过是治标不治本，难对大局有所改变。”
“是的，道君所言，便是那些异佡和我等真正的差别所在。”
“只是我们既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他们……”
说着，神秘男子就抬起了手。
只见在他的右手上，一颗古怪的眼球赫然生在其手背的位置。
那眼球很是邪异，似乎是有着自己的生命。
陆晨看到这一幕，眉头瞬间皱起。
因为这颗眼球毫无疑问，乃是一颗异佡眼球。
或者说，乃是一尊异仙的真灵。
把一尊异佡的真灵寄生在自己身上。
这无疑不是什么好事。
神秘男子举起手，陆晨虽然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但却能从中感受到一丝无奈。
神秘男子虽然从未说过自己的来历。
可陆晨笃定对方必然是仙人这个级别的存在。
而仙人按理来说，已经是与天地同寿，超凡脱俗。
可眼下这神秘男子不仅被困在了一座小小的宫殿。
且自己的身体更是产生了某种异变。
这对于仙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
结合陆晨之前在传承记忆中看到的画面。
他知道仙人最后想出破解古佡们不死性的方法，乃是将那些古佡的真灵封印起来。
从而让九界那扭曲的天道误以为这些古佡还活着，从而不去重新塑造这些古佡的身躯。
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达到‘杀死’古佡的目的。
可现在看来，这个方法似乎远没有想的那么美好。
“你们，已经开始被那些异佡慢慢同化了吗？”
与异佡同化，或者说被异佡的大道所污染。
这是陆晨结合目前的信息，所能推测出的结果。
而神秘男子苦笑一声，开口道：“嗯，若是这异化继续进行下去，再过个上千年，我等或许就会成为下一尊异佡。”
“而眼下想要解决此事，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放弃镇压这些异佡，放任他们回去。”
“二是彻底解决这些异佡的源头，也就是那扭曲的天道。”
“不然的话，我等只能这般继续空耗下去。”
“直到一方彻底失败，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借用长生者的力量，将这些异佡彻底封印在一处小天地中。”
“可后来我们发现，长生者自身虽然特殊，但同时镇压这么多的异佡，也会在一定程度对她自己产生污染。”
“为了防止这些异佡再次复苏，我等最终做了个决定。”
“那就是选出一部分人来，分担长生者的压力。”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算到了自身会有被异佡同化的风险。”
“不过我等当时判断只要压制住了这一批异佡，那两界大战或许很快便会迎来终结。”
“而只要那扭曲的天道被彻底解决，封印在我等身上的异仙真灵不仅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反而会被我们进一步炼化，从而成为我们自身修为的一部分。”
“因此哪怕知道此举风险极大，但我等还是决定这么做。”
“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场大战会持续这么久，哪怕一个纪元过去了，此战依旧没有迎来真正的结束。”
“而我等……坚持不到下一个纪元了。”
说到这，神秘男子沉默许久。
似乎是对于现状和未来的束手无策，从而有些情绪低落。
不过好在这种低落并没有持续多久。
神秘男子把手收回到衣袖中，抬头看向陆晨。
“道君，我此番现身，不是要求您做什么，而是告知您我等的情况。”
“这场异佡之战，必须在这个纪元有个结尾。”
“若无法在眼下这个纪元结束一切，那这场大战……就是我等输了。”
神秘男子的语气虽然很是平淡。
可陆晨却能从中听出那沉甸甸的分量。
在这个纪元进行最后的决战。
这与仙人们自身的意愿无关，而是他们只能这么做。
因为继续拖下去，原本的仙人很快就会变成一尊尊新的异佡。
此消彼长之下，输掉这场大战一方的人，确实只会是他们。
虽然知道局势不容乐观，可陆晨没想到留给自己的时间，居然如此这么紧迫。
因为陆晨暗中估算了一下。
眼下的仙盟时期，已经是这个纪元的末期。
乐观一点，他或许还有上千年的时间。
若是悲观一点，他或许只有几百年，乃至更少。
而陆晨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若这些异佡真的都被尽数镇压。
