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斩草不除根
沈娇娇勾唇,露出一个淡漠的微笑。
“你们想要的可是我的命,这么轻易就想解决了吗?”
楚云飞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股权转让协议,双手递了上去,膝盖还是一动不敢动。
他一开始跪在这里时,还在想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交出股份,按照之前的经验,再编一些谎话哄骗沈娇娇就好了。
没成想,跪在这的几个小时轻而易举摧毁了他的意志力,他只想早点起身逃回沈家。
“嗯…本人楚云飞,自愿将名下30%星际集团股份转让至沈娇娇名下…”沈娇娇翻了翻文件,面色无波。
“楚云飞,这次你可是大出血呀,若是股份都给了我,你可怎么办呢?”
这话无疑又在楚云飞濒临破碎的小心脏上扎了一刀。
“娇娇,是我对不起你,这些是你应得的,只要这次你能原谅我,以后我绝对滚得远远地,再也不招惹你!”
楚云飞说着,眼眶红了,声音诚恳而悲痛。
“只是娇娇,你别忘了,陆宴辰他…他是…”
他不敢再说下去,拿眼神暗示着沈娇娇,陆宴辰“逼死”沈父的事,企图再挑拨一把两人的关系。
陆宴辰狭长的眼眯了眯,透出危险的光芒,他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沈娇娇居然笑了,俯下身,凑在他耳边,“我已经知道了,不是他。”
楚云飞一怔,神色有些惊惶,他不确定沈娇娇是否查到了全部真相,一时不敢再开口。
沈娇娇已经站直了身子,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既然你已经签好字,我就收下了,明天我去星际时,希望你和你的一切都已经彻底消失,明白吗?”
楚云飞咬紧牙关,点点头。
“至于你,”沈娇娇看向沈熙儿,“永久退出娱乐圈,这件事就过去了。”
“什么?你…”沈熙儿似乎想反驳,又硬生生咽下了自己的话。
夜已深,皎洁的明月挂在了天空之中。
沈娇娇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思考人生,陆宴辰站在她身后,大手拿着毛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瀑布一般的长发。
想起楚云飞和沈熙儿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离开的情景,沈娇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陆宴辰垂眼看她,声调淡淡,“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
“我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我想看看他们背后还有没有其他势力,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什么事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带好保镖。”擦干她的头发,陆宴辰顺手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摸了摸。
“放心啦。”沈娇娇回过神,圈住男人精壮的腰身,感觉分外安心。
父亲自杀背后一定还有埋藏的更深的真相,她一定会找到的。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沈娇娇扫了一眼,唇角略弯。
是沈熙儿发布的退圈声明,之前她对sophia撒泼的视频传出后,已经被全网黑了一阵子了,现在退圈,幸灾乐祸的人远超于惋惜的人。
连看了几条评论都是冷嘲热讽,沈娇娇捂住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沈熙儿的路人缘还真是不好。
钻进被窝,沈娇娇拍拍身边的位置,眼神亮亮的,一脸期待,陆宴辰相比起来可就矜持了很多。
刚躺下,陆宴辰的怀中就滚进了一个香喷喷软乎乎的人肉抱枕。
眼神暗了暗,陆宴辰抓住怀中乱动的小女人,“别玩火,你身体还没好。”
沈娇娇的声音更显无辜,“我才没有,宴辰哥哥身材太好了,我忍不住抱一下而已。”
她拿准了陆宴辰心疼她,今天不敢碰她,所以才敢肆意调戏他。
小手拽着陆宴辰睡衣的衣角,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每一下都点起一簇火苗。
见陆宴辰不动,黑暗中,沈娇娇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追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傲人的柔软轻蹭着他,纤细笔直的美腿勾了上去。
陆宴辰的呼吸旋即粗重了起来,一个翻身把小女人压在身下,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断撩拨着他的神经。
唇齿绵缠,疯狂的探索每一个角落,迫不及待的汲取每一份甜美。
滚烫的大手覆了上来,粗粝的指腹拂过她的脖颈,沿着精致的锁骨微微滑动,一片细腻如丝,渐渐不满足于此,开始渐渐向下…
黑暗中,陆宴辰的眼色越来越深沉,喉结滚动着,似是即将走向沉沦。
忽然间,他停了下来,无奈的轻笑一声,伴随着轻轻地呼吸声,身下的小女人已然睡着了。
等陆宴辰冲了一个冷水澡再出来时,沈娇娇蜷缩在被中,睡得正香,朦胧中,只觉得有一只大手,温柔的拂过她的面颊,暖暖的,于是她朝着那方向又拱了拱,睡得更甜了。
天色极暗,乌云像一块巨大的灰色绒布,缓缓从天际蔓延开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陆宴辰发现自己站在一栋奢华的别墅面前,不远处有几个人,传来尖锐的训斥之声,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男孩直挺挺的跪在院中,身上有些伤痕,从神情看的出来他很疲惫,可是他仍不卑不亢地抬着头。
他面前是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以及一个打扮精致却满脸冷漠的女人。
男人开口了,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布置给你这点任务都完不成,你是白痴吗?将来怎么继承我陆家的产业?”
男孩仍是沉默。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就你这些进度,还是孟家和江家那两个小子帮你了。”
那女人环抱起双臂,冷冷开口,“你要指望别人帮你一辈子吗,做人家没出息的跟屁虫?”
“在这跪着吧,不许吃饭,不许睡觉,直到你想出解决办法,明天,必须把这个项目给我拿下来!”
那一男一女转身进到别墅里面去了。
那男孩这时才低下头,眸光森寒刺骨,神情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陆宴辰想走过去,可是发觉自己竟无法再靠近,只好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