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来周梨,好这一口吗?
在说服了沈良后,沈研成将矛头对准了周梨。
“女官可有看见贼人的模样?”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枪弹味。
来者不善呀。
“有些模糊……”周梨一时摸不准沈研成的意思,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那就是什么都没看见是吧?”沈研成没有耐心听周梨说完话,直接打断了她。
“看见了,只是有点模糊,需要时间想想。”周梨这次斩钉截铁地说道。
沈研成点了点头,朝着周梨拱了拱手,道:“既然女官有些想不起来,便不要努力想这些伤心事了,努力向前看吧。”
“其实属下乃是沈良的哥哥,适才将沈良叫到一旁细细盘问,他已经将那人的模样全部想起。”
“那人,此刻就在我们身边。”沈研成往四周看了一圈,眼神里带着戾气。
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柔弱差役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身旁的人。
“沈良,在大义之前,不可顾个人脸面,快将事实从头招来,指出始作俑者!”沈研成对着呆滞的沈良一声大喝。
一夜之间经历剧变的沈良顿时抖了一下,头猛地抬起。
手慢慢举起,最终颤抖着停在了陆玦身上。
被陆玦依靠着的差役纷纷往两边撤去,把那一块空间留给了陆玦。
而沈良的手,仍然不偏不倚地指着陆玦。
沈研成猛吸一口气,像是遭受到了万点暴击,退后一步道:“王爷……竟然是王爷……毁了我弟……”
“天呐。”
这一则消息掀起轩然大波,众人惊悚地看着镇安王。
吃到大瓜了!
镇安王这么多年隐藏武功,竟然是为了对男人强取豪夺!
在场的男人纷纷护住了自己要命的部位,女子纷纷叹气。
唯有周梨皱起了眉头。
毁清白?
难道状告被毁清白的不是她吗?和沈良有什么关系?
就沈良的长相,狗见了都要流泪,怎么可能会有盗花贼起花花心肠。
“沈师爷,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胡说。”周梨把沈研成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想要什么证明!”沈研成冷哼一声。
“沈师爷此言差矣,小女子和沈良皆未写下证词,怎可说人证物证俱在。”周梨反问道。
沈研成见周梨出现后三番四次打断他说话,一时火冒三丈:“那便在此写下证词,陈章为证。”
“好!”周梨就等他这句话呢!
要知道沈良从昨天晕到今天,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而她连沈良身上的衣服哪里有破洞都一清二楚。
沈研成为了把师爷这个职务扮演得真实一些,甚至在身上带了不少的手写纸。
他拿出笔和纸,丢给周梨和沈良:“你们快写吧。”
说罢,他还警示性地瞪了一眼沈良。
沈良颤抖了一下,唯唯诺诺地接过执笔,转过身就瞪了周梨一眼。
周梨回瞪回去,提起笔思索起来。
沈良是在她状告有盗花贼后醒来的,没有听见她的指控内容,又吃了陆玦的毒药,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
他与沈研成交谈时,不可能给沈研成提供有意义的信息。
但是他们两个人到底说了些啥呢?
周梨只能确定沈良的目的是为了陷害陆玦,但是他们打算从什么方面去陷害陆玦,她又应该从哪个角度写是半点思路都没有。
周梨皱了皱眉,转而露出了微笑。
那她就多写一点好了,《金瓶梅》谁不爱看呀!
周梨嘿嘿一笑。
按照三真七假的原则,写下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一刻钟后,两人都写完了证词。
两份证词都被一齐交到了陈章的手上。
陈章一张老脸挂着,小心翼翼地瞅了几眼沈研成和陆玦。
这两个人,一个是皇帝的亲卫,一个是王爷,他是哪个都不敢得罪呀。
思考半晌,他对着陆玦和沈研成拱了拱手,道:“既未上堂,下官何德何能能断此等大事。”
“不如此事交由众人一齐评判?”
沈研成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想此事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陈章如此提议,他是求之不得。
他看向陆玦。
陆玦时刻谨记自己胆小怕事的人设,立马慌里慌张地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你们这群人,可是小看了周梨呦!
陈章得到回复后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两份证词往两侧传去:“大家务必做出公平公正的决议。”
“是!”
差役们恭敬地接过证词,严肃地看了起来。
左侧的差役看周梨写的证词,右侧的差役看沈良写的证词。
沈良的证词已然过了数十人之手,周梨的证词还停留在第一个人的手中。
那人面色潮红,腮帮子鼓起,嘴角绷直,两只腿打着颤。
他受过严格的训练,轻易情况下不会笑。
现在是忍不住了……
旁边的人等着焦虑,凑上去一起看了起来。
紧接着,变成了和第一个人一模一样的情况。
逐渐,周梨的证词前差役抖成一团,而沈良的证词掉在地上,无人问津。
风轻轻一吹,还掀了一个角。
“这个盗花贼口味也太重了。”有差役忍不住嘀咕出了声。
“谁说不是呢,对着那么张脸,盗花贼竟然说小美人你只能是我的。”
另一个差役不甘示弱,念出了证词中的一段话:“盗花贼说,‘你要是胆敢睁开眼睛看别的男人,我就把别的男人心挖掉’,天呐。”
“你们看到没,盗花贼边说,还从胸口掏出了一把小刀把沈良大腿处的布料割掉,啧啧啧。”
“我的妈呀,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差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来自于霸总的真爱吧。
悟到这一层后,大家的眼神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沈研成和沈良长得还是有些相似的。
沈良已经被扇成大猪头了,沈研成还在。
盗花贼不会,爱情转移吧?
天呐,这泼天的富贵呀!
大家的眼珠子,纷纷转向沈研成。
“你们不好好看证词在干什么?”
因为周梨的证词前挤了一团人,沈研成目前位置只看了沈良的证词。
沈良虽然没写被辱清白的事情,却写了陆玦深入帐篷把他和周梨一起掳走的事情。
勉强合格吧。
但是不知道周梨的证词写了什么,竟然引起了差役的反复观看,最后竟然还看向了他。
沈研成一阵恼怒,走上前去夺走了周梨的证词。
脸色由黑转红再转黑。
周梨证词第一段话:“风黑夜高的一个晚上,一个蒙面男人来掳走了我和沈良。
我情急之中抓走了络腮胡面具,放在脸上,却被盗花贼扯掉。
然而,他看见我的真面目后却把我扔在一旁,对阳刚之气非常之盛的沈良产生了强烈的欲望,那时,沈良大哥双眼紧闭,嘴唇紧抿。
他为了极致的享受,扯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而那人皮面具的长相,和王爷一模一样。
我正想出声,却被另一个蒙面人捂住了嘴巴。
而我的前方传来了深情告白的声音……小美人,你今天有点奇怪……怪好看的……哥哥我觊觎你许久……”
沈研成内心十分生气,但是嘴角又忍不住往上扬。
气不起来了怎么办。
他握紧双拳,把自己的手心捏出了血迹,仔仔细细地对比两份证词。
完美契合,无懈可击。
周梨的证词包含了沈良的部分,甚至周梨的更丰富详细一些。
难道这才是真相?
沈研成转过身看向一脸“忠厚老实”的沈良,重重的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
沈研成抓紧证词,气得差点把一口东倒西歪的牙咬碎,最终十分无奈地说:“此事,确实是我冒犯了。”
他丢下证词,示意队伍继续往前走去,早日找到大部队。
队伍逐渐出发。
唯有陆玦,在身后摊开被揉成一团的证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原来周梨,好这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