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豁出去求自由
宋暖暖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抹眼泪了?”
“讲的可怜一点,郡王才会更心疼嘛!”江月白主打一个卖惨,并鼓动姐妹积极表现:
“一会儿你炖点补品,给郡王送过去,再掉两滴眼泪,肯定能压过姓常的一头!”
常如初再嘚瑟,名分上还是小妾。
宋暖暖看似失势,可依旧是侧夫人。
江月白对局势看得很清楚,宋暖暖毫无背景,却能稳坐侧室之位,还有魏大管家忠心守护,靠的是什么?
自然是郡王的宠爱!
江月白辗转于高门贵户之间,用血泪悟透了一个道理——
在美女如云的后院,没有谁能得到长久的专宠。
像她这样出身不好的人,单打独斗没有前途,与同类抱团取暖,才是最优策略!
她的最佳盟友,就是宋暖暖!
和追求专宠、打压妾室的常如初不同,宋暖暖是自己有肉,就不会让后院姐妹吃素的大气敞亮人。
可对于江月白的结盟争宠提议,宋暖暖毫无兴趣。
她不想上进,只想辞职!
奈何郡王不准她躺平,睡前把她叫到了修远斋。
理由是啥呢?
今晚的汤药味道不对,比以前苦。
什么鬼?
药苦关宋暖暖屁事!
来到卧房,她直截了当撇清责任:
“郡王,方子是太医开的,汤药是药房熬的,如今管药房的是常姨娘,和我没有关系。
药味反常,您要么找太医,要么找常姨娘,叫我来毫无用处,我回房睡觉了!”
“大胆,郡王面前,你怎敢如此嚣张!”常如初立马跳出来,抬手直指她的鼻尖:
“都怪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丸药,把郡王弄得唇舌发苦,尝什么味道都不对…啊~~~”
忽然,她发出一声尾音极长的惨叫。
因为,她的手指被宋暖暖死死扭住,骨头还咔嚓嚓地响了两声。
不止于此,她的膝盖骨还挨了一脚,痛的钻心。
常如初跌坐在地,龇牙咧嘴质问:
“泼妇,你凭什么打我!”
宋暖暖畅快地拍了拍手,极度藐视战力值为零的嘴炮弱鸡:
“只许你红口白牙污蔑我的药,不许我无缘无故打你吗?”
那日听说她打了常新宠,郡王当即就罚她禁闭思过。
这次再动手,惩罚加倍,百分之两百是开除!
宋暖暖用挑衅的目光瞪着老板,心中默默念咒——
郡王郡王,狗郡王,
开除开除,开除我!
常如初没有选择回击,而是委屈巴巴地哭嚎:
“郡王,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在她看来,要想得宠,就不能在男人面前逞强斗狠,只能扮弱装惨。
林寒抬手扶额,大掌遮住多半张脸,一副郁闷头痛的样子:
“你先回房歇着,我来处置!”
“郡王,妾身是太后娘娘的人,姓宋的这样对我,是对太后大不敬!”常如初最爱把靠山挂在嘴边,一心想置于对手于死地:
“郡王,您一定要重重罚她,万万不能留情!”
实话实说,宋暖暖的心里有一点点忐忑。
得罪了太后送的宠妾,她是不是得挨一顿板子,才能离开?
幸好,她有谈判的筹码。
最近她琢磨出两个新药方,对郡王的康复大有益处,之中一个有补肾奇效!
听到“补肾”两个字,污郡王定会像饿狼一样,双目狂闪绿光!
郡王一开心,板子不就免了吗!
房间恢复安静,宋暖暖深吸一口气,做好谈条件的充分准备。
怎料郡王迟迟不说话,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宋暖暖定睛细看,发现这厮居然在笑!
有啥可笑的?
第一次见女人打架,觉得有意思吗?
变态狗郡王!
“不愧是跟我练过剑的女人,打人的动作稳准狠!”
林寒放下遮挡笑脸的手,不止没怪她,反而笑眯眯地夸奖:
“过来!”
宋暖暖瞄着郡王伸出的魔爪,觉得那是一个陷阱,谨慎地一步未动。
小暖炉不过来,林寒怎么办呢?
他过去呗,不然还能怎样!
林寒起身上前,不由分说,就把她横抱了起来。
公主抱来的猝不及防,宋暖暖不禁轻呼一声,生怕被摔残,本能地搂紧了郡王的脖子。
郡王这个病秧子,能不能对自身能力有个清醒的认知?
他这副弱身板,哪玩得起公主抱!
殊不知,林寒这些日子可没闲着,天天宅在房里悄悄搞力量训练,抱她完全是小菜一碟。
林寒把人放到床上,捏了捏暖乎乎的脸颊:
“你呀,一吃醋就不听话!”
