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在深夜里滋生的情愫
御建明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的效果比预想中的好，双方愉快地达成了共识，并签订了商贸往来的协议。
青子衿作为经手人，收到了一封感谢信。
大致意思很简单，就是领导非常满意，并承诺月底的时候给他升职加薪。
青子衿倒是不怎么在意升职加薪的问题，没有到手里的东西，就不会有任何实感，他是不接受画大饼的行为的。
不过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种被点名表扬的事情，那就等同于板上钉钉的事了，还是值得以一顿饭来庆祝的。
自然，请客的钱是由青子衿来付的。
饭局上自然是少不了酒水的，盛情难却之下，青子衿很难不被灌上几口。
待回到家中时，已至深夜。
本是空无一人的家中，此时却是有烛光点亮。
青子衿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往里走去。却见钟离背对着他，站在书柜前看书。
“钟离先生？”
他应该是没有醉的，不会出现什么幻觉。但这大晚上的，钟离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
“好浓的酒气……”钟离还记得他第一次醉酒时的模样，与此时别无二致，“可是醉了？”
钟离放下手中的书，向青子衿走来，食指挑起一缕额前的发丝，微微触碰他的额头……脸是红的，额头却冰凉得很，看来是在外面冻着了。
“总务司内部聚餐，盛情难却就喝了点……只是微微有些头晕，还不至于醉倒。”
青子衿已是习惯了钟离对他做的一些亲密动作，知道钟离先生只是把他当做小辈，但不妨碍他继续享受这份温柔。
“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沏一壶醒酒茶。”
钟离似乎是已经来了许久了，把青子衿家里的布局都摸了个遍，准确地找到了厨房。
这还是青子衿第一次亲眼见钟离“下厨”，怎么说呢……有点意外，就好像那什么，人妻属性叠满。
不一会儿的功夫，钟离就沏好了醒酒茶。
青子衿从他手中接过茶杯，微微吹气，然后慢慢喝了下去。
清凉的薄荷香冲淡了头脑的肿胀感，眼睛也不再酸涩，他抬头看着钟离，道了声：“多谢钟离先生。”
在青子衿的眼中，烛光映衬下的钟离，似乎是褪去了神性的光辉，让他有种错觉……此刻的钟离就和普通人一样，是有爱欲的，他想……
耳边似乎有谁在低语，引诱着他向前亲吻，掠夺眼前人的一切。
这种想法很危险。
明明都决定了要退出钟离先生的生活，就不要再乱动心思了。
「可钟离先生明知道你的爱慕，却次次“纵容”你，“引诱”你，不该回应他吗？」
「你看得清他对你的感觉吗？他在等你主动上前。」
「你还在等什么？上吧，侵犯他的一切！神明又如何？带他一起在爱欲里沉沦下去吧！」
青子衿微微垂眸，盯着手中已空的茶杯，不想让钟离看见自己眼中所含的污秽情绪……
“钟离先生……魔神怨念会影响人的心智对吧……我有种感觉，我应该是中招了，脑子里总有些不好的想法。”
青子衿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求助。
“是，什么不好的想法？”钟离盯着青子衿的脸，不想错过他流露出的任何表情，语气中还隐隐带着期待。
就好像，倘若青子衿能亲口说出来，他便不会再忍耐，即便是在魔神怨念的影响下，他也愿意给青子衿想要的一切。
“……”
又是一阵沉默。
“我明白了。”钟离从虚空中拿出了一鼎巴掌大的香炉，放置在桌面上，施展仙术，点燃了其中的香薰。
清心花香清冷淡雅，能够缓和魔神怨念对人精神的影响。
脑海中那些污秽的声音渐渐沉寂，青子衿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松开了。
他看向一旁的香炉，心中有了些猜想……
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在钟离的洞天里总能闻到香薰，当时他未能想到钟离洞天内为何会日日点香，只觉得应该是岩王爷喜欢香薰的缘故。
如今看来，钟离先生应该是早就发觉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海神眷属祸乱璃月港那次……你当时受了重伤，也被其力量影响了。”
他想起来了，好像是七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次确实命悬一线，很难让人忘记。
“钟离先生可有这种香的制作方法？我学会了，也就不劳烦钟离先生特意跑一趟了。”
青子衿划清界限的想法太过露骨了，这让钟离没办法拒绝。
“香引是清心，其他辅料是仙人洞天内所种的仙草，你应该是找不齐材料的。我会定期来给你送一些，不会打扰到你工作的。”
语气中带了些委屈求全的意味，青子衿只感觉自己像是个翻脸不认人、抛妻弃子的渣男。
“那就……麻烦钟离先生了。”
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和钟离划清界限了……
“这次我来还为你带了个礼物。”
“什么？”青子衿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岩王爷给他送礼物？！
什么样的礼物劳烦大驾光临寒舍啊！
“青兄肉体凡胎，在凡间行走总会遇到不便，此物或许会用得上。”
钟离取出一对风之翼，置于青子衿面前。
看到风之翼的瞬间，青子衿有些恍惚……
这熟悉的模样，是璃月声望满级奖励！
“不知青兄可会用风之翼？”
“会的。”
他经常用这对风之翼在璃月山间滑翔，听闻悠远清扬的笛声，看日落时分的橙红云霞……当然，是在游戏里。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似乎是送到了人心坎上，青子衿满脸的喜悦。
钟离很想再这样和青子衿多待一会儿，但可惜时间已经不早了，青子衿该去休息了……
“既喝了些酒，便早些去休息吧，不然等到了第二天会头疼的厉害。”
钟离没等青子衿回复，便主动离开了。
即使是魔神、仙人，也是需要休息的。钟离以前总会在庆云顶高空的凉亭中歇栖，可在青子衿住进他的洞天后，他便也习惯了“回家”。
用过的餐具，睡过的床褥，还有那些被放在盆中悉心照料的霓裳花……在那间房子里，处处都有青子衿留下的气息。
即便人不在身边，也是足以支撑他所有思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