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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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承认，他对待金蜜有很多地方越线了，可他控制不住，尤其是在那些对她态度很暧昧的异性面前。mwannengwu
周四那天，他从桃子得知她去相亲，追下楼时金蜜刚好上出租车。
他上自己车，引擎发动以后，却迟迟没踩下油门。
他不知道自己追上去能干什么，徒招她厌烦罢了。
可一想到她是去相亲，是要跟另一个陌生男人见面，吃饭，而那个男人会打量她，会跟她讲话，或许还会在心底有些龌龊盘算，他就浑身长草一样的难受。
最终，还是一脚油门跟到餐厅外。
餐厅的水晶灯璀璨，把坐在窗边说话的两人也衬得亮晶晶。向野坐在车里看着，脸色黑如锅底。
头一次见罢了，她用得着笑那么好看吗？
向野眼神钉在男人身上，越看越觉此人油头粉面，一脸直不起来的样子。
等金蜜起身离座时，他也下车进餐厅，跟到卫生间外打算“好心”提醒她一句，不过看她洗手的背影，向野犹豫了，并在金蜜抬头瞬间，他闪身躲开。
回到用餐区，向野大马金刀地坐在金蜜位置上，看着对面人。
男人客气：“不好意思，这有人。”
他不客气：“我知道。”
察觉到他语气不善，男人跟向野对视，问他有什么事。
故意做出一副上下端详他的动作，向野挑衅轻笑，“你长这么伪善，干嘛还来相亲呢。”
男人皱眉，抬手叫侍应生。
冷哼淡笑，在侍应生过来之前，向野眼底冷然地盯着他：“你在怕什么？”
“你是谁，究竟要干什么？”男人眉心紧皱。
“我会不会干什么，取决你今晚要干什么。”
侍应生已经来到桌前，很客气走到向野身边，说帮他安排位置。
向野站起，高大身影在男人脸上遮出一片阴影。
他指住他。
“你，给我老实一点。”
说罢，在金蜜回来之前，他离开餐厅。
……
开车回小区，在小区附近的便利店停了下，向野进去买烟，结账时，看到堆放在收银台边的整提啤酒。
犹豫两秒钟，他弯腰拎起放在收银台上。
“一起结。”
向野从不喝酒，酒精会导致中枢神经系统的迟缓，而在赛车场上001秒都是胜利的把握。所以他从来不喝酒，也没人敢逼他喝。
而且，他觉得“借酒浇愁”这个词，傻透了。
但他今天就愿意当个傻b。
不喝酒，所以不会喝酒，不会喝就致使啤酒在嘴里格外苦涩，穿肠而过时更有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他坐在沙发上，皱眉喝掉两个，站在玄关又喝掉两个，然而酒精开始起作用了，他的邻居却始终没有回来的迹象。
于是，拎着剩下的啤酒，向野开门坐在自家门口。
电梯上上下下，却没一个停在七楼，望眼欲穿的心情在时间的推移下达到顶峰时。向野开始怀疑，她不会真没品到看上那种家伙……
脑子昏沉沉，他觉得冷，可手指按在眉骨上，皮肤是在发烫。
终于，在他实在撑不住困倦，闭上眼的下一秒，电梯“嗡嗡”运作，接着“叮”一声打开。
一梯两户的楼层，向野当然知道是谁上来了。酒精诱导下，他竟无法控制地产生一种“委屈”的情绪，眼框发胀。
他真想问问她，到底去干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可她好像压根不想搭理他，直接掏钥匙在开门。
向野后背抵着门，咬牙为自己高筑起骨气，指头撬开新的易拉罐环，冰凉啤酒冲掉喉咙里没出息的酸胀感。
你……失恋啊？
她的声音那么没心没肺，可向野抬起头，看到她脸孔的时候，他那点骨气顿时就变成残垣断壁。
她为什么就那么漂亮呢，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酒精流遍整个身体，昏沉意识下，他想要站起来都费劲，但在被金蜜搀扶的瞬间，她身上传过来的热度和香气，他却能清晰感知到，理智也随之彻底被酒精攻城掠地。
抱住她大衣外套下的腰，手指不敢触碰，脸颊深埋进她柔软馨香的肩窝。
她在他耳边尖叫，问他在发什么神经，不管了，他像食髓知味的瘾君子，又像迫切汲取温暖的孩子，抱紧她，不撒手，脸颊摩擦她衣领，不断不断往她肩颈处沉，由衷乞求道。
什么狗屁骨气他都不要了，曾经丢掉他也好，不把他当回事也好，他现在做那么多，也只是想方设法地让她看见他，重视他。
所以，喜欢我吧，哪怕一点点也好。
因为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
刚在群里发完信息，向野就有点后悔了，压根来不及撤消，群里已经炸开锅。
-【礼花】【礼花】【礼花】
-谁，上次赌野哥性取向，谁他妈说野哥喜欢男人的，来来来，一人二百五，掏钱掏钱！
-找老夏明天放假，这么大事咱鼎丰斋摆两桌去！
-敢讨厌野哥的妞，那得多带劲，求照片开眼！
-顶楼上！
-顶！！
-顶！！！
看着这帮不靠谱的，向野后悔加嫌弃，可问都问了，也撤不回来了，他捡着靠谱点的回。
-这得看人姑娘对你什么态度吧？
向野：应该算表示过喜欢了，但没给回复。
向野：……而且今天晚上，让男同事给送回来了。
