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暧昧
夜里。
林霄华站在屋门前，影子打在廊上。
那日晚间，秦玉婷与他说，左右御林军大将军蒋丞权大将军，看中了芗芗。
原是秦缊给蒋丞权送去一堆没人画像，他单挑出芗芗，并言“此女子虽年纪尚小，却媚骨天成啊。”
这是他沉溺多年女色得出的经验之谈。
蒋丞权是皇帝的近臣亦是表亲，从小便跟在皇帝身边，后助皇帝夺得皇位，有从龙之功，官居左右御林军大将军，掌握宫中守卫，在皇帝那，说话很有分量。
但蒋丞权有个连皇帝都知道的毛病，便是极好女色，下面的官员每年送上数不清的画像供其遴选。
这回他挑中芗芗，秦缊喜极，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办事也方便许多。
所以，秦缊这才找妹子讨要芗芗，送去将军府里。
林霄华知道这件事情后，第一反应便是将芗芗藏起来，但此事涉及到蒋丞权，得小心处理。
思前想后，终是夜里冒雪赶去秦缊那府里，说明来意。
秦缊对于林霄华为何护着一个丫鬟，虽然好奇，但并未多问。
只是提出一个要求，若是林霄华调回襄安成了刑部尚书侍郎，得帮他办一件事。
林霄华应下。
秦缊是个聪明人，他求办之事，定是林霄华职务之内能办之事。倒也不必细问。
至于秦缊会如何处理芗芗一事？怕是找个相似的丫头糊弄过去，若是蒋丞权责问，再将锅推给画师。
临走时，林霄华忽然问秦缊，从何处认识芗芗这个丫头？
秦缊将那日湘雅园一事说出，并称赞这丫头身材样貌属上乘，且于作曲一道颇有天赋…那曲子得许多客人追捧嘞。
林霄华诸多疑惑，诸如她如何识习得作曲…又要银两做甚？
忆及此，林霄华推开屋门。
床榻上的少女睡的踏实，似乎没有烦心之事，一片安静宁和之态。
但林霄华想起这丫头有诸多秘密，惹得诸多男人觊觎，心中不快。
伸出手捏住少女手腕，若不是顾及她还生着病，真真想将她拉入怀里，狠狠玩弄。
芗芗喝完药，便早早入睡。
只是夜里感觉有些凉，伸手想抓过被子搭上，却不想手反被禁锢住。
“什么东西？”
芗芗被吓着，唔得睁开眼睛。
昏暗的烛光下。
床前正站着一名男子，神色不明。
是林霄华…
林霄华正握着自己的手，这个姿势颇有将她拽起的意味。
芗芗有些害怕，她现在在别人眼中是与林子成有私情之人……也不知道林霄华这个老爹会拿她如何？
林霄华身材高大，这般高度拉着芗芗的手，她也觉得肩膀酸胀。
“老爷，奴婢手酸……”
撒娇求怜爱，也是她上辈子惯用的伎俩。
林霄华未曾松手，力度轻了许多，人也挨着床边坐下。
“听说你与少爷两情相悦？”
声音冷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但芗芗心里却是警醒，林霄华越在乎，越要装作平静。
看来这件事得好好解释。
单看林霄华前两日一打二，便知道，这府里面谁最大。
日后若是要在府里待的长久，与林子成一事更要好好解释。
芗芗再三警醒自己，脑子里想好说辞。
“那日，夫人叫奴婢前去问话，说要送奴婢出府，但话里话外都言辞轻佻，什么吃香的喝辣的，奴婢听着觉得不对。”
这算是说了秦玉婷坏话，芗芗特意看了眼男人，见其脸色并无变化。
“奴婢不想去夫人说得那个地方，奴婢想留在府里，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但夫人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
“所以，你便去找了少爷哭诉？”
林霄华声音忽然提高，直击重点。
芗芗听出了无边的酸意，心下暗惊，难道林霄华真的看上自己不成。
“奴婢很害怕…”芗芗掩面，眼尾带红，“少爷平日里对奴婢不错，我只觉得少爷能帮自己，便去找少爷…”
“没成想，少爷他…”
芗芗双颊突然粉红，一副女儿家的羞态，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少爷他如何？”
林霄华醋意迸发，但又被芗芗说一句，停三句；勾得浮想联翩，他是个成熟男人想得便风流些。
“少爷他突然说了好些喜欢奴婢的话，还说什么若我答应当他的通房，他便可以找夫人去求情……”
芗芗此话说得很是高明，就算抓林子成来对质，他本人也很难说芗芗说得不对。
“通房丫鬟，我奴婢第一次听这个词语，当时想留下来，只觉得在哪个院子里都是当丫鬟，便点头同意。后面少爷竟然拿着剑冲出院子…再后来大家都知道了…”
芗芗忽然抽出自己被握着的手，起身跪在地上，“老爷，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奴婢想干干净净的活，少爷说秦老爷那里是妓子去的地方，奴婢不想去，求您将奴婢留在这府里吧！”
也请你放过奴婢，这一句话是芗芗心里说的。
芗芗这一通表述，算是讲清了原委，也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对男女之事还未开窍的小丫鬟。
“为何去找少爷，而不是找我？”
芗芗抬头看向面前的林霄华，面露疑惑，“夫人说这是您的意思，好像是为了您的升官。”
芗芗说着说着，便哭出声来。
这话句句都是真的，但芗芗掐头去尾挑着说了，这眼泪滴滴不假，但放在这里，秦玉婷这黑锅不背也得背。
林霄华知道这丫鬟是委屈，每天活干得好好的，因着主家要升官，便能将她随意卖出去。
府内无人能帮助她，雪夜里去找平日里对自己尚可的少爷，哪知他还要她先答应做通房…少爷行事也是个没脑子的，拿着刀剑就冲出去了，还差点把她连累着害死…
林霄华脑子里自动脑补出许多芗芗无助的画面，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你先下着了风寒，不可随意下跪。”
林霄华拉起少女身子，与自己一齐坐在床上。
两人中间只留了一指缝隙。
芗芗想往边上挪挪，却不想林霄华竟然欺身向前。
一时间，两人贴的无比紧密。
芗芗后退不能，头也不敢抬，这个姿势倒像是依偎在男人怀里。
旖旎的氛围暴露无遗。
这…林霄华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吗？虽说和身子都被林子成摸了个遍，但和林霄华，林子成的父亲……
想着便刺激…
上辈子，林霄华待她不错，那事情与她也格外契合…尤其温柔…
芗芗想些有得没得，身子已经软了半边，半依偎的身子靠了个十成十。
这府里最大的便是林霄华，若是能抓住这人的心…她也好活些…
但林子成…为她做了这般多事情，她不能这样…
不是说自觉为期守贞洁，就是不想这般…
芗芗坐直了些身子，离开男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