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会再停下
四百多年前的那晚，钟离在月下主动拥抱了他的少年，并表露了自己的思慕。
青子衿即便是从未将那表白之语说出口，钟离也是知道他的心之所想。这四百多年里无数次地试探下，青子衿从一开始拥抱一下都扭扭捏捏，到后来慢慢习惯亲吻，可谓是不小的进步了。
只是未能行事到最后，有些可惜……
“好了，‘正事’你也说完了，这里的封印也已做成，你是不是也该说一下，想要怎样的礼物？”钟离想，如果青子衿不主动的话，他去做主导也无妨。
青子衿听闻一愣，说实话，他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
仔细想想，他们抱也抱过了，吻也接过了，既然心意都已经到了……
“只要钟离先生在，我便别无他求。”
就个人需求而言，青子衿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要工作有工作，要钱有钱，要人……现在应该算交往了。
嗯，人生已经很圆满了。
“……”
钟离看了青子衿良久，在确认其忘了这事数百年，连现编都编不出来一个后，才开口道：“说起来，有件事你应该是不知道的……在请仙典仪上，即使你不开口祷告、许愿，我也是能听到你心中所想的。我想你记性再差，应该也不会忘记自己当时想对我做什么。”
青子衿眨了眨眼，仔细回想了一遍，除去第一次以外，其他时候他都挺正常的。
第一次……
青子衿看了眼钟离的胸口，然后视线下移……
他当时想的分明是……
这种事青子衿当然不会忘，属于是每次想起来都会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神明也是你敢想的？]就那样硬生生把自己的感情藏了数百年，最后还率先被神明表白了。
当钟离将这事提起来后，他才后知后觉……
这是什么社死场面？！
那些少儿不宜的想法，早就悉数被本人知道了。
在一千两百年后的今天，年少时的妄念被戳穿，那种好似大庭广众下，宣读小学日记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青子衿张了张嘴，面色通红，怔怔地和钟离对视一会儿后，又慌乱地移开了视线，手脚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看这前摇，像是要逃跑……
看穿了青子衿的小心思，钟离把人拽了回来，翻身将其抵在了墙角。
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等青子衿回过神来时，已经无法逃跑了……
钟离将头埋在青子衿的颈间，嘴唇轻啄了一下他的脖子，“那些愿望，我现在应下了，你要做吗？”
看着青子衿的目光火热，似是想要将人拆吃入腹……
做什么？那种事他也就只敢想想，怎么敢真的去做呢。
耳边是钟离的呼吸声，青子衿感觉现在自己浑身都在发烫，特别是脖颈处……那气息刺激着他的肌肤，身体敏感地泛起了一片粉红。
逃又逃不了，像是被恶龙抓住的小可怜一样，只能任由其蹂躏。
“不……”
青子衿的声音低沉，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着。
天啊，快来一个陨石把他砸死吧，社死以后他想换个世界生活。
“是不敢，还是不想？”应当不会是不想，青子衿那些小想法他又不是没听过，一开始还觉得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但现在他还挺想尝试一下……
想着青子衿现在的身子没有以前那般瘦弱，应当是受得住的。
对不起，他青子衿以前是年少不懂事，经常对着钟离的pv、海报发电……但是如果你要和他说“嘿，你的想法都被本人知道了”，那他只能当场社死，不，是真的会死给你看的。
“钟离先生……我……我不能……”
人至少，不能……也不应该……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过于炸裂。
说出来都分分钟过不了审，还有可能被审核关小黑屋的事……亵渎神明什么的，他是万万不能做的。
不过为什么钟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啊？！
这么开放的吗？！
往生堂门前办摇滚就已经让他不理解了，居然对这样的事都如此开放……
青子衿有种预感，如果答应了，明天肯定是下不了床的。
“对‘闫明’可以，对‘钟离’却不行吗？”钟离语气里带了些幽怨，看着青子衿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委屈，“子衿，你好生不讲道理……”
这一声“子衿”，让梦境与现实重合，那些原本模糊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17岁的少年主动求爱，毫不怯懦、避讳。
每每向“闫叔”说有关钟离的事情时，他总是在笑，青子衿原本只是想看“闫叔”吃醋的样子，结果那人笑得更甚。
当时只是觉得穿越这种事虚无缥缈，也就未能察觉异样，原来，竟是在调戏他！
在对方的眼里，恐怕自己所做的那些，都不过是……
“你……”在想明白一切后，青子衿甚至都没办法再用敬语。
明明青子衿自己才是那个被骗的，怎么反倒是钟离先生先委屈了？
感觉自己像是被戏耍了一样，一时也不知道该羞耻还是恼怒，“那我现在是该叫你闫叔，还是叫你钟离先生？”
青子衿明摆着是在打太极。说来说去，就是不做正面回应……这让钟离有些苦恼，“想叫什么，都随你……不算违背「契约」。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可以推开我。”
如果青子衿将他推开的话，今日他便不再纠缠了，左右是自己宠起来的人，他们的时间向来是足够的，再等个百年千年也不成问题。
“……”青子衿没有说话。
他看着钟离的脸，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他开始分不清这种爱慕的情感，究竟是源自哪一个他……
青子衿曾勇敢过，也卑微过……那些爱恋与欲望实则都是对着同一个人。
他是如此幸运，能与他的神明相爱……
拒绝？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哪怕对方要提更过分的要求，他也是会答应的。
放弃思考吧，也不必再忍耐了。
这等了一千二百多年的相拥，不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