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议事
“听说新军来了六十万人?”
“你怎么不说一百万人。”
“哎,也不知道将军们是怎么想的,算上城内这些昆阳百姓满打满算也就有个万人左右,听说那偏将军刘秀主张守城?我呸!这怎么守”
一群士兵带着满面愁容,坐在地上互相扯着皮。
好巧不巧的是张以秋和刘秀刚好路过,方才那第三个开口的老兵瞬间住了口,满脸惊慌地看着刘秀。
“我觉得他说的没问题啊,虽说这城墙看上去倒是挺坚固的,但这昆阳一共就这么大地方,四十多万军队什么概念,能把这儿围上一圈又一圈,还不止。”张以秋边走边说。
“那不行,好不容易新市、平林、舂陵几支队伍凑到了一起,拿下棘阳之后士气正盛。要是现在又各自突围,怕是刚点起来的火苗又要灭了呀。”刘秀长长叹了一口气,“希望主帅一会儿能听得进我的意见吧。”
“他必须得听你的意见。”
“以秋兄弟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我知道你做的决定是正确的,若是有人不服。”张以秋把搠泉刀从鞘中拔出一半,“先问问张某的刀再说。”
不多时。
两人已经走到了位于昆阳城最中间的府内,只是还没彻底踏进去,就已经听来其中两方激烈的争吵声来。
“我可去你妈的吧!老子要走,大不了再从头打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个身披镶金铠甲,满脸怒气的汉子大声说道,“新军可是有整整四十万!四十万人!”
“王凤!你是不是怂了,你要是怂了,这主帅你就别他妈当了,平时就看你们新市军孬得不行,我们要留下来!”另外一个也是披盔戴甲,不过身上兵煞之气更重的汉子反驳道。
后面这汉子突然回头向门口看去,原本带着怒气的脸上总算是舒展开来:“文叔兄弟,你终于来了,你代表你们舂陵一派,说说你的看法。”
“王常兄,我的看法和你一样!合兵尚能取胜,分散势难保全!”刘秀因为有张以秋在他边上撑腰,说话的语气都硬了几分,“现在我军兵少粮缺,四十多万新军就在开往昆阳的路上,如果我们集中力量抗击敌军,可能还有取胜的希望;如果各自分散,那就肯定无法取胜了。昆阳一旦失守,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被敌军各个击破。难道大家真的贪生怕死,各自保全,而不能共抗敌军,共谋大业吗?”
“刘老三,这他妈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王凤怒极而笑,“要说话也只有你兄长刘伯升说话的份,还教训起我们了!”
新市那一派的将领也纷纷哄笑起来。
就在这时。
“报!!!”
屋内冲进来一个灰尘扑扑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跪下,就急忙开口道:“新军先头部队已逼近昆阳城北,后续部队同样在移动,连营百里,一望无际!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王常从桌面上拿起一个水壶,递给这探马,“当真有那么多?”
这探马接过水壶“咕噜咕噜”一阵豪饮,擦了下嘴角:“当真有那么多!而且传言是真的,我还看到了妖兽!有一兽约有五人之高,嘴中吐出两颗獠牙,一颗牙就有孩童那么大,走起路来大地都在震颤!”
“那不就是个大象嘛。”张以秋抱着刀,翻了个白眼。
“你这厮又是哪里来的?”
张以秋这一开口,瞬间不再是个小透明。
“回主帅,此人乃河东豪侠张以秋,乃是我的保镖。”刘秀赶忙上前打了圆场。
“保镖是什么?”这王凤竟然直接朝着张以秋走了过来,“这无名小卒还敢在我军议事时插嘴?我不管他是你的谁,军法处置!”
“我怕你是没那个能耐。”张以秋把搠泉刀从刀鞘中抽出,刀尖直接顶到了王凤的脖子上。
整个议事厅充满了武器出鞘的声音,所有人都把手中之剑抽了出来,对准了张以秋。
当然除了刘秀。
“那探子,我问你,除了你刚所说那妖兽之外,有没有看到妖兵。”张以秋回过头去,连王凤看也不看一眼。
“回回少侠!妖兵我没看见!”
“奇了怪了。”张以秋嘴里嘟囔了一句,将手中之刀撤了下来,转过头向屋外走去。
王凤见这无名之辈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抽出腰间长剑三步并两步就朝张以秋跑去。
“铛!”
张以秋头也没扭,用了一招剑招“苏秦背剑”,完美地挡下了这不太光彩的一击,同时口中说道:“好歹你也是一军之主帅,居然还搞背后偷袭?”
随即手腕仅仅是轻轻一抖。
搠泉刀就将那同样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长剑崩成两半。
“以秋,给为兄个面子。”刘秀此时走了过来,把两人拉开。
“这小兄弟莫不是”王常本来手中也提着长剑,但看事态已暂时化解,又看到这入化的刀法,脑子里想到了刘秀酒后吹的牛逼,“在你那儿躺着的那个刀客?”
“是他。”
“单人拔寨,三刀便斩了你那落了草的百长?”
“也是他。”
“以步战骑,从妖兵中杀出重围,一刀斩了那梁丘赐?”
“还是他。”
王常把长剑“唰”地一下收回鞘里,双手抱拳行礼:“王常,见过张少侠。”
脸上敬重之意不可言表。
张以秋笑了笑,也把搠泉归于刀鞘:“王将军说笑了,鄙人不才,也就会些三脚猫的刀术,若不是文叔兄在荒郊野岭救我一命,只怕早已是荒山野岭中的一具枯骨了。”
接着他又调转面向,看向那不知所措的王凤,解下刀来拍于桌上,口中振振有词:“主帅,若让刘文叔来决定破敌之策,张某的刀,不是不可以为你所用。”
王凤还在嘴硬:“你你一人一刀,就算有惊为天人的本事,在那四十万大军之中也翻不起一个水花来。”
下一刻。
这厅内传来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王凤扭头一看,自己的在几米之外的主座已经裂成了两半。
而张以秋仿佛连动也没动过般。
“我摘下他们主帅的脑袋,就和砍这椅子没什么区别。”
这话刚一开口,张以秋就感觉脸上有点发烧。
这牛逼好像吹得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