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易形蛊
“有个致命的问题。”张以秋指了指自己脸,“我们长什么样子,对面应该早都知道了吧。”
蓝暮成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有个办法。”
“有什么办法就用吧。”潘放翁也是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我这边是没什么辙。”
“易形蛊。”只见蓝暮成从袖子深处抻出两只纯黑色的蜘蛛,巧妙的是,这两只蜘蛛一接触到蓝暮成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变成了同样的皮肤肤色。
张以秋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虫子版的机器猫吧,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
蓝暮成羞涩一笑:“我的蛊箱里还有更多,可惜带在身上的太少啦。”
“只有两只易形蛊,怎么办?”潘放翁的身体好像自从这两只蜘蛛出现之后就开始发抖,“你们俩用吧,我自己想办法。”
“不,最优解是你们两个进行易形,然后押着我进去。”张以秋思考了一会儿,“首先敌人不知道你们俩的去向,而抓捕我的结果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反馈;其次,你们两个不需要兵器的支持,如果作为押送我的人手里拿着我的刀也能说得过去,这样能把我的刀也带进去。”
“有道理,那我们要换成谁的脸?”蓝暮成问道。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潘放翁低下头来,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我怕蜘蛛啊。”
张以秋直接装作没听见,已经拉着蓝暮成到了前厅,从里面挑出了康家兄弟的尸体:“就他们俩了。”
蓝暮成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就看见两只蜘蛛顺着蓝暮成的胳膊爬了下去,而蜘蛛身体的颜色随着路过的地方不同也会随时进行变化。
“真神奇,我只见过拟态章鱼可以随时改变身体的颜色。”
“这不算什么,一会儿还有更神奇的。”蓝暮成见两只蜘蛛已经分别爬到了康家兄弟的脑门上,双手捏了一个诀。
两只蜘蛛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张开它们尖利的口器,猛地咬了下去!
只见康家兄弟脸上的颜色在渐渐消失,鼻梁骨、颧骨也在缓缓塌陷,半分钟后,整个脸皮已经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平面!
而两只蜘蛛本来仅仅只有半只手掌大小,经过吸食之后,竟然有两只小型宠物狗那么大。
“走了!”蓝暮成打了一个响指,两只狗一般大的、五彩斑斓的但仍以肉色为基础色的蜘蛛,屁颠屁颠地跟在蓝暮成身后,朝着屋内走去。
张以秋由于走在蓝暮成和两只蜘蛛的前面,所以看到潘放翁时,后者仍在紧张地抠着手指。
而当张以秋闪开身子,两只狗蜘蛛完全暴露潘放翁的视线里时,这堂堂琅琊大汉、三品中段,竟是差点没上来气。
“潘队,躺好吧,整个流程会非常的快。”蓝暮成的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时间紧迫,潘放翁极其不情愿地在一张沙发上躺下,两眼一闭,双拳紧握,感觉周遭的空气都要被他捏碎了。
张以秋见着八只毛茸茸的腿已经完全扒住了潘放翁脑袋的各处,也是不敢再看,扭过头去。
再扭过头来,潘放翁已然变成了康老幺,就是瘦了点儿。
“结束了?”潘放翁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看,“卧槽,这么牛逼吗?我怎么变回去?”
“易形蛊几个小时后就会自动排出,当然你运气也会加速排出的过程,所以要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蓝暮成一边说,一边把另外一只蜘蛛当毛绒玩具抱了起来,糊到自己脸上。
然后,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只有那条五彩斑斓的小蛇环绕在蓝暮成的身上,除此之外他的身体竟然看不到一块儿完整的皮肤,浑身上下全是咬痕,而身体也是诡异的紫色。
“不怎么好看,是吧。”蓝暮成尴尬地笑笑。
“擦,我还以为你每天捂在个大袍子里是有啥秘密呢。”张以秋笑了笑,“以后别藏着了。”
“穿袍子是为了方便藏蛊,不然潘队整天看见蜘蛛在我身上爬,心脏受的了吗。”蓝暮成别说边把康老大的衣服扒了下来。
潘放翁也走过去扒康老幺的衣服,突然发现那衣服不仅全是血迹,还有十几个洞,不禁回头看了张以秋一眼:“你下手挺狠啊。”
“对敌人不狠相当于对自己狠,我可对自己狠不了。”
一番整理之后,蓝暮成和潘放翁还真和康家兄弟分别不出来一点儿。
潘放翁更是用了通臂中一种名为“撑骨”的技法,强行让自己的骨架往外撑了一些,体型也变得和那肉山康老幺差别不是太多。
三人走出大门,没想到吕建同的老婆还在门外等着。
更没想到的是吕建同还被她踩在了脚底下。
“小同志,这家伙刚刚居然想逃跑,我一脚就给他踹趴下了,我这算有立功表现吗?”
张以秋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您这当然是又重大立功表现,这些我们都会记住的,现在我需要您的车钥匙!”
他哪儿能看不出来俩人在这演大义灭亲的戏呢,那还不如顺便骗辆车呢。
三个人开上貂皮大姐的macan,朝着城外驶去。
“这一地尸体怎么办。”张以秋坐在后座,秋梦刀在他的膝盖上,“就算那俩不报警,指不定有人路过发现。”
“那你下手那么狠。”潘放翁开着车,“其实从你在会议室砍人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表面人畜无害,心里黑的不行。你实话实说,以前杀没杀过人?”
张以秋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在梦里杀过,杀过很多。”
“情况我已经和郭大壮说过了,总部特殊情况应急部已经在来临泉的路上了。”潘放翁晃了晃手机,可以从郭大壮的回复看出来他已经要崩溃了。
“就是那个王牌部门?”蓝暮成问道。
“没错。”潘放翁揉了揉头上的头发,回头说道,”以秋来根烟。”
半个小时后,车开到了临泉城南的一个码头,因为吕建同告诉他们这里有船。
可三人转了半天,没有发现和船有关的东西。
“总不能真沿着河走吧。”蓝暮成说道,“从这儿走到山下怎么不得走一天啊。”
张以秋此时发现一块儿油布,而油布下面似乎还盖着东西。
他走上前去,掏起刀就将这块油布砍得稀碎,然后看清楚了盖在下面的东西。
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笑是因为他的确找到了一艘船。
哭声因为这是一艘四人脚踏船,船头的大黄鸭还笑得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