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关系再近一点
和岩王帝君挤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感觉？
青子衿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那瞪着天花板的眼睛，睁得老圆了。
平日里在床铺上四仰八叉的，现在身子却板正得很。
从璃月港回来后，摩拉克斯就变回了本人的样子，顶着那张帅的惊天动地的脸，躺在青子衿的身边……
这种好事儿，放在哪位帝君厨身上不犯迷糊啊？
那不钢铁直男也得弯吗？
更别提青子衿年少时，还做过关于钟离的春梦。
现在他躺在那里，脑子里那段模糊的记忆又重新被唤醒……
那一幕幕少儿不宜的画面，就像播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再配上耳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理智与色欲在内里极限拉扯，一面想着这是摩拉克斯，是一抬手，就能把他戳成筛子的摩拉克斯；一面又想着这是他最喜欢的钟离先生，想要贴贴！
某处已是硬邦邦的，这让青子衿羞耻得很。
他完全不敢动，脸红的要命。
祈祷着黎明早一点到来，祈祷着摩拉克斯不要发现他如此不堪的模样。
这一晚……青子衿倍感煎熬。
当然，摩拉克斯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是闭着眼，摩拉克斯也能感受到青子衿现在的状态。
心跳的厉害，呼吸急促……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明显。
很难不忽视。
“睡不着吗？”
摩拉克斯侧过头，睁开了眼睛，与青子衿那双眼睛对视。
“……”青子衿喉咙干涸，吞咽了一口口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点。”
摩拉克斯起身点着了灯，将帐内照亮，然后背靠着床头……
“那便再聊一会儿？”
动作很自然，让青子衿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留宿的人。
为了防止摩拉克斯看到他下半身的窘迫，青子衿立刻坐了起来，将被子都堆在了胯上。
“帝君大人想要聊些什么？”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私下里叫我钟离便可。”
摩拉克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听他叫自己钟离，那样他就能感受到来自青子衿的爱意。
“那……钟离先生想要和我聊些什么？”
这次，即使没有酒精的催发，青子衿的语调也有了明显的不同。
“我想知道，在你眼里的我是怎样的。”
明明知道青子衿口中的“钟离”可能会是别人……摩拉克斯还是想要自私地觉得自己就是他认识的“钟离”。
“我眼里的钟离先生……”青子衿细细想了想这么多年来，摩拉克斯带给自己的感受……“是个强大，且温柔的人，会主动关心下属，心系璃月……还长着如此一张伟大的脸，很难不让人心动。”
“那比起你认识的那位‘钟离先生’又如何呢？”
“何出此言呢？我认识的钟离先生只有你一人。”青子衿已然不记得上次醉酒后说出的那些。
如今摩拉克斯提起这个……莫不是自己醉酒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悄悄瞟了一眼上空……天空岛也没动静啊，是他想错了？
摩拉克斯看出了青子衿的疑惑……
心里却有了些无奈——原来在青子衿眼中，自己是那样的……
想到白日去街上买东西……好像还真的能对得上号。
念及上次扬言要“养他”，摩拉克斯又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青子衿有些看不明白，此时摩拉克斯眼中所包含的情绪。
那究竟是对朋友的关心，还是……
另一种可能他不敢想。
“青兄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我？”
随着摩拉克斯的嘴一张一合，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说的话却让青子衿感到了一丝寒意。
他都知道了？
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就这样暴露在了本人面前，青子衿心里有说不尽的羞耻，满脑子都想的是“逃吧，逃远一点，别让他觉得恶心……”
“都说摩拉克斯在战场上是杀伐无边之相，可在青兄眼中，看得……却都是我的好。”
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青子衿突然清醒了过来。
摩拉克斯的话里话外，好像都是在敲打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虽然摩拉克斯长得很蛊，但不能忽视他是神明这件事。
不论如何，身份太悬殊了，这辈子，他青子衿最多能高攀个朋友的身份。
摩拉克斯对他亲近，那是出于信任。既然如此信任他，那他总不能往别的地方想。成熟的粉丝，是要主动与偶像保持距离的。
想到这里，青子衿反倒是释然了，收起了之前内心里龌龊的想法。
“我曾思慕帝君大人……是属下不知分寸，让帝君劳心了。”他不想因为自己，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挑明，然后诚恳的道歉。
最后……让自己彻底死心。
要是得不到原谅……那就跑。
跑到天涯海角苟着，等摩拉克斯退休了再悄悄回来了却心愿——最后再看一眼璃月的“未来”。
自杀地点他都想好了，就在天衡山山上。
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社死这个选项的。
“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帝君大人……又是“帝君大人”。
摩拉克斯不明白，青子衿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思维也太跳跃了。
明明一开始就是在和自己较劲得睡不着，怎么多聊了几句的时间，又拘谨成这样了？
“青某不过一介布衣，幸得帝君赏识，统帅千岩军已有45载……帝君仁善，而我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污了帝君的情义，还让帝君劳心开导……自知理亏，请帝君责罚。”
青子衿这是第一次，亲口和摩拉克斯讲自己内心的想法。
本是一件好事……
本来……是一件好事的……
可摩拉克斯一次次地靠近，却将他推得更远了。
白日里用普通朋友的身份与他一起逛街，谈论政事。
相处起来明明是那么融洽，却因为“岩王帝君”和千岩军统领的身份，一切都成了泡影。
摩拉克斯忽然明白，自己对青子衿的感情……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其他人身上的在意。
从青子衿口中说出的“帝君大人”听着是那么刺耳。
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不，你很好……”摩拉克斯将手放在了青子衿的头顶，轻轻抚摸着他。像是在安抚，“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的心意……我也都知晓。”
青子衿是个普通的人类，放在人群里与其他人并无区别，可在他摩拉克斯的眼中，却是闪着光的。
千岩军也是因他而存在。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这句话曾是众多千岩军的信仰，未来也会是。
“那我，还可以叫你‘钟离先生’吗？”
“当然，对我你不必拘谨。我们……是朋友。”
青子衿历时45年，终于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不论是在什么样的年代，又是何种身份，他都是那个钟离先生。
从小心翼翼敬仰的神明，到交心的朋友。
他们的关系……应当是近了一步的，对吧？
摩拉克斯是这样想的。
「取中国之中,镶之以金; 借璃月之璃,去之为王」
钟离……
确实是个好名字。
虽不知“中国”这一词是从何而来，但摩拉克斯不会去深究。
提瓦特的星空上，映射着所有人的命运，在那无数的命之座中，没有一个是属于青子衿的。
以追溯的仙术都无法得知他的由来。
只是知道……“翠芯玉”与青子衿有着某种联系，需要回洞天里好好研究一番。
钟离将白日里买来的玉符拿了出来，细细打量。
“钟离先生，很喜欢这个玉符？”
青子衿看不出这块玉的特别，但既然是钟离亲口说好的……那就当它是好的吧。
“嗯，材质特别，值得入手。”随后钟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青子衿说道：“你还需多锻炼锻炼眼光。”
“……”青子衿很想反驳，他写了那么多博物志，这东西和他所知的任何一块有名的矿石都对不上号，很明显不值那个价，五万摩拉还是看在加工费上的。
可话到嘴边，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算了，就当是老爷子好奇心重，吃一次亏就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