他以为,宋暖暖从小乖猫变成河东狮,完全是醋劲儿在催化。
这下轮到宋暖暖懵了,偏着脑袋躲避他的手:
“您不是要罚我吗,赶快把我赶出府吧,不然您的新宠要闹脾气了!”
狗郡王该不会在床上罚她吧?
不,她不接受!
“什么新宠旧宠,我从始至终,只宠你一个!”林寒压着动来动去不老实的她,重重亲了两口:
“常氏仗着太后的势,成日嚣张跋扈,欠骂欠打得很,你干得漂亮!”
宋暖暖愈发糊涂——
常如初,已经失宠了吗?
太快了吧,根本不科学!
林寒慢条斯理地解着她的衣带,继续道:
“太后的人,不能轻易打发,得让她多多犯错,把府里搅的天翻地覆才行。
把你禁足在芷兰苑,是不想让你卷进风波,你聪明的小脑袋,为何看不透这个局呢?
我把魏彬和紫苏都派去了你那里,半点委屈都没让你受,你怎么还伤心到掉眼泪了呢?”
宋暖暖这才知道,腹黑郡王又在钓鱼执法:
“您天天和别人送的小妾斗智斗勇,心不累吗?”
得,辞职梦又又又落空了!
她失望了一次又一次的心,已然累到苍老。
让老板炒她个鱿鱼,咋就这么难呢?
林寒这才想起药还没喝,不得不下床走回暖榻,将药碗端过来,并说:
“他们非要塞人过来,我有什么法子,好在斗智斗勇能消磨些精力,不然我哪能一连忍这么多天!”
他现在的身体,忍的时间越久,爆发时越舒爽。
有杂事分散注意力,也算一件好事。
林寒重新坐回床边,拽了拽小暖炉的手:
“来,喂我喝药!”
宋暖暖不想伺候,心烦地撇了撇嘴:
“药快凉了吧,还喂什么,您一口气喝完得了!”
林寒心生不悦,啪的放下药碗,蹙眉道:
“我不喝了!”
耍脾气的他,模样好似一米八的任性熊孩子。
宋暖暖消极怠工,想把这差事推给别人:
“做戏做全套,还是让常姨娘来伺候您吧,我去叫她!”
林寒鹰眼微眯,面无表情道:
“猫眼石的首饰做好了,谁伺候我喝药,首饰就是谁的。”
宋暖暖系衣带的手蓦地一僵——
狗男人,又用钞能力!
这厮拿捏人的方式,实在太气人了。
眼下她已攒够了钱,想要的只有自由。
她不再向钱屈服,毅然决然拒绝金主:
“首饰您爱给谁就给谁,反正你床上的小猫不止我一个,今夜让别人叫你寒郎吧!”
林寒原本自信满满地等着,怎料小暖炉一下子转了性,超能力竟然失灵了。
他想摸一摸这丫头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岂料宋暖暖的手臂一扬,手背好巧不巧打在郡王的脸上,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哪儿来这么大的邪火,吃醋吃过头了吗!”林寒从没挨过女人的打,哪能压得住火气:
“我给你锦衣玉食,抬举你做侧夫人,你还有什么不满?
再这样不知好歹地甩脸色,今晚我就把你赶回娘家!”
打中郡王的一刻,宋暖暖的心跳漏了半拍。
但下一秒,理智就战胜了恐惧,她索性豁出去了,爱咋咋地:
“用不着你赶,我自己走!”
“站住!”见她当真要走,林寒急忙扯住她的胳膊,惨白的脸已被气出红晕。
宋暖暖持续挑战郡王的底线:
“怎么,想出尔反尔,求我留下来吗?”
“什么…我求你?”林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头火已将理智彻底燃尽:
“我是堂堂郡王,你是区区庶民,我求你,你配吗?得了几天宠,就连高下尊卑都不分了吗?”
比刀锋还尖利的字字句句,都在宋暖暖的预料之中。
宋暖暖很清楚,郡王和她,尊卑有别,从不平等。
再多的宠爱,都粉饰不了阶级差距与身份鸿沟。
她之所以坚定离开,就是不想做一辈子玩物,更不愿一生跪着求施舍!
“对,我是卑贱的庶民,我不配”,宋暖暖扭动被攥疼的手腕,决绝道:
“郡王,请放开您尊贵的手!”
林寒的眉心已皱成深深的川字,他最厌恶僭越身份、不守规矩的人。
今日,他必须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点教训!
他猛的甩开纤细的手腕,冷着脸大放狠话:
“你可以走,但钱、首饰、衣裳,一样都不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