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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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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余修远大早上就被圣人召见了。mbaiwenzai长枫听到声响,也逐渐没有了睡意。

    “穗心,”长枫睡眼惺忪,叫唤了一声。

    随心端着脸盆进来,“姑娘,穗心姐姐不在,她去铺子去了。”

    长枫慵懒地伸了一下腰,歪着脑袋后知后觉地说:“这么早?”

    当铺是长枫的,但是作为老板的她,却鲜少到铺子里。一个多月来,长枫都是让穗心代替自己去的,穗心虽说是余府的人,但是对于长枫却是忠心得很,因为她身边这两个丫头几乎是清楚她名下是有一个铺子的。

    长枫起身,将毛巾浸到脸盆里,没有拧,直接就搭在脸上。随心看着她,不解道,“姑娘,为什么你洗脸不拧毛巾啊?”

    长枫站在,脸仰着朝上,呼吸均匀在毛巾上此起彼伏。

    “这样能清醒。”她淡淡道。

    随心挠头,显然没有理解她这么说的意思。在她的眼中,长枫是个很奇怪的人,总是喜欢关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就比如早上必须是湿漉漉的毛巾唤醒她。

    “随心,你信不信,一会儿余修远就回来了。”长枫清醒地迈出房间,享受着满院的春色,眼角像是见到美景的小朋友一般。

    随心正准备反驳,却径直对上余修远朝着院子走来的身影。

    长枫认识余修远快两个月了,可以说,她已经完全掌握了余修远的神情,比如今天,余修远一脸的不悦还有着急,八成就是圣人将春闱的案子交给了他。

    长枫没有上前迎他,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站在院子中,等待着来人的开口。

    “吃早饭了吗?一起吧!”余修远神色严肃地说。

    “好呀!”长枫笑了笑,像是没有想到余修远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长枫随意地拿过包子,将一旁的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勺,一脸享受地说:“大人,这粥很好喝,你多喝点。”

    余修远看了她一眼,低着头没有说话。

    二人吃了很久,直到长枫放下筷子时,余修远才缓缓将皇上交代的任务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长枫听着他说,时不时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心要不是将打探到的消息已经告诉了长枫,差点连她都心里长枫此时的惊讶。

    余修远眼色逐渐严肃,就像是在审问一个很有嫌疑的犯人一样。

    “你,”余修远半天就说出一个字。长枫正欲追问,却被一句“算了”打断了。

    余修远今日很奇怪,像是得知了什么事情一样,长枫凭借女子的直觉想了想。莫非是她的身份?不可能,京城根本没人认识她,就算是太子和皇后,多年不见也绝对不会认得出她。可是除了这些事,还有什么事会让余修远如今严肃和认真呢?

    长枫见余修远没有准备深追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先办正事吧。余修远也许只是存在怀疑,还不至于让她主动暴露自己的底牌。

    长枫假意回房换一身衣裳,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立刻对随心说:“等会儿你伺机找余修远的车夫打探打探,余修远今天早上都去了哪里。我要具体的。”

    随心点点头,帮长枫很快就换好了一身浅蓝色的裙裾。余修远看着她,目光像是一直萦绕在她身边一样。

    一旁的随心打趣儿道,“大人,我们姑娘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呐?”

    余修远对上长枫一脸疑惑的神情,连忙转身,大步地朝着马车走去。不知是因为顾虑到长枫上车时的不便还是停下来调整呼吸,余修远的步履逐渐慢下来。

    二人肩并着肩走,长枫准备上马车时,余修远主动伸出手,细心地护着她上去。坐在马车上的顾允,见到这个情景,表情逐渐疑惑,这么看起来,公子和长枫姐还蛮般配的。

    随心站在马车的一侧,注意到顾允的目光,眼神瞬间犀利地对上他。顾允瞬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默默地转身,视线重新回到前方。

    马车内,时而飘起窗帘成为唯一的声音。长枫思索着余修远的反常,余修远眼眸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水,寒意不自觉冷了几分。

    良久,余修远才开口,“昨天是春闱考试的最后一天,圣人带着太子忽然去了贡院,随意抽了一位考生的卷子,卷子写得很是不错,但是询问之下却发现这位考生根本不通文墨。考生被押在大理寺了,陛下限三天内查清此案。”

    长枫回神,好奇地说:“你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一遍吗?”这话一出,余修远顿了顿,继续说:“我怕你忘了,我,我再说一次。”