那多年前他就不会在洛城遇到黑莲教献祭全城百姓的情况。
也不会出现什么佛母的馈赠。
别的东西陆晨不敢保证，但黑莲教的佛母，陆晨很确定对方已经苏醒了。
因为当初在洛城一中的时候，陆晨就曾经感受过黑莲佛母的窥视。
只是因为《真实修仙》的存在。
帮他屏蔽了这道窥视。
而既然已经有一尊异仙明确的苏醒了，保不齐其他异仙也跟着苏醒了。
只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导致这些异佡暂时还无法把手伸到仙盟中。
只能通过信徒的方式，在仙盟内达成一些特殊目的。
想到这，陆晨询问到：“你可知眼下那些异佡，大多都存在于何处？”
神秘男子思考片刻后说：“异仙乃是扭曲天道所化，其离开了原本的天道后，自身力量会受到很大的压制。”
“我等虽然在此沉睡了上万年，对于外界的变化知之甚少。”
“可在我等自愿以身封印异佡真灵，陷入沉睡前。”
“两界的大道之争已然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而根据近千年，我陆陆续续所知的信息来看，眼下不论是我等世界的正常天道，还是古佡们的扭曲天道，已然开始了融合。”
“在这个过程中，为了让自己占据上风，两边的天道都会尽可能的调动一切资源。”
“其中就包括了最为珍贵的鸿蒙紫气。”
“对于我等来说，鸿蒙紫气是成仙的关键，而这对于那些异佡来说，同样如此。”
“因此若真有异佡苏醒，那他们首要的事情，便是想办法摄取鸿蒙紫气，如此才能快速恢复自身的实力。”
“而在眼下这天道不显，鸿蒙紫气绝迹的时代，我唯一能想到的，能获取鸿蒙紫气的地方，只有异佡古庭。”
“和三十三重天乃是鸿蒙之气孕育之地类似，异佡古庭则是他们那个世界孕育鸿蒙紫气的地方。”
“眼下三十三重天已经彻底封禁，想来异佡古庭也差不多。”
“可封禁不等于消失，若是真有异佡苏醒，并恢复了一定实力，那此时的他们必然躲藏在古庭内。”
“且因为上一次的失败，这次他们必然不会再轻易现身。”
“必是等有了完全把握后，才会从古庭中走出。”
“道君既然这么说，想必是遇到了苏醒的异佡。”
“没想到在天道不显，鸿蒙绝迹的年代，竟还有异佡能苟活至今。”
“这些家伙别的不说，保命手段确实远超一般仙家啊。”
听到这，陆晨也差不多明白了眼下这个时代无法成仙的前因后果。
鸿蒙之气乃是所有修士飞升成仙的关键。
而根据神秘男子的说法，眼下两界大道正在进行某种融合，或者说角力。
在这个过程中，原本散露在大千世界的鸿蒙之气尽数被天道收回。
且不会再有新的鸿蒙之气出现。
除非这场两界大道之争有个结果出现。
而依托于两边天道诞生出的仙人和古佡。
一边为了镇压古佡，以自身大道为载体，强行封印了那些古佡的真灵。
且为了避免被古佡真灵同化、污染，他们不得不陷入沉睡。
这是仙人绝迹的原因。
而另外一边的古佡情况也差不多。
除开那些被封印的古佡，这个时代必然还有一些上古异佡存活下来。
又或者是有些侥幸没被仙人封印，从而得以重新复苏。
只是在缺乏鸿蒙之气的情况下，这些异佡的实力普遍不强。
加上已经输给了仙人们一次。
重新苏醒后的异佡们必定会更加谨慎。
进而不敢在现世过多走动。
造成了异佡绝迹的现象。
而这也就是眼下仙盟时代的仙人现状。
再集合眼下比游戏中中州大了不只数倍的仙盟土地。
陆晨更加笃定眼下的仙盟疆域，其中后续包含了一部分古佡九界的疆域。
明白这些后，陆晨瞬间就察觉到了隐藏在仙盟祥和气氛下的恐怖暗流。
一旦那些异佡们积蓄好力量，又或者是九界天道战胜了他们世界的天道。
那仙盟的平静就会被彻底打破。
想到这，陆晨看向面前的神秘男子，开口说：“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唤我来此，想必不只是告诉我这些事情吧？”
神秘男子点了点头。
他举起左手的长生剑，并当场松开。
下一秒，那长生剑立马就飞到了陆晨身后。
神秘男子看着那长生剑，一脸认真的说：“道君，唤你来此的人并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
“而你如此布置的唯一原因，便是你要在这不可能成仙的时代，重塑仙灵。”
“虽然我等不知道你要如何做，也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但这一切确实是您早就布置好的事情。”
“扭转因果，倒果为因，您是我们中……唯一一个能做到此事的人，也是我们最大的胜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