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理论达成，实践开始
钟离先生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玉符，同他一道……从世界之外而来！
他……他……
都知道了？
他马甲掉了？！
就……这么草率的吗？
“钟，钟，钟离先生是何时……”
青子衿说话结结巴巴，上次如此失态，还是在归离集时，“岩王帝君”化身凡人，第一次与他讲话。
他现在不关心什么玉符，不关心什么劳资“石心”，也不关心那什么破秘境，他就想知道……钟离先生是从何时发觉的，又了解到了什么地步。
整个人现在就处于头脑风暴中，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似乎是想要找到被他忽略、遗漏的讯息。
“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我从一开始便知晓了。”
自世界之外而来的存在并不少见，且每一位都是有着非凡力量的。他们的到来会给世界带来巨大的变化，或好，或坏……
有时甚至会掀起毁天灭地的战争。
钟离一开始，确实是对青子衿怀有警惕心的。
不过在多次接触后就释怀了。
青子衿并没有特殊的力量，完完全全的普通人类，脆弱，且坚强。
“但你既与我签订契约，守护璃月数百年……我便也不好追究和询问，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可能是有所顾虑的，我不会怪你。”
钟离的眼神和以往一样，温柔到足以抚平人内心所有的不安。
“钟离先生如此信任我，那我自然也要以诚待您。”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下，青子衿不想说谎，“若是钟离先生想知道什么，我定会知无不言。”
“那恐怕，你要不眠不休地回答上好几天了。”钟离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但眼下的情形……“还是先把目光放在这座秘境上吧。祂此时将‘石心’交给你，并邀请你深入，定然是知道‘石心’会以‘翠芯玉’的模样回到提瓦特。”
“所以‘石心’应该是某人为我准备的，回家的钥匙，并且是单程票，我会通过秘境回到自己的故乡，而‘石心’则会回到过去，带着过去的我来到提瓦特。”
显而易见的答案……
“我不明白，那个人这样做的意义究竟是何在？”
“或许是还有什么遗漏的信息？”
“……”青子衿想了一会儿，尽量多得回忆起穿越时的情况，“我记得，我在那边时是将死之人，来到这里后，病就好了，还活了千八百年……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对方想让我活着？”
费这么大劲把他搬来搬去，就是为了让他活下去，然后选择自己的活法，回家，或者留下……
那个人也太好了吧。
钟离在听闻青子衿说自己曾是将死之人时，心头一颤。
他记得青子衿与他的第一次见面……瘦弱的不像话，跑起步来有气无力。一开始只以为是营养不良，竟然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么……
“既然你的病已痊愈，那么……你想回去吗？”钟离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忙都没能帮上，即使到了快要分别的一刻，他也没有身份和资格去挽留。
“回去……我不知道……”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青子衿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有回家的机会。
“我在这边已经度过了快八百年了，钟离先生你是知道的，我记性不好，时常要翻阅以前做的笔记，才能想起一些事，那边的一切，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甚至都想不起自己父母的样貌……亦或许，回去后我面临的会是日月变迁，沧海桑田，那里再没有我熟悉的一切。想想看，在陌生的世界里苟延残喘，应该是比死了还难受……”
青子衿说了很多，无非就是在担忧。
“嗯，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不过既然‘石心’与‘翠芯玉’本就是同一物，那么也不见得是单程票。”
钟离这句话点醒了青子衿。
“所以……我要是两个都拿上的话，说不定还能回来？”
“理论上讲，应该是可以的。”
————————————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青子衿回了趟总务司，申请了一个月的时间外出务勤。
茉莉也是头一次见青子衿这副样子，脸上时常带着笑，谦逊温和，说起话来也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的了，见到人还热情打招呼，怎么说呢，整个人就一阳光开朗大男孩儿，少了些仙气，多了些人味儿。
“您这是怎么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说来也让我高兴高兴呗。”茉莉用胳膊肘碰了碰青子衿的身子，满脸都写满了“我要八卦”。
“关于那处秘境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未来一个月我可能都要待在那边做研究，”青子衿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然后转头用非常温柔的表情看着茉莉，双手抬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办公室的活就交给你了，年轻人加油啊。”
青子衿高出茉莉一个头，他双手拍在茉莉肩膀上时，从茉莉的视角看，那分明就是魔鬼在对她微笑。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青子衿就离开了璃月港。
他带着“石心”，三顾秘境。
带上心脏进入房间，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不论成功与否，青子衿都愿意去尝试。
钟离就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不知道为何，青子衿回头看去，似乎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舍的情绪。
“钟离先生，我很快就回来。”青子衿回望钟离一个安心的表情。
与其说是回家，倒不如说是想给20岁的自己一个交代。
不论如何，璃月港是他的归宿，这次只看一眼故乡，就足够了。
在迈入房间的那一刻，手中的‘石心’散发出了莹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脚下的黑泥似是活物一般避开了青子衿。
“等一下。”钟离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递给他一个什么东西……
“什么？”青子衿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身体就被某种力量所拉扯，消失在了钟离面前。
空间在扭曲，变幻，就和进入钟离洞天时一样，已经有相关经验的青子衿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身体渐渐失重，使他整个人都漂浮在了时间乱流之中……
四周的画面在急速变幻，一幕幕熟悉的场景从他面前飘过，他见证一个婴儿的降生，随后看着他学会走路，再大一些的时候在胡同巷子里肆意奔跑……
手中紧握的“石心”突然挣开了他的束缚，飞向了处于那个时空的男孩儿。
不太对。
不该是这里，应该是在20岁的时候……
青子衿想要用手去捞回失控的“石心”，却无济于事。
此时他摸了摸身上，想要寻找“翠芯玉”，却回想起了不久前钟离似乎是要给什么东西的……
“！”
而如今摸了摸全身，哪里都没有！
心中升起了一丝慌乱，他茫然地看着周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此时身后更大的吸力，将他撕扯，随后拉着他落入了不知名的时间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