    长枫点点头,马车又恢复了安静。这余修远干吗呢?奇奇怪怪的,这尴尬的氛围,果然对上余修远就是件好事,说不定等会儿就遇上什么不小的事情了。长枫心想。

    科举舞弊案震惊朝野,男主被钦点,三天內查出此案。贡院押着不少的考生,原本昨日考完就可以走的考生,此时已经像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卧不安。

    贡院外守着不少的兵卫,不少的百姓朝着贡院紧闭着的大门指指点点,言语间不少指责之言。余修远的马车停在贡院前,二人下了马车,见到的就是这般动荡的场面。

    顾允叫唤着让一让,随心准备护着长枫的身前,很快就被长枫拉到身后。余修远见状,只能尽量地用手越过人群。

    等到他们成功越过人群,走进贡院,朝着内里直走。看见的却是数不清的小屋子。长枫是女子,没有参加科举的权利,自然是不曾踏足过这贡院的。而余修远年少时也是出了浪荡,对这样神圣的考场也是不曾见过的。

    整个贡院考生众多,放眼望去,数不胜数的木棚挨着队排着。二人正看着木棚,一个浑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余大人!”

    长枫循着声音望去,是大理寺卿少卿,刘信。

    余修小笑着迎了上去,向他点点头问候道,“刘大人!”

    长枫没有跟上去,只是在各个木棚之间打量。她走近其中一个木棚,内里环境可谓是极其恶劣,炭盆上的炭火已经完全熄灭了,中间架着的那块木板,上面放置着一盏蜡烛灯。长枫从前只知,贡院是鱼跃龙门的殿堂,今日才知道,这背后的艰难。若是按照余修远的话,那名考生根本不识字,卷子自然也就不可能是他自己写的。

    要么,就是上面有人,要么,就是有固定的作弊手段,就像那名书生在映月阁临终前说的“科举舞弊。”再或者,上面既有人又有特定的作弊手段。长枫看着木棚心想。

    “长枫姐,过来!”顾允站在余修远的身边,周围还跟着一个刘信。随心此时已经溜出贡院,不动声色地将余修远遇到的事,一五一十都摸清楚了。

    “余大人在一个画摊前,逗留了许久?”随心疑惑道。车夫是个粗人,扯着嗓子就要将余修远看画的样子给演出来,随心笑着安抚了他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

    余修远说的那位考生,不是别人,就是长枫霞先前让青衣透露给太子的名字,衍卿横。若是长枫猜得不错,映月阁死的那位书生应当是与他有些关联的,但是此人绝对不是幕后之人,就凭随心和穗心那天偷听到的消息,幕后之人像是将所有刃玩弄手掌一样。

    长枫走近,余修远见到她,就对一旁的刘信说:“走吧,先看看卷子去。”长枫的身高算是高挑的了,但是每次站在余修远身边,都会有一种挫败感。

    刘信引着余修远走在前面,顾允则是与长枫站到了一起。

    顾允环顾四周,低着声问,“长枫姐,随心怎么不见了?”长枫镇静地对上他,质问,“你这么关心随心该不会是?”

    顾允一听这话,连忙摆手,“我这不是怕她迷路了,等会儿还要连累你去找她吗?”看着顾允笑脸盈盈,长枫偷笑,然后出声,“刚过来的时候,看见旁边有一家胭脂铺,我让她帮我看看去。在这儿待着也是无聊。”

    顾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几人走进弥封的地方,在一张桌子上,看见了一张没有被封上名字的卷子,上面工工整整写着“衍卿横”三个字。

    余修远看了一眼卷子,随即传给身后的长枫。科举里的考生都是实名制的,每个人的名字都是被层层审核,然后才能进来考试,若是被发现作假,考试资格就直接被剥夺了。

    顾允看着卷子问,“大人,要是写这个卷子的人,或者说坐在那个被安排的木棚里的这个叫衍卿横的考生,根本就不是先前的衍卿横呢?”

    刘信:“绝不可能,考试过程中是有人时不时过来查验身份的,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替考的情况。”

    长枫盯着工工整整的卷子,陷入沉思。穗心之前被骗婚,就是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婚姻情况和家庭情况,这才会上当受骗,落了想要寻死的结局。还有最近,当铺时不时就出现这些那些的诚信问题,搞得不少的当户人心惶惶,根本不敢也不愿再与当铺有来往。

    若是每个人的信息都被登记在册,既能促进那些当铺和当户的信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掉许多的婚姻风险。往大了一点说,若是像衍卿横一样,存在考试不实的,也是一抓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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