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亲手教导
洞天之内，无四季变换，也无昼夜交替……一切皆由钟离所掌控。
青子衿在其中并不能准确地感知到时间的流逝，但却依稀记得，从自己醒来时刻开始，每日养魂，从恢复言语能力，到之后慢慢能记起往事……
那些早已被忘记的事被一一拾起，他才发觉，自己竟当着钟离的面，说了那么多放肆的话，做了那么多社死的事……期间有无数次想把自己埋进土里。
光是让自己慢慢接受已经社死的事实，就已用去了半个世纪的时间。
此前的温存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当青子衿逐渐回想起一切，便是要走出这片温柔乡的，他在璃月港的那些产业可不能一直那么放着。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还需要时间去静一静，每次看到钟离的脸，都会让他想起以前说的那些蠢话……
可当他提出要离开洞天的时候，钟离却是直接沉默不语，就那样看着他，神色莫名。
青子衿从未直观地，在钟离身上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跪下膜拜。
他忽然有些理解，那仙鹤为什么总是躲得很远了……一直以来钟离对他都是过分宠溺的，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以至于让他渐渐淡忘了，这位还是个杀伐果决的神明。
“钟离先生……”青子衿有些害怕这样的钟离，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事，让钟离厌烦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相较于钟离，青子衿很显然是不怎么了解对方的，不明白钟离为什么会生气，就像他到现在也不明白，钟离到底喜欢自己哪里……
像自己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比自己强的人更是多如牛毛……
回望之前的一千五百年，青子衿自认为，自己不过是滚滚红尘中微不足道的存在，做的也都是力所能及的分内之事。或许，自己根本配不上钟离先生的褒奖。
青子衿看不到自己的优秀，一有问题就开始自省，若是出错了，也会把错全部归在自己身上。
但从一开始，青子衿能够吸引钟离注视的，就是那份坚强与责任感。钟离喜欢青子衿的一切，但这同样也是钟离所生气的地方。
“你什么都没错，只是……”钟离不想否定青子衿的一切，只是他也会有私心……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放轻语气，让自己尽量不去吓到青子衿：“只是我希望你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能够先同我商量一下。”
一直以来，青子衿都未曾能够意识到，他的存在对于钟离来说，远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更加重要。
他缺乏这份自觉，这也是钟离想要提醒他的。
“你既明白「磨损」于我而言的意义，那也应该明白，我也会担心……”
时隔百余年，钟离重提起那场灾难，依旧会后怕……
敌人眼中的岩之魔神，是冷酷无情的；璃月人民眼中的岩王帝君，是无所不能的。但神明并非无情无欲，也并非全知全能。
钟离无法拯救那些逝去的，也无法永远地将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起身走到青子衿跟前，在对方一脸错愕下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是要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肉，再也不分离一般。
［我会担心……若是你在某日离我而去……］
他的记忆很好，假如那时不会有人记得青子衿，他也会记得；即使璃月港里不会再有青子衿的证明，在他的眼中，处处都会有青子衿的痕迹。
或许是吃饭时，想起青子衿说过的那些烹饪诀窍；亦或者是遇见某位“熟人”，想起青子衿对那人的评价。
青子衿早已融入在了他的生活中，他无法想象，若是没有了青子衿，自己该会如何……
“钟离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青子衿是有些迟钝，但他不是傻子，这个拥抱所饱含的情感强烈，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此前是我考虑不周，没有自知之明……只要您还需要我，我便永远不会离开您。”
青子衿被禁锢，只能微抬小臂，半搂着钟离的腰。
璃月就像是他们共同养大的孩子，对钟离很重要，对青子衿也同样重要。原本他就不输于那些拥有神之眼的人，加上学会道术后，更是在凡人中间出类拔萃，也确实是有些飘了。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将他视作珍宝……
“我曾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得不到那神之眼。但无论有没有那种东西，我依然想做对钟离先生，对璃月有用的人，即使是付出生命也没有关系……”
有些肉麻的话，青子衿向来是不愿意说的，但眼前这个人，他最爱的钟离先生也在向他寻求着一个答案。
“现在我知道了……”青子衿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靠在钟离的身上，头枕在钟离的颈间，闭上眼感受着他皮肤下的脉搏跳动，“我对钟离先生来说是重要的，所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就请您多多监督我精进武艺，直到我强大到不会在让您分心。”
如果害怕死亡，便要龟缩在一片洞天中……这不是青子衿能做出来的事。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那些爽文的主角。
没有系统，也没有神之眼，没有那些超凡的力量和金手指……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命长。
苟是不可能苟的，他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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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拉克斯诸武精通，虽然他惯用岩枪，但实则大多数武器都可以运用自如，早些年行走于尘世之时，便用的是单手剑。
教青子衿那是绰绰有余的。
别看青子衿常以单手剑傍身，但他的剑术可以说是相当的差劲，根本没什么技巧可言。
靠着熟知各种魔物的弱点，这才活到现在。
但若是让他和人对战，没有符箓或者剑中的元素力，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许久前和镀金旅团的那一战，就是很好的经验之谈。
“明明受了这么多伤，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青子衿光着膀子在庭院中练剑，钟离则是在一旁做指导。严师出高徒，青子衿自然是少不了被训斥的。
当然，钟离话语间更多的是无奈……在武神的眼中，青子衿那一招一式可谓是破绽百出。
钟离站在青子衿的身后，左手扶着他的腰，右手则是调整着他的挥剑动作……
“像这样，要用巧劲。”
“好的……”青子衿身上出了不少汗，有些厌厌的挣脱了钟离的手……他有些自愧，不想弄脏钟离的衣服和手。
钟离也没在意，退开来些，在一旁看着。
他倒是不在意青子衿的这点小动作，反正青子衿在床上出的汗也不少，他不会介意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