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夜半烤肉店
是夜。
某家小巷子里的土耳其烤肉馆子里,张以秋一行三人挤在角落里一张满是油污的桌子上。
张以秋狼吞虎咽的吃着一盒烤牛肉与薯条混杂在一起、上面还洒满了大蒜酱与烧烤酱的土耳其小吃盒。
余年年的吃相也没好到哪儿去,往嘴里塞着一个加大的烤鸡肉卷。
“果然还是低品的小朋友,补充气血的方法都是如此的朴实无华。”楼夜琐笑呵呵地看着胡吃海塞的两人,毕竟张以秋的出血量实打实地摆在那,而余年年为了善后更是把地上散落的尸体一具一具劈成齑粉。
“楼队,您可真不地道。”张以秋仅仅用了五分钟就吃完了一盒,他抬手招呼已经在吧台昏昏欲睡的小胡子老板:“哥们,再来一盒鸡肉牛肉混的,我要圣三一酱料。”
小胡子老板被张以秋喊醒,回复道:“没想到你个华夏人还挺会吃啊。”,旋即从圆柱形的烤肉上片下几大片,放在地下的铁板上翻炒。
“什么是圣三一酱料?”余年年吃完了那个在张以秋眼里寡淡的不行的烤肉卷,眼巴巴地看着正在烤肉的老板。
“烧烤酱、大蒜酱、香辣酱三酱合一,卡路里炸弹,人间享受。”张以秋喝了一口可乐,“既然都吃垃圾食品了,不如就将垃圾贯彻到底。”
他这么暴饮暴食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他确实身体累了,需要补充。
第二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吃东西。
张以秋的内心烦躁无比,已经偷偷把楼夜琐骂了一万遍。自己舍弃了下一次穿越能获得的支线任务奖励换来的药粉,就是为了救下当时看上去已经快要凉透了的楼夜琐。
结果人家是装的。
也不能说是装的,伤口毕竟是名副其实摆在那里,只不过根本对楼夜琐构不成致命威胁,并且对于她而言只是几个呼吸就能愈合地小伤。
肉疼!肉疼啊!想到自己完成新莽之战的支线任务获得的奖励,张以秋实在无法将这包草药和强化身体划上等号,他突然又想起来刀纹的确给他注明了【请慎重选择】这几个字。
心口一阵绞痛,却又无法言说。
“楼队,现在怎么办,我们也不知道拉克兰·米切尔笔记中的插画是否就和这起失踪案有关,毕竟老米切尔一直就住在房子里,是否有故意误导我们的可能。”张以秋问道,“而且悉尼大学按照余年年的说法,已经回不去了吧,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
虽然他已经极力在内心劝说自己,按照自己在那人鼠的食人魔窟里的所见所闻,夏桀已经遭遇了不测。
但是他不甘心,自己已经有了斩妖除魔的本事,只要好友还有一丝生机,就要把他带出来,就算夏桀已经进了那人鼠的肚子,也要把那人鼠斩了为好友报仇。
“你们对于奉献教派,了解多少?”楼夜琐突然抛出来一个问题,问得张以秋一惊,他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许文轩,对方自称是奉献教派中国地区的圣子。
而后。
他又想起来自己和老米切尔战斗之时,老米切尔曾经说过他那柄佩剑是什么奉献教派的神器。
“那个老头说过他手上那把剑是奉献教派的神器,对此我就知道这么多。”
“哦,也对,后面的培训你压根没参加嘛。”楼夜琐拦截下老板递给张以秋的“圣三一酱汁版”烤肉盒,自己吃了起来,“简单来说,如果我们的工作是斩妖除魔,那么奉献教派就是和我们相反,以供养妖魔为主,第一点是他们能直接获得妖魔的妖力,这是为己。”
女队长抹了下嘴上的酱汁:“第二点,为什么叫教派,教派就是能影响蛊惑人心嘛,奉献教派的成员多是些在这个已经固定的阶级里不得志的人们,如果有什么能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那不正是他们想要的吗。”
她又继续补充道:“而你在战斗中,多次做出了自残行为,但好像你受伤越深,整体的气势就越强,这一点没有写在你的报告里。我想说的是,这种诡异的现象,倒是和妖魔的力量有些相像。”
张以秋被楼夜琐一连串的话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要开口,就听见楼夜琐说道:“此次出任务,陆无光也叮嘱我要对你多加关注,至于任务本身,其实是被放在第二位的。”
“不过没想到,一次性抓出来两个,余年年,你身负神通,却以文职入职,很是奇怪,回去之后好好去监察处好好解释一番。”
接着。
“任务结束,打道回府。”楼夜琐打了个响指,“我们在澳洲的接应都被一锅端了,这件事已经不在我们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张以秋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把秋梦拍在桌上:“我不走。”
“哦?”
“我实话实说,失踪的那些人里,有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如果他活着,我要把他救出来,如果他死了,我也不可能把他的尸骨留在异国他乡!”张以秋的语调坚硬有力,不容反驳。
“线索断了,你从何查起?”楼夜琐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严肃的年轻人。
“我是个粗人,您是队长,您指哪我打哪。”张以秋根本捉摸不透楼夜琐的想法,对方怀疑自己也情有可原,毕竟自己相当于有半年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之间,“不过我向您保证,我手中这把刀只会用来斩妖!”
“唉。”
余年年叹了一口气,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用朱砂画过符的黄符纸来,折成了一个勉强能看出来是个生物的玩意儿。
接着,她双目紧闭,手指掐诀,嘴中念叨着些晦涩的语句,张以秋只知道是古华夏语,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接着就余年年就保持着这个样子,陷进了入定的状态。
张以秋晓得这估计也是余年年道家的手段,便安静看着。
十分钟后,余年年的眉毛为微微一皱,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右手的食指中指立马指向桌子上的折纸小人。
黄符纸人的大脑袋上忽地裂出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小嘴,开始口吐人言。
还是带着澳洲口音的英文。
“三个华夏人都解决了吗?”
“还没有,米切尔那边失败了,教堂里的蜡烛灭了一片,图书馆那个小姑娘跑了就跑了吧,应该只是个内勤人员。”
“当初就不该留着米切尔那个废物,也不知道格拉汉姆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都是军旅出身嘛。不过问题不大,我已经通知了萨穆埃尔先生,他会继续下方戒严悉尼大学与中央车站的区域。‘外交官’正在与交通部的加里共进晚餐,相信车站的封锁再延长个三五天也不成问题。”
“也不知道搞这么大阵仗是不是值得。”
“嗨,那是主教去考虑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搜捕那三个华夏人,免得他老人家的怒火倾泻到我们身上。”
这句话刚一说完,纸人开始自我燃烧,很快化成了一缕青烟。
“喂!餐厅里不让抽烟!”小胡子老板刚要进入梦乡,闻到了一股烟味,赶忙跑了过来。
不过看到张以秋此时正抱着长刀,神色凝重,便愣在了原地,尴尬地搓了搓手,猫到了柜台后面。
“加里·尼克,新南威尔士州交通部部长,萨穆埃尔·罗德里,新南威尔士州警司司长,教派的手已经伸到这么高的职位了吗。”楼夜琐笑了笑,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张以秋掏出手机正要查那两个名字,没想到听见楼夜琐直接说了出来,也是一愣:“您怎么知道的。”
“你猜我为什么是海外反应部的负责人?”楼夜琐回敬了个白眼,“男孩女孩们,我觉得我们直接去车站碰碰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