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手套白狼小队组成
“有你们两人,再加上本王仅剩的暗卫,相信把本王护送到京城应当不是问题。”
陆十一找了个适当的位置,把自己稳稳地藏在草堆中央:“救灾此事过难,本王绝不能胜任,相信皇帝看在本王的窝囊上,定会网开一面。”
陆十一满足于自己的猜测,脸庞列露出一抹自得之色。
不愧是书中的短命担当,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没有一句不该死的。
周梨扯了扯嘴角。
不对啊……书中并没有镇安王回京这段故事,怎么突然要回京城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出现?
这个念头在周梨脑中闪过,便立马被她压下。
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不能让镇安王回去,更不能和镇安王一起回去!
她会被皇后整死的!
但是她也弄不死镇安王,人家都说了,他有暗卫呢。
估计他的暗卫就是传说中长得憨厚老实的陆十一。
周梨的脑子迎来了人生最大的挑战,超高速旋转。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御赐之物上。
御赐之物确实不可以卖,但是没说不能抵押呀!
只要镇安王用御赐之物作为抵押换钱财和粮食,那些狗大户和官员是不换都不行!
只要有银两,镇安王本次的赈灾任务就能顺利完成,那她也能在赈灾之后,平平安安地带着钱财逃到深山老林了!
周梨看向黑漆漆的四周,咬了咬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周梨凑到镇安王身旁,先是恭维了几句,接着从安全性、可行性几个方面讲了打劫狗大户的有用性。
听得陆十一的脑子像肠子一样打了结,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被绕进去了,最终脑中只剩几个字:打劫狗大户,拯救桐安百姓。
但是!
他窝囊呀。
顶着周梨的目光,陆十一也不敢反抗,而是怯懦地拉了拉周梨的袖子,问道:“他们要是不给银两呢?”
“那就换个人骗。”周梨露出标准的八颗白大牙。
陆十一害怕地往后微坐,又瞅了瞅周梨,最终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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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破晓,东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晨光洒在低洼的水坑上,一片波光粼粼。
桐安洪水泛滥,天灾不等人,因此,昨夜三人连夜赶路,在天亮后不久到了燕南县衙前。
县衙前。
陆十一和陆玦双双对望,愣是没有人去碰鼓槌。
一个想回京,一个看好戏。
周梨叹了口气,走到鼓架前,拿起鼓槌,重重地敲击鼓面,她一边敲击一边喊道:“青天白日之下,有人抢劫啊!”
随着鼓声越来越密集,像波浪般向四周辐射,平民们纷纷聚集过来,好奇地观望着。
击鼓女子的身后立着一长相清秀,表情畏缩的男人。
看着像是个入赘的。
再其后,是个把眼神粘在男人袖口的男人。
看着像个断袖的。
围观平民仅仅是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抠手指的抠手指,啃馍馍的啃馍馍。
原本以为来了个有用的,能够治一治县令,没想到又来了几个和他们一样无权无势的人。
唉,他们又要多一位伙伴了。
围观平民又恢复了一脸死灰的神色。
不久时,一个身穿褐色麻布长褂的长下巴男人走出官府,来到前院,不耐烦地说:“停下停下,一大清早扰人休息,你们有何事?”
周梨立马放下鼓槌,小跑到长下巴男人前方,将放在荷包里的身份腰牌递给长下巴男人,道:“大人,草民有急事要见洪知县。”
长下巴男人嫌弃地打量了一下周梨。
经过一夜的奔波,周梨的衣物有了些许破损,甚至还沾了些泥土,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用贫穷二字形容她,十分恰当。
长下巴男人嫌弃地撇了撇嘴,不愿意接过腰包。
周梨做媒婆好多年,最会察言观色。
见长下巴男人此样,立马谄媚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仅剩的碎银子,肉痛地塞到长下巴男人的手中,道:“麻烦官差帮忙跑个腿。”
长下巴男人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姑娘还挺识相,也就不情不愿地收下荷包,正色道:“你们在此候着吧。”
长下巴男人掂了掂银两,得意地笑了笑,拿着荷包慢悠悠地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
气得陆十一怒目圆睁,陆玦微微皱眉。
明明是来敲诈的,却在门口就损了钱财。
周梨却神情慌张地转过身来,凑近陆玦,低声问道:“你说他不会发现那银子是假的吧?”
陆玦压下翘起的嘴角,后退一步,眼神像碎掉的瓷器,害怕地问:“那要不要自己把头摘下来跟他谢罪啊?”
周梨扯了扯嘴角,愁眉苦脸地转回头。
-
官府内。
长下巴男人站在门口等着,内屋传来洪知县和美妾打闹的声音,却没有丝毫要出来的意思。
他也不催,依旧恭恭敬敬地候着。
前不久,小金村村民暴乱,洪知县干脆把一整个村的人全部抓了,有钱的拿钱来赎,没钱的等着斩首。
近期已经有不少人带着祖辈赚的金银来赎人,不论是官差还是村民,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处理起来能慢就慢。
区区贫民,多等一会怎么了!
因此,洪知县又不慌不忙地与小妾们调了一会情,才整理好衣襟,慢悠悠地走出来。
他瞄了一眼长下巴男人,道:“这回又是哪个刁民来赎人?”
“属下没细问,衣服颇有些破旧,看着不像是有钱人家。”长下巴男人讨好一笑,立马把手上的荷包奉上。
洪知县一听这话,嫌弃地撇了撇荷包,又和小妾打闹了会才打开荷包。
荷包刚开一角,一抹金色出现。
“金子?”洪知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迫不及待地从荷包里拿出一整块牌子。
然后,拿出来后,他的瞳孔仿佛遭遇了地震,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镇安王腰牌!
乌鸦嘴镇安王这么快就到了?
怎么可能?!
假的,一定是假的!
定是那刁民捡来的!
洪知县哆嗦着,脑中却闪过前不久传来的皇帝手谕——镇安王前往桐安救灾,将途经燕南等各地……务必百求百应……
内心的担忧像蒸开的水,咕噜咕噜地往上冒,怎么都压不住。
恐怕……门口的人就是镇安王!
洪知县拼命咽口水,哑着声音朝着长下巴男人吼道:“他们……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
长下巴男人跟着洪知县这么多年,从未见到他如此神色,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不敢耽误,立马诚惶诚恐地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为了表现自己的无辜,特地将两名男子的无用说得惟妙惟肖。
洪知县顿时感觉有一股火往头上烧。
不错,一点没错,窝囊得十分入味,传说中的镇安王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如若只是镇安王前来不足为虑,但他这次的到来背后可是有皇帝手谕在的!
这要是得罪了,他恐怕要脑袋搬家!
“你……你……到时候再收拾你!”洪知县气得胸膛大幅度震动,急忙跑出去。
他竟然让堂堂镇安王等了这么久,他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呀!
另一头的周梨三人站在阳光下,就好像被火烤制过一般,背部甚至出了些微汗。
等了许久,才见到洪知县匆忙走出的身影。
周围的村民看见洪知县纷纷退了一步,心里想着这小子完了。
洪知县走这么快,定是对他们送的礼不满意,气着了!
唉也是,一个臭入赘,一个臭短袖,还有一个弱女子,哪能成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