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装是吧，谁不会呢？
文静回到客房，因为心里想着事，手上的动作也就格外草率。她随便刷了刷牙，挤了点洗面奶往脸上抹，泡泡刚糊在脸上就用手捧了清水往脸上泼，一番马虎操作之下，终于成功把泡沫水冲进了眼里。
“嘶——”酸涩的感觉让文静不由得瞬间把眼睛闭紧，迅速洗干净脸上的泡泡，又揉了揉眼睛，她才感觉眼部的不适有了些缓解。
“文静，你是被公司那群吃瓜分子传染了吗？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啊！”对着镜子里眼眶红红的自己骂了两句，文静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赶紧吃完早餐去上班，离开这个整天让人胡思乱想的地方。
来到餐厅，文静就看到林总已经换好了正装，外套搭在座椅靠背上，戴了个金丝链眼镜在看报纸。
察觉到脚步声，他放下报纸，看到文静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你怎么哭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想靠这张脸勾起我的怜惜吗？
“没有，刚才没注意，洗脸的泡泡水进眼睛了。”文静迅速解释，感觉实在丢脸。
“眼泪都没擦还找借口，真是个撒谎精。”林日天嘴上骂着，一只手却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块丝绸方帕，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眼眶残留的水痕。
文静愣愣地看着总裁专注的脸庞，一向凌厉的眼睛因为镜片的掩盖多了几分柔和，看着反倒有点温文儒雅的感觉。
温文儒雅？她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也能跟冷漠刻板的上司联系起来：“谢谢林总，我没事，可能是冲泡泡的时候没擦干水。”
林日天冷哼一声收回手，顺手就想把手帕扔了，然而停了一下又塞进她手里：“你用过的，要留要丢……随你处置。”
文静有些尴尬地将方帕放在桌上，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林总，您似乎没有近视，年纪也没到老花的时候吧？”所以戴个这么骚包的眼镜干什么？
林日天剑眉一挑：“不行？”
“没有没有，我本以为这种眼镜要更加成熟稳重的人才适合，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林日天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我难道不够成熟稳重，没有魅力吗？”
不知又触碰到了什么雷区，但想想为这事纠结也毫无必要，文静还是故作惶恐地摆摆手：“没有没有，您果敢睿智，哪里是像，绝对就是最顶级的青年才俊。”
说着，还一脸认真地仔细端详了一下日天的脸，才真情实意地称赞：“刚刚就想说了，没想到您戴这种眼镜真挺好看的，很衬您的气质。”
“哼，口蜜腹剑。”林日天冷哼一声，推了推眼镜，“梁叔，让他们上菜吧。”
老管家答应了一声，特意提醒：“好的日天先生。不过老爷的眼镜……”
林日天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摘了眼镜，连带放在桌子上的报纸一并递给老管家。
老管家笑眯眯地接过，点点头退下。
“老爷的眼镜？成熟稳重的总裁大人，您真是……”文静笑得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我说怎么总感觉不对，与您平日的样子，大不相同。”
恼羞成怒的稳重总裁粗着嗓子：“少啰嗦，找个位置准备吃饭！”
扫视了一周，文静想了想，随手找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几个女佣走到两人身边，各自放下几个盖好的精致碗碟，然后将盖子一一打开。
文静装作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虾饺，牛肉肠粉，煎蛋和豆奶，都是她爱吃的！
压抑住内心的喜悦，文静点头向身旁的女佣表示感谢，等她们全都离开，才终于忍耐不住地拿起豆奶喝了一口。
嗯，比起昨晚的纯豆浆，早上的这杯似乎考虑到了营养需要，还额外加了红枣和核桃，渣子打得绵软细腻，一口喝下去也不会有噎喉咙的滞涩感，轻轻一抿，香浓的味道便在口腔流连不去。
她眼前一亮，拿起筷子又一一品尝了小碟里的食物：虾饺外皮剔透又软糯，内馅更是放了好几大个整只虾肉，吃起来q弹爽脆，牛肉肠粉也是香滑可口，还有这个火候恰到好处的溏心蛋……
放下手里的普洱茶，林日天看了眼一脸满足的文静：“喜欢？”
“嗯，林总家里厨师的手艺确实是一流，”被美食打动的文静有些不舍地放下筷子，对自家老板真诚道谢，“谢谢您的款待，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林日天难得有些温柔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夹起一个虾饺：“你和她的口味倒是一模一样。她乳糖不耐受，晚上失眠了不敢喝热牛奶，偏又总是嘴馋，可怜巴巴的，还是我告诉她可以用豆奶代替……”
说着说着，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嘴角也微微扬起。
嗯？联想到昨晚管家说的“容易失眠且乳糖不耐受”，文静若有所思：她昨天还奇怪为什么老板会知道她的喜好，难道林总真实生活里，也把她……当成了求而不得的赝品？
再往深处想想，当初她名校海归毕业，虽然也拿了几个还不错的offer，但林总给的待遇确实是独一档的……以前，她一直以为林总是希望有个知根知底的人一起开荒，现在想来，他当初，是真的如他所说看重能力，还是失恋后想要找个心理安慰？她这个女秘书，真成了个被总裁无情玩弄的“可怜小替身”？
至于总裁口中的“萍萍”……难道是林总的小青梅汪萍萍？但她和那人好像也就发型有点像，从长相到性格完全不同吧？
文静心里猜测着，嘴上却忍不住反驳：“林总，热牛奶不是不能喝，像我朋友之前也跟我说过，市面上有无乳糖牛奶的。”
话音刚落，文静便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什么莫名其妙的回答……文静，你是人体etc么！
然而面对她的抬杠，林日天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他对着文静上下扫视一番，定格在她的锁骨附近：“可能是想利用豆奶的特殊功效吧。说来你们的身材上……也着实相似。”
“总裁先生，您不觉得您现在的行为举止，实在是非常失礼吗！”文静捂住胸口，咬牙切齿。
她又不是没想过办法，胸肌没少练，猪蹄没少炫，没有效果还能怎么办，她又不想打硅胶！
看着小替身怨念的目光，林日天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这样满脸不爽表情难看的她，却远比之前笑意盈盈的样子更让他喜欢：“没有，你这样挺好。”
小替身阴阳怪气：“那当然好了，毕竟和你的萍萍身材一！模！一！样！”
“嗯，或许你吃多一点高蛋白的食物——”
“——我以为我爱吃的已经都是这种食物了吧，虾仁、牛肉、乳制品……不过我只是个可怜没人爱的替身，为了保持住和平平一样平平的身材——”
“——咳，其实你也不能说身材平平，至少……”对曾经见到的场面浮想联翩的林日天悚然一惊：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和这个替身纠缠不清，难道真的要做那种让人不齿的渣男吗？
“林总，您是变态吗？”见总裁突然沉默，文静顺着他的话回想，自然明白这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忍不住脸带微笑地讽刺道。
“我的错，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吧，你要回自己房子住的事情我答应了。”林日天却突兀地起身，拿起靠背上的西装外套，匆匆套上便往外跑：“我有急事先走了，你收拾好让管家再找个司机送你。”
文静看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身影，气极反笑：
哼，你的日程我还不清楚吗？林日天，心虚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傲气脸！
等着瞧，装是吧，谁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