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蚩尤之旗
郭老头手一挥，一个无线鼠标直接到了他的手上。随着鼠标点击，每个人面前小屏幕上的幻灯片跳转到了第二页。
第二页是一张插画，是一张欧洲妇女被绑在火柱上焚烧的场景。
“猎巫行动，始于十五世纪末，历史上的记载在十七世纪结束。”郭老头侃侃而谈，“而我今天要说的是，女巫是真正存在的。而且不止在中世纪的欧洲，在华夏大陆上，拥有与鬼神沟通之力的人出现的时间更为久远，比如东北地区的萨满教，你们蓝家的巫蛊之术当然也属于其中之一。”
“与中世纪擅长勾结邪祟之物女巫不同，华夏这些流派，更推崇的是有教无类。例如有的生出了灵智的植物动物，本性并不坏，而出马仙就擅长与他们沟通，将它们为其所用。至于邪祟之物，在华夏的立场，从古至今，只遵从两个字‘诛灭’。”
“自尧舜时代以来，华夏地区的尚武之风就从来没有停过，而且曾经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那便是九品之上，摸到天的门槛。”郭老头的神色带着得意和发自内心的骄傲，“这也是为什么，四大古文明只有我们华夏的文明没有中断过。因为在华夏，人类始终凌驾于妖邪之上！”
张以秋已经听得入了迷，脑中也在不断思索着，突然之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全身仿佛坠入冰窖一般寒冷。
“而在追求武学这方面，欧洲较为逊色。所以他们第一次终结掉女巫那个混乱的时代，靠的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火药变得更加安全，燧发枪也变得更加先进。”
“这次大围剿之后，幸存下来的妖魔又苟延残喘了一个世纪，实力也日益攀升。但与之相对的，第二次工业革命，电气所带来的科技壁垒的突破，让欧美地区度过了最平稳的一个世纪。”
郭老头把话匣子递给了张乐水：“乐水啊，我年纪大了，说的有点累，你给大家讲讲后面的事吧。”
张乐水推了一下眼镜，开始科普：“郭老爷子抛了砖，接下来，我要说两个很重要的理论。这两个理论世界统一，但叫法不同。”
“在世界范围内，第一个理论叫做存续统一理论，指的是世界范围存在、存活的妖魔、邪祟、精怪，它们的力量有一个统一的值。”
“第二个理论叫做周期坠星理论，”张乐水的表情十分严肃，“每一百四十一年，大熊座α，大熊座β、大熊座γ以及大熊座δ中间，会生成一颗不知名行星向地球坠落。而这颗行星的质量、能量，或者更直白点说，它的破坏程度，与存续统一理论里提到的那个统一值，成正比。”
“而在华夏，这两个理论在历史文献中早有记载，现今只有极少数高品段和研究人员才知道，合二为一被称为”
“蚩尤之旗。”郭老头冷不丁地说出，“上有蚩尤旗，下有兵流血。”
张乐水补充道：“蚩尤之旗最早的记载，出自始皇帝统一前夕，秦相吕不韦主持编撰的杂家名著《吕氏春秋·明理》中。而司马迁所著《史记》中，更是详细描绘了蚩尤之旗，类慧而后曲像旗，见则王者征伐四方。”
张以秋在心中其实也默默说出了这四个字，一方面，他确实读过《史记曰·天官书》关于蚩尤之旗的记载。
而另一方面，他亲眼见过。
在诺水，在北漠，在那次穿越之中。张乐水所说的大熊星，无非就是北斗七星组成斗身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
在追逐左骨都侯的那个雪夜，张以秋曾以北极星确定方向，但却发现北斗七星居然有八颗。
“存续统一理论和周期坠星理论发布于二十世纪中期，现在仍是每个国家的最高级别机密。周期坠星理论的第一次具有毁灭性破坏的记载，1626年，北京，天启大爆炸，或者叫王恭厂大爆炸。参与周期坠星理论编撰的研究人员，对爆炸的威力进行了量化，定量为10尽，英文为j-i-n，justice in nature，自然界的正义。”
“1767年，意大利，威尼斯大爆炸。如郭老爷子之前所说，第一次工业革命带来的先进技术，削弱了位于欧洲的邪祟力量，所以这次坠星的威力，仅仅只有5尽，少了整整一半。”
“此后的一百年，人们似乎适得其反了。华夏地区还好，然而西方国家的那些猎魔人、传教士，圣骑士，在尝到工业革命所带来的成果后，与我们产生了分歧。他们放弃了苦修，转而开发才智，推动科技发明。”张乐水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她在此停顿了一下：“然而事情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
“1908年，通古斯大爆炸，是吗？”张以秋的世界观，被完全颠覆了。
“没错。”张乐水点头表示认同，“坠星威力，1000尽。第二次工业革命带给世界的冲击太大，甚至于华夏，都在品尝电气带给我们的甜头。所幸坠星的位置处于西伯利亚无人之境，但是它变相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世界上的邪祟力量，比上一次多了100倍。”
季震猛此时发问道：“我想确定一下，统计的单位，是以力量为准对吧？”
张乐水回答道：“没错，猎巫行动对于邪祟的数量进行了一波致命的削减，就算是二次工业革命期间人们放弃了围剿，但是此后的一百年存续力量反而涨了百倍。”
每个人的好奇心都被调动了起来，潘放翁先是说道：“要么是邪祟通过布道的方式进行了大规模的传播，整体数量上有了上升”
蓝姓小哥补充：“还有一种可能，在数量上升的同时，个别邪祟的力量进行了质的变化。”
“你们说的都没有问题。”郭老头继续把幻灯片调到下一页，“那么接着我之前说过的一句话，20世纪中期，人类开启了第三次工业革命，那甚至不能叫工业革命，叫科技革命。”
“科技的发展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便利，互联网连接了全世界，原子能的出现，也让战乱中的世界短暂的到了和平时期。人类对于太空的探索，也开始在这个阶段迅速发展。”
“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普罗大众忙着休养生息，重新恢复家园。但是让专门对抗邪祟的人们头疼的是，战争的影响，似乎让邪祟的力量更强大了。与此同时，航天航空领域加强了对于北斗七星的监测，然后发现，所谓的那颗贼星，并不是凭空出现，而是在北斗七星的斗身之中有一条不断增大的裂缝。”
“通过对这条裂缝的长度进行观测，在二十世纪末，裂缝中将要产生的那颗坠星的破坏程度已经达到了5000尽，而二十一世纪初破坏程度成长到了6000尽。而就在这个时间节点，伊拉克、埃及、印度及中国四大文明古国共同发现了一件事情的记载。”
“第三条理论出现了，那就是存续地缘理论。”幻灯片换到了新的一页，是一张世界地图。
“当存续统一值超过某个临界值时，坠星是不止一颗的。每个区域的邪祟存续值，会直接影响到落入这个区域坠星的尽指数。”
“目前的形势临界值是必然超过的。而我国的应对措施，在千禧年的前一天，1999年的12月31日制定。被称为‘知命荡魔’。总体方针是，在2049年蚩尤之旗到来之时，尽全力将华夏境内的邪祟存续值降到最低。”
“而这，才是武道复兴的原因。”郭老头把幻灯片调到了第一页，武道两个大字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因此，纵使世界上人类对抗邪祟的力量没有进步，但是我们华夏有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