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又是奇怪的梦境
随着洛长风的出现，外边的天气没有预兆地转为一片漆黑。
仿佛是在传达洛长风心中的愤怒。
刹那间，天雷滚滚，闪电划空，暴雨阵阵。
繁茂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落叶满地。
一阵狂风以席卷之势如惊涛骇浪般冲破白金宫殿的大门，将冰凉急骤的雨水冲刷在二人身上。
尽管洛长风反应迅速地向后挥出一道掌风，把门紧闭，但夜无暮还是被雨水折磨得四肢发冷。
洛长风解下他身上的束缚，夜无暮发现自己还是动不了。
当最后一条绳子脱离他的身体时，他浑身软弱无力地向前倾倒。
洛长风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伸出手将他稳稳接住，抱在怀中。
清如冷月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
“无暮，你是跑不掉的，为师奉劝你往后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他说的云淡风轻，又满满的都是威胁。
“否则，最后受罪的，都是你。”
从小到大，夜无暮哪做过这么怪异的梦。
即便在日常中，他与洛长风也是时常接触，但二人明面上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颇有分寸。
可在梦中，洛长风的每个举动都是在逾越界限。
而这样的梦，还不只是一次。
让他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怎么想都觉得丢了颜面。
可梦境不受他所控，他就像案板上的一条鱼，任由洛长风宰割。
尽管洛长风的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但他的怀里却是温暖的，也逐渐消退夜无暮身上的寒意。
殿内柔光曼曼，更为惹眼的还要当属于夜无暮红透的耳根。
好不争气。
洛长风也没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拥着他。
带着怜惜，思念，安抚。
没过一会儿，夜无暮的衣领突然被洛长风扯下，空气中的微凉爬上他袒露的肩膀，头顶上传来洛长风恶趣味的声音。
“为师帮你换一身衣服，可不能你受寒了，乖。”
夜无暮虎躯一震，大脑顿时被惊得一片空白。
就在他亲眼目睹自己身上的衣服即将被一件件褪下时，一股神秘的力量及时把他唤醒。
夜无暮弹坐起身，惊魂未定。
“臭小子，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虽说本尊目前留在你体内的只是一道魔灵，可本尊也快要被你给活活烧死了！”
夜无暮双手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试图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遗忘掉梦中的点点滴滴。
他敷衍地回应魔尊一句：“没什么，就是噩梦缠身，一时之间难以摆脱。”
那些无法描绘的场面，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可这样遮遮掩掩，总觉得自己是在藏着什么无法启齿的秘密。
可恶，无论是那碗汤药的问题，还是洛长风对他动了手脚，他都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他迟早会疯的！
夜无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动起杀心。
“明早我会向洛长风提出下山历练一事，你确定魔族的人也会出现？”
魔尊自信的说：“魔族与各大宗门常年势不两立，对洛长风更是怀恨在心。本尊能感应到近日魔族有不少人已经潜入民间。只要洛长风下山，他的气息，自然会引来不少魔族中人。”
“而洛长风很久没有与魔族正面对抗，本尊怀疑，他是否在当年那一战里消耗太多元气，才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躲在青云宗内做一只缩头乌龟。”
“洛长风如今实力如何，无人得知，还需多加试探。”
夜无暮：“知道了。”
他这一觉，睡得充足，也睡得惊险，此刻是完全清醒的。
夜无暮换上打坐的姿势，将体内魔气与灵气相互磨合，一夜之间又得以突破。
不知是有魔尊在的缘故，还是洛长风给他洗涤经脉的缘故，比起从前，现在的他更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修炼起来十分轻松。
他从未在洛长风面前声张过他的进步与变化，洛长风也不问。
或许洛长风想等的只是一个惊喜。
而他等的，是有朝一日能亲手给洛长风打下致命一击。
没有了洛长风，青云宗内曾欺辱过他的所有人，也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是他们欠他的。
“啊嘁！”
洛长风本来睡得好好的，又被一个喷嚏给惊醒。
他吸了吸鼻子，又着急睡着，打算续上自己做到的美梦。
窗外星月相辉，竹影斑驳，两间相邻的屋子，分别暗藏着不同的心事。
翌日，洛长风早早就被纪无尘传召到清净殿内议事。
洛长风：“宗主，找我何事？”
纪无尘递给他一张地图，上边标记出承安国的位置。
纪无尘：“近日，下山历练的弟子途经承安国，接连销声匿迹，就连竹七和沈沐也迟迟没能传回消息，我想，一定是魔族之人从中作乱。”
“而夜无暮如今是缥缈峰真传弟子，他理应去彻查此事，把遇害的弟子一并救出，也当是为他树立一次威名，在众弟子面前立足，你觉得如何？”
洛长风并无异议。
“宗主说的是，不过无暮还小，我需要一路陪同。”
纪无尘着实震惊。
“你陪同？哪有徒弟历练还需师尊一路陪同的道理？！”
“宗主先别急，无暮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孩子，他生性单纯，易受蒙骗。我陪他下山，不会干涉他除魔卫道，只会在关键时刻提点两句，尽早救出其他弟子。”
“哼，也就你觉得他还是一个孩子。”纪无尘没好气的说：“罢了罢了，这次情势危急，我就纵容你一次，下次不可再这般任性！”
“自然。有关无暮的历练，我早有打算，不过是在秘境试炼之后。”
纪无尘嗤笑道：“长风啊长风，你对夜无暮可真是上心。从前纵容弟子对他百般折辱的是你，如今对他关怀备至的也是你。你是良心有愧也好，及时醒悟也罢，我就不再过问了。”
纪无尘拍了拍洛长风的肩膀，语重心长。
“我只关心，他是否真的能坐得住真传弟子这个位置，千万别让我失望。”
洛长风：“那宗主就等着大开眼界的那一天吧，无暮那孩子的天赋，可不比我低。”
若不是受尽误导，他本就该是一颗冉冉上升的璀璨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