打的时候不觉得，一发出去，向野琢磨这句，怎么看怎么觉得一股醋劲呢。
-那，姑娘平时对野哥你什么态度？
向野皱眉：爱答不理……
-姑娘牛逼！
-牛逼！！
-讨厌可能不至于，但进一步……也许悬。
被泼冷水，但向野基本不受影响，一群单身狗能有什么靠谱主意。
正准备退出，又有人上新消息。
-只要对方不反感就有机会，就看这姑娘对野哥的重要程度。
转头看了眼隔壁阳台，金蜜家客厅的光透出来，窗帘上隐约能看到她在客厅来回走动的身影。
向野挑眉，回。
-非要不可。
-
周六乔姨又安排了相亲局，但不是次次都能碰到那样彬彬有礼的人。
“金小姐，请问你工资多少？”
“结婚时打算要多少彩礼，陪嫁多少？”
“婚后多久要小孩？”
金蜜挑眉：“我想，还是先点菜吧。”
那人笑：“金小姐不要觉得我着急，你我本来就是奔着相亲来的。都是成年人，开门见山没什么不好，毕竟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嘛。”
金蜜乐了。
“好吧，既然你时间如此宝贵，就这样吧。”
对面男人怔了两秒，大概没预料她这么果断。
“你恐怕误会我意思了。”男人展现笑意，两条眉毛虫似地扭，用他站起来勉强跟金蜜齐平的身高，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一个身高基因优良的母亲，你很合适。”
忍住把包砸他脑袋上的冲动，金蜜居高临下，无比真诚。
“我也希望我的孩子有个身高基因优良的父亲，但显然，你并不在列。”
无视被气歪嘴的男人，白着眼离开餐厅的同时，金蜜已经联系上叶新怡。她说真抱歉亲爱的，我终于知道你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鬼日子了。
叶新怡不知道她在相亲，虽然一头雾水，还是约她晚上出来吃饭。
傍晚，叶新怡赶到约定地点时，见金蜜已经在啃一只牛角包。
“你中午没吃饭啊？”
在得知她现在居然在相亲，而且相到一个“土豆”先生，叶新怡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下你知道好男人不可多得了吧，近水楼台一个你还不要。”
拍拍手上面包屑，金蜜当然知道她说谁。
“你们俩现在住那么近，就没发生点什么故事？”
“没。”
“不可能。”叶新怡否定，“元旦那天他没给你过生日？我可是故意没去找你地。”
“……是你告诉他我生日？”
“不然呢？”
叶新怡一脸“你少好心当驴肝肺”的表情，又从手袋里拿出小盒子拍在桌上，说补她的生日礼物。
金蜜瞪她半晌，饿着肚子也实在生不起气来，干脆伸手拿过东西，翻开看。
里面嵌两枚耳钉，纽扣的式样硬币的大小，周围金丝圈圈住中间一个用湖蓝碎宝石拼成又勾着金丝的小小鸟儿，鸟羽丰满，甚至连鸟爪都细节满满，精致到极致的中世纪风。
“国外一二手市场淘到的，一看就是你会喜欢的款。”
指尖抚摸镶嵌猫眼石，金蜜的坏心情稍霁。
“谢了。”
饭吃到一半，叶新怡神经质发问：“你该不会对周昂还……”显然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词合适。
“你非要在吃饭时说他吗？”
“那我不明白了，向野年轻，长得帅，还是前途无量的赛车明星，更重要的是他还喜欢你。”
叶新怡皱眉，“他是做过什么令你讨厌的事吗？”
金蜜夹菜：“年轻貌美又有新鲜□□，还能满足虚荣心，如果只是为了玩，他当然可以。但长久来看，太年轻了，处事浮躁，性格也太傲，跟他在一起，就是没完没了给他收拾烂摊子。”
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眼光放远，真在一起以后难免要和他的家庭打交道。
不同的阶级又将是一道鬼门关。
与其浪费时间精力，最后一切成空，不如现在及时止损。
奉行及时行乐的叶新怡想不到这些，但她明白了，她这个弟弟没这福分。
“得，既然你这么讨厌向野，我以后也省了撮合你俩的力气。”
金蜜停住筷子，有点想否认。有时她确实会觉得向野烦人，但讨厌也真心论不上。
想了想，还是没说。
吃罢饭，叶新怡送她到楼下，说要上去看向野，就一道上楼。
金蜜按楼层：“要看你自己看，不要拉上我。”
“知道了，都说了不……”
话说一半，她捂起肚子，金蜜看她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没事，这两天时不时肚子疼，可能要来姨妈。”
她敲向野家门，金蜜进自己家，十分钟以后，她收到叶新怡微信，说向野家没人，她先走了。
收衣服时，金蜜看了眼隔壁昏暗的阳台。
借着这边的光，她看到向野阳台上，靠墙位置的铁艺花架上放着一盆植物。被养得很好，翠绿枝叶生机盎然往四周伸展，即便空气还寒冷，枝叶的顶端也开着朵朵蓝紫色朝天的喇叭状花朵。
她对花没研究，只是觉得那蓝紫的花色在夜里实在魅惑，多看了两眼。
花养得这么好，也不知道那小子的病好了没。
走回客厅时，金蜜不自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