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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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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家内。

    “你怎么了,心情看起来很不好?”安然看着许潇瀚皱成“川”字的眉毛问道。

    “没什么,那个新藤项目怎么样了?”

    “马上就不行了,可能比预计的时间要快。”

    “嗯。”

    “那你什么时候和周言离婚?”

    许潇瀚愣住了,他看向安然道:“等周家破产吧。”

    安然点了点头又问:“周启给你放了几天假?”

    “两周。”

    安然轻声笑了:“那正好,等你放假结束周期投资也就不行了。那你最近是不是不用回远阳别墅那边了,也没必要和周言虚与委蛇了吧。”

    不知为何许潇瀚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回答道:“嗯。”

    周言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饿得胃有点疼,醒的时候直接去了饭厅。

    在等家政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的期间,周言给许潇瀚打去了电话,不过是忙音,他刚想再打一个时周启的电话打来了:“言言,你带他去医院没有?”

    “呃,还没,我们明天再去。”

    “没想到许潇瀚看起来人高马大的,那方面居然有问题,不过也怪我们了,上次没问清楚。”

    周言皱了皱眉问:“上次?什么上次呀?”

    周启轻声咳了一下岔开了话题:“没什么,那个,你最近多回家看看嘛,你爹地说他想你……”

    “明明是你想,老是说我。”

    严舒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周言笑了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通话结束后,他再次给许潇瀚打电话却是通话中,他有些担心——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喂,许先生,啊,家里没什么事呀,怎么了?噢噢噢,周先生睡了一天,刚刚吃过饭了,嗯嗯,好的,好的。”

    周言听到不远处传来李阿姨的声音,他忙站起身走到座机前抢过电话:“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

    “你说话啊!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能一天不回家?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死我了!”

    “……我在工作,未来两周出差。”

    “啊?”周言许潇瀚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周言有些心疼,“去哪里啊?要不别创业了,太辛苦了,我家的企业我们一起继承……”

    “不用,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最近很忙。”说完许潇瀚就挂断了电话。

    桌对面的安然抱着胳膊挑了挑眉道:“有必要撒谎吗,你现在就可以提离婚了吧。”

    “我……我只是不想他和我闹,很吵,很烦。”

    安然没再说话,冷笑一声站起了身道:“但愿吧。我累了,剩下的明天再做,你走的时候关好门。”

    “嗯。”许潇瀚看着安然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他最近这么喜怒无常的?

    而后他又想到喜怒更加无常的周言,轻声叹了口气。

    周言开始失眠。

    他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一整天,作息完全颠倒,气色也变得很差。因此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回周家,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不想和别人说话,连游戏也不想玩,每天晚上失眠的时间里除了看相册里的许潇瀚就是看游戏直播。

    家政们发现周言的状态不对,忙叫了宋医生来,宋医生给周言做了很多检查和测试,面露担忧地问:“周先生,许先生最近都没回家吗?”

    “嗯。”周言做那些测试题做的头疼,他皱着眉不耐烦地说,“我怎么了?”

    “周先生,您目前有些轻微抑郁,并且由于作息不规律,您的身体气血不足……”

    “那就直接开药吧,好吵啊你。”周言的头越来越疼,“开一些治疗头疼、胃疼、消化不良还有感冒的药,对了我晚上睡不着,再开一些这方面的药,开完你就走吧。”

    说完周言就上楼休息了。

    宋医生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许先生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他问向家政。

    “不清楚,但是几天之前我给许先生打电话,接听的人是个男人,好像是omega……”张保姆的声音逐渐变弱,“那人说许先生最近很忙,没事不要打扰他们……”

    宋昊锦皱了皱眉,低下头开始写药方,边写边说:“我先给他开些药,你们尽可能多和他说说话,许先生那边……如果可以的话再联系一下。”

    “好的。”

    “真奇怪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每天都好累啊。”周言躺在游戏房的懒人沙发上,他已经好几天没回主卧睡觉了,每晚都在这里看直播。

    他翻了个身看了看手机,许潇瀚依旧没回复他几天前发的晚安,“明明已读了,还不回复,”周言把手机熄屏,叹了口气,“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戒指都到了,他也不回来戴,去哪里也不说,怎么回事啊?”

