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汇报工作
宋暖暖虽能看懂账本，但对古代会计学并不精通。
不过没关系，搞钱女团藏龙卧虎！
家道中落前，云清接受过传统女子高等教育，不止精通诗词歌赋，管家理账也是一把好手！
在云清的辅助下，仅仅半个时辰的工夫，宋暖暖便将药房的收支条目理得清清楚楚。
药材的来源分三类——
宫廷赏赐、亲友馈赠、药铺采买。
药材的消耗，主要是两大块——
郡王的汤药与药膳，赠亲送友的补药。
宋暖暖在药庄长大，对药价了如指掌。
无需投诚侍女举报，她便知采购价格虚高，采买人至少贪了三成！
另外，在药材使用方面，账目简直一塌糊涂。
汤药与药膳的用材混在一起，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流水似的支取，根本不知是熬了药还是做了汤。
李玉盘常在厨房备膳，她透露重要情报：
“药房和厨房素有勾结，许多药材以做药膳的名义送到厨房，最后却落进了管事的腰包！”
药膳的贪污空间，妥妥是一栋五层大别墅——
燕窝粥中的燕窝够不够一两，人参炖鸡里的参是什么成色，完全是一笔糊涂账！
摸清一切状况，宋暖暖于午后走马上任，一出手便是三大招——
第一，将采买负责人免职，押去北院重刑审问！
第二，财务制度大变革。
日后汤药与药膳分开记录，需凭药方和膳食单取药，不给任何人随意贪占的机会！
第三，库存大盘查。
一五一十查清药品库存，才能放放心心出任主管。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冬虫夏草、燕窝等贵重药材皆有短缺，部分党参和当归的成色与记录不符，明显被人偷换过。
得，库管也是蛀虫，当即免职送入北院！
能贪到的皆为肥差，肥差全要走金嬷嬷的门路。
金嬷嬷从中捞走多少？
粗粗一算，三年豪门奴，十万雪花银！
忙活大半日，夜幕降临时，宋暖暖不止理顺了药房的所有工作，还立下多项新规矩。
晚饭后，她整理好今日成果，来到董事长处做汇报。
郡王正在专心致志画骏马图，不拿刀剑的日子，他常练字作画消遣时光。
“郡王，宋姨娘来了”，魏彬生怕金贵的主子累着：
“您画了近一个时辰，歇歇吧。”
林寒闻言放下画笔，轻轻晃了晃脖颈。
优秀打工人，眼力界儿自然非同一般，宋暖暖立马上前，为老板按摩肩颈。
给郡王做大保健，也是她的工作任务之一，顺嘴还吹了个彩虹屁：
“郡王实乃丹青妙手，这匹战马英气十足，真真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她的马屁总能拍到人的心坎上，林寒听着十分舒坦，笑问：
“药房怎么样，有人为难你吗？”
“多亏您派了魏内侍给妾身撑腰，有资历的老仆人即便不服我，也没有过多刁难。”
宋暖暖实话实说，暂停按摩，将汇报交到老板手中：
“今日盘查发现，有五位奴仆贪占药房财物，魏内侍已把他们关入北院，这是妾身查出的亏空数目。”
罪仆名单中，除左妈妈、采买和库管外，还有两个倚老卖老、抵制新规的婆子。
影响新领导立威的老鼠屎，留着只会搅乱一锅粥！
宋暖暖一口气炒了五位小主管的鱿鱼，已经稳稳镇住场子，三铁原则效果显著——
发挥铁石心肠，施展铁的手腕，贯彻铁的纪律！
要想保住差事，必须服从领导，心里的怨气通通憋着！
“你还挺能干的”，林寒简略翻看汇报，拍了拍重回他肩头揉捏的小手：
“被欺负了尽管告诉我，不要委屈忍着。”
他很清楚，府中奴仆已被金嬷嬷放纵的不成样子，多半不会把妾室放在眼里。
即便给予特权与人手，他依旧担心宠妾被刁奴欺凌。
在他心里，宋暖暖是一只乖巧呆萌的小家猫，若不多庇护着些，恐怕会被恶奴生吞活剥。
他还让侍女端了一盏参茶，给辛苦的小暖炉补一补。
殊不知，宋暖暖的本体并非hello kitty，而是一伸爪子就能精准拍死刁奴的大老虎！
不过，她的管理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下午厨房派人支领药材，张口便要党参两支，当归、黄芪、茯苓各六斤。
当宋暖暖细问做何药膳时，厨娘不但一脸不耐烦，还刻薄她摆谱多事。
药房与厨房属平级部门，此人她无权开除。
可这口恶气，她不能白受！
于是，她趁着喝参茶之际，将此事原原本本道出，最后还补了一句：
“她们欺辱我事小，诓骗郡王事大，若不严加治理，蛀虫定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
狐狸精小妾嘛，告状和挑唆都是常规操作。
“你是我派去药房的人，欺负你便是忤逆我，明日让魏彬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厨娘赶出府！”
为压制金嬷嬷一党的势力，林寒全力稳固爱妾的地位：
“以后就依你定的规矩，厨房需凭药膳食谱取药，如若有人胡搅蛮缠，就交给魏彬重重责罚！”
“多谢郡王！”宋暖暖在心中大呼郡王英明。
太棒了，厨房蛀虫没法继续贪占药材，一个个扶着灶台痛哭去吧！
林寒不知她的小心思，只当她一片赤胆诚意：
“你办事很用心，想要什么赏赐？”
这问题，让宋暖暖如何作答。
即使脸皮再厚，也不能没规矩，总不好直说——
金的，银的，玉的，贵的，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她脑筋一转，要了一样讨巧的赏赐：
“妾身想要一幅您的画作，挂在房中，日日欣赏！”
这不是单纯求赏，而是变相拍马屁。
马屁拍得好，奖金少不了！
“近来秋海棠开的不错，我今晚画一幅送给你”，言罢，林寒吩咐魏彬：
“把这幅骏马图收起来，你们都退下吧。”
“多谢郡王，妾身去拿画纸。”
宋暖暖嘴上这样说，实际却想——
我的天呐，你不会真以为我想要画吧！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是清新脱俗的文艺少女？
我俗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林寒却拉住了她：“画纸不好。”
他作画用的，是坚洁如玉、细薄光润的澄心堂纸，比寻常宣纸贵七、八倍。
这样的东西都嫌不好，他想上天摘云彩作画吗？
宋暖暖疑惑询问：“那您想画在哪里，取一匹素缎来吗？”
画在缎子上挺不错的，洗干净还能卖不少钱呢！
林寒的浓眉挑了两挑，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
“你的皮肤既白又嫩，比画纸和缎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