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两军交战，必斩来使
天还没亮。
张以秋就被手臂上的一阵刺痛弄醒，他眯缝着眼看去，果不其然，刀纹旁出现了新的几行小字。
【坚守昆阳城直至蚩尤之旗坠落】
【发现天外之人】
【斩杀王邑】
这几行字一出，他也是无心再睡，正好床旁边的脸盆还有一点水，随便捞了一把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后，就披甲带刀，朝着城北走去。
这刚一踏出院门，就碰上了半熟不熟的人。
“以秋兄弟，起得这么早？”说话这人正是王常。
“王将军早，看您这眼睛，可是一宿没睡？”张以秋看着王常那已经深凹进去的眼眶，眼球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是啊，昨晚在城墙上站了一宿，大敌当前哪还能睡得着啊，这不刚刚回去洗了把脸喝了碗粥。”王常从手上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一块饼来，“还没吃早饭吧，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张以秋没客气，早上起来肚子确实空空如也，接过饼子就是一顿狂啃，嘴里嘟囔着：“这饼还真不错。”
“不错吧，那我让内人再给多烙几张送来”王常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想说的下半句话硬是没说出来，尴尬地挠了挠头。
“战事当前，王将军有话直说便可，若在张某能力范围的内的，定当在所不辞。”张以秋最烦说话挂拐弯抹角的人，但他对王常还是有些好感，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冲。
更何况虽然这饼子还不错，但比刘伯姬烙的还是差了点水平。
“哎，城墙上一看便知。”
不多时，二人就站在了昆阳城的北城墙上。
张以秋眼中景象还是深深震撼到了他的心灵，作为一个资深游戏玩家，什么《骑马与砍杀4》、《全面战争模拟器2》、《战锤》系列他是一代也没落下，经常因为在游戏里囤了密密麻麻几万军队然后一波铺天盖地的攻势把对面带走而感到内心满足。
而这昆阳城下，放眼望去。
四十万人的新军军队，如同蝗虫一般，黑压压的一片，仿佛连天际都被遮蔽了。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氛，他甚至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而那大军中，绣着“新”字的旌旗招展、摇动。
初阳也在此时从东方升起，兵器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张以秋被晃了一下，感觉到一阵目眩。
这仅仅只是城墙北面，他扭头向西向东看去，皆是如此。
这围城不仅仅围了一圈，而是一圈一圈围了起来，足足有十多层。
数百战鼓已经被推到了新军军队的前列，数百个赤膊的汉子也已经在鼓旁准备就绪。
果然，下一刻。
战鼓鼓声如同雷霆，滚滚而来，震得人心跳加速，震得人血液沸腾。
城墙上列了一排弓箭手，看样子都是王常的下江兵，虽然个个眸子里都在闪烁着惊惧之色，不过倒是没一个失了态，仍处在戒备的状态。
鼓声代表了战争的开始，惊醒了所有昆阳城内的人。
王凤此时也来到了城墙之上，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新军，竟然脚下不稳，摔了个趔趄。
张以秋不屑地笑了一声，看向王常：“主帅一定是昨晚督军太晚，身子还有些虚弱。”
“那是，主帅昨晚在城墙上督军直到子时方才回去休息。”王常也是阴阳怪气了一句。
“报！已安置好全城百姓，绝不能踏出家中半步！防御工事也已全部准备就位！”一个副官跑上城墙，跪禀道。
“你快看！”
“那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人？他的胯下是什么？妖妖兽！”
“什么妖兽，昨天议事之时我听那王将军旁边站着那游侠儿说那玩意叫做什么大象。”
“那游侠什么来头？身上那把刀看上去不是凡品啊！”
“好像是偏将军刘秀的侍卫，有的一手好刀法，听说将军决定守城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几个弓兵小声嘀咕着，却始终面向着城墙下方，手上也搭着弓弦。
张以秋两个肘子撑在城墙上的砖块上，脑袋架在手上，看着那从新军军中走出来的一个“巨人”。
这巨人胯下骑着一匹战象，战象獠牙上绑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金属环，背上、腹部、四脚以及象鼻上皆覆着银色的盔甲，走起路来“咚咚”作响。
这战象旁边还有一人一马，也是全副武装，似乎是个传令的武官。
待到他们靠近了些，那巨人的外表也被张忆秋看得真切，这不就是窄谷中那妖将的plus版本吗，不过这巨无霸般的体型，感觉得叫妖帅还差不多。
那传令官中气倒是十足，距离城门还有一定距离就开口喊道：“绿林贼王凤、王常，大司空王邑率新朝天军前来讨贼，若是打开城门投诚，大司空说了，不动城内任何一兵一卒，刘玄许你二人什么职位，大司空便给你二人更高的职位。”
接着侧过身去，伸手一指：“如此局面，相信二位将军也都心里明白。”
“我投降！我投降！”
这声音的穿透力度并不比这传令官差，张以秋回头一看，果然是那王凤，脸上表情如同得了大赦，半个身子都已经搭到了城墙外边，生怕那传令官听不到一样。
“再大声一点，我听不见！”这传令官高声喊道。
“我投降！我投降！开城门！开呜呜呜呜！”王常已经冲了上去，把王凤的嘴狠狠堵上，从城墙上拉了下来。
“投降是吧！”这传令官从身后掏出一张大旗来，上面赫然是一个“汉”字，丢在了身旁那战象的头前。
那战象只是轻轻一摇头，就把那旗子从中用獠牙捅了个对穿。
“可是我家大司空又觉得，四十多万人去围这一个小小的昆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不好意思啊王将军，投降不接受！”传令官满脸的横肉随着笑声一抖一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傲慢，这攻心之计已经成了大半。
一道银色的光芒在晨曦中划过。
传令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去，正好与张以秋冷冽的眸子相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中哆哆嗦嗦地喊道：“护卫！护卫！”
已是来不及了。
张以秋手中的搠泉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精准而果断地斩向传令官的脖颈。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像是撕裂绸缎一般刺耳。
鲜血如泉般从那传令官的断颈处喷涌而出，头颅在惯性下仍在空中旋转。
时间仿佛被定格在了这个时刻，王凤、王常还有城墙上的士兵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寂静无声。
只听得见风吹过城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