    周言是个骄纵的人,但是许潇瀚已经开始自己创业了,周言知道他再拿工作威胁他已经不起作用了。

    “他躲着我是因为身体原因吗?可是我已经主动找他那么多天了他也不回复我……”想到这,周言有些委屈。

    从小到大不管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哪个都顺着他的意,他从来没被人冷暴力过,许潇瀚是个例外。

    “那我也不要理他了,等他出差回来我要好好和他谈一谈,创业也是需要人脉的,他肯定需要我爸爸的帮忙啊。”想到这里,周言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第二天中午睡的正香的周言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不耐烦地接起:“谁啊,干什么?”

    “言言,最近不要去高奢店,也不要回家,你爹地生病了现在在医院,我最近医院公司两头跑,也不回去,许潇瀚在家吗,你让他接个电话,他假期都到了怎么还不来上班?我联系不到他。”

    是周启的声音,周言坐了起来,他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但一听到严舒兮生病了,他的心提起来了:“爹地怎么了,严重吗?哪家医院啊,我下午过去!”

    “安康医院,不严重,医生说要静养,你去的话注意安全,许潇瀚呢?”

    “他……”周言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许潇瀚在哪里。

    周启感到不对劲忙问:“他最近不在家吗?”

    “嗯,他说,他说要创业,然后最近在出差……”

    “什么时候的事?!”周启声音骤然增大。

    周言被吓了一跳,他小声地说:“这,这两周吧。”

    “好,我,我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周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沧桑了许多。

    挂完电话,周言洗漱完就打车往医院赶,身后的家政叫他先吃口饭他也没有理会,他的心非常不安。

    七月艳阳高照,酷暑难当,周言却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心生寒意,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医院里严舒兮见到周言眼眶就红了:“言言,你生病了吗,气色怎么这么差啊?”

    “没,我就是没休息好,爹地你不要担心。”周言撒谎道,他和严舒兮说了会话安抚他,不久就困的哈欠连连,最后趴在严舒兮床边睡着了。

    严舒兮摸了摸周言的额头心疼地呢喃着:“怎么瘦了这么多。”

    周期投资公司内部已然乱成一锅粥。

    周启在三天内开了十个会议,每个会议几乎都在三个小时以上。

    各高管一致告诉周启:“如今新藤项目已经可以预见到会彻底失败了,根据鳄鱼法则,我们已经背离了市场方向,必须立即止损,不能有任何延误,不能存有任何侥幸,不然损失只会越来越多。”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卖掉周期投资?”

    “是的,不然按照现在的情况,银行、金融机构融资根本行不通,私人融资在时间和目标上都有不确定性,唯一的办法就是卖掉周期投资来偿还欠款。”

    周启沉默了。

    那毕竟是他那么多年的心血,他怎么忍心?

    可是他也只能放手,他怀疑许潇瀚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结局所以才自主创业,不过他想不通的是许潇瀚为什么不告诉他决策失误的事?

    但是他也没时间细想了。周启在会议上正式宣布:“联系收购方。”

    几乎是这个消息刚下发的第二天,传言中的股神l就向周启抛出橄榄枝,他们约定当天下午线下见面。当股神l出现的时候,周启险些没有站住,因为股神l居然就是许潇瀚!

    “许潇瀚,到底怎么回事?!”周启怒斥。

    许潇瀚却异常平静:“如你所见,我来收购周期投资。”

    “之前投资失败的项目是不是都是因为你,新藤项目也是你搞的鬼吧!”周启几乎是用确定的语气继续道,“那些数据是你伪造的,投资收益、风险对冲、投资策略都是基于你的数据做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启大步走到许潇瀚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还和言言结婚,你究竟是何居心?!”

    许潇瀚依旧很冷静,他淡淡开口:“七年前,南湾路,洛昱。”

    周启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知道洛昱?”

    许潇瀚拨开了周启抓着他衣领的手道:“我是洛泽瀚,洛昱的儿子。”

    周启震惊无比,良久后无力地把手垂了下来,他发出一声冷笑:“难怪,这些都是你报复的结果对吗?但是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周启,公司收购价格下降为原定的60%,我已经给有能力收购周期投资的公司释放过信号了,我不买没人敢要。”

    许潇瀚说着掏出合同撂在了桌面上。

    周启听着许潇瀚的话,只觉得呼吸困难——价格下降了近一半,为了还清他投资失败的钱还有对公众的违约金(周启曾承诺大众若投资损失高于50%时,会赔偿本金的80%作为违约金),周启只能变卖家产,而且变卖家产也不一定能还完。

    “那言言呢,你要怎么报复他,他当年那么小,而且……”

    “年龄就可以成为理由吗?”许潇瀚愤怒的看向周启,“15岁照样可以坐牢,你们为什么要掩盖事实,为什么事后还把我爸的财产全部捐献,是不是怕留着我爸的资产会被我调查出真相?!”

    周启喘着气回答他:“言言他那天是分化期!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忍心让他进监狱,洛昱的财产捐赠也是他自己要捐的,他写在日记本上了!”

    许潇瀚微微张大了双眼:“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不信可以去查言言的分化期!”

    “撒谎!那我爸的财产呢,他是能未卜先知吗,在日记本上写自己死了要捐献财产?你们当年为什么没有联系他的前妻还有我?到底在心虚什么!”

    “这些也是洛昱写在日记本上的,你,你跟我回家,我找他的日记本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许潇瀚却后退一步避开周启要拉他地手,许潇瀚觉得自己要失控了:“你先签合同!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会信你?!”

    周启看着许潇瀚眼中满是怒火:“爱信不信!但是许潇瀚,合同我可以签,你不准伤害言言!”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不签合同,只会越赔越多,你今天不签,明天我就强迫周言做洗标记的手术!”

    “你!”周启用颤抖着的手指着许潇瀚,半晌后,他低下头拿起笔签下了合同。

    他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不要伤害言言。你来一趟我家,看一眼洛昱的日记本。”

    许潇瀚依旧不相信他,然而周启平静的表情似乎在映证着他没有撒谎一样,许潇瀚怒火更大道:“你以为周言能躲过一劫吗?他才是真正的杀人犯!我怎么可能让他有什么好下场?”

    此话一出,周启的平静瞬间土崩瓦解,他再次指向许潇瀚,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晕倒了。

    许潇瀚愣了一下,他看着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的周启,脑海里闪过周言痛哭的模样,他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病人是由高血压引起的晕倒,后期一旦出现脑血管病变容易导致瘫痪,你是他什么人,这里需要家属签字。”

    “我是他omega儿子的丈夫,我能签字吗?”

    护士皱了皱眉道:“不可以,原则上是直系亲属或者配偶来签字,他的儿子或者妻子不能来一个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周言来,甚至他不想让周言知道周启生病的事,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瞒着。

    “那,我给他妻子打电话。”

    “好的,病人如果超过五天依旧昏迷不醒,有可能是因为脑出血、颅脑损伤,这时是需要进行手术的,你和他的妻子说一下,来医院做好心理准备。”

    “好。”

    许潇瀚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给严舒兮打电话说这些情况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周言的声音,他的心忽的一紧:“严先生,周言在你身边?”

    严舒兮做着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尽量不和周言一样哽咽,他尽可能的压抑住哭意道:“对,我最近住院,言言今天来看我了。小许,我们马上过去。”

    挂完电话的许潇瀚神色复杂,他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周言了,他怕自己一见周言,他的那些自欺欺人都会不攻而破。

    于是他先离开了,没去公司,而是回了远阳别墅——他要带着周言的头发去医院做分化期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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