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苏教授的助理

    给大家继续碎碎念。

    十五年前。

    孔爸那天正好不太方便。她自己去医院拿药。

    她的头痛发作的越来越厉害，几乎夜不能寐。

    但是去了好几家医院做了检查，都说没有问题，是学习压力大，导致的神经性头痛，也有说是血管性头痛。不管什么头痛，总不能天天闷在家里，不去上学。

    但她实在无法正常上课，没办法，孔爸妈帮她办理了休学，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去过学校了。

    再过一年，就是高考了，别人都在加油往前冲。

    她天天在家蒙头大睡。

    她恹恹的将中药包放进车筐里，推着自行车离开医院。

    刚到医院门口，一个中等个头、提着公文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到了她面前。

    “请问，你是孔雀吗？”

    他彬彬有礼跟她打招呼。

    她瞅了他一眼，说：“不是。”

    这个人已经悄悄跟踪了她好几次了。她现在看到他，已经吃惊不起来了。

    看他的样子，是要跟她好好谈谈，没有绑架它的意思。

    她不想理睬他。

    她正想骑车离开，他抓住她的车后座，说：“你这个病，吃这里的药是好不了的。”

    她站住，转身看着他。

    “我是苏澈教授的助理，我叫刘畅。”他自我介绍。

    她太阳穴突突跳了好大一会，才消停下来。

    “他怎么找到我的？”她强装镇定，只能这样去问。

    她就算骑上自行车跑掉，下一次见面，也不会比现在愉快太多。

    自从开始流鼻血、频繁头痛，她就知道，她和他见面的时间不远了。

    刘助理约她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坐下。

    他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

    推给她。

    “这里面的针剂，注射到静脉里。你的头痛就会大大缓解。”他说。

    久病已经成医。何况苏教授的针剂她在小时候就领教过。

    所以，她打开盒子，熟练的将里面的针管套上注射针，然后将玻璃瓶里的药剂推进去。

    她挽起袖子，用一次性酒精布擦了一下手腕，把针剂推进自己的手腕。

    “很好。”刘助理赞许的点点头。

    “三天后，有人来接你，去做一组实验。”他说。

    这就是针剂的价钱。

    “我只是一个实验失败的废品。”她对刘助理说道，“实验数据不会给你们惊喜的。”

    “不要这么说。”刘助理道，“不管数据如何，对苏教授来说都至关重要。其他五个人一直都非常配合。做这组实验并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伤害。相反，你自己也知道，如果实验成功，你的各项机能都会超越常人。免疫力也会十分强大，普通疾病根本影响不到你。他对你们，是一片好心。”

    “既然是好心，当初我妈让他停止对我进行实验，他怎么不听呢？”她问刘助理。

    “这件事我不太清楚。也许是学术上有分歧吧。你妈当时跟他闹翻了，毁掉了他一整个实验室，他当时派人追你妈的车子，并非是想要伤害你们。而是想把你们带回来。他也没料到出那种意外。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恶意，你不会这么平安的长到今天。他早就知道孔雀是你了，但是一直没有打扰你的生活。”

    刘助理说的头头是道。她于是对他道：“我不想成为他的实验体。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做。我与其他五个志愿者不同。他们是自愿的，但我是被剥夺了拒绝权的。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愿意继续做这个实验。”

    刘助理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但是你的身体里，有五组基因已经被修改了。你如果坚持不继续实验，有一天脱靶效应可能会导致你整个免疫系统崩溃。到时候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能会要你的命。你现在流鼻血，就是病变前兆。”

    他的语调十分平静，仿佛在跟她讨论的不是她的生死，而是明天的天气。

    孔雀看着他，心底隐隐有一种冲动，想伸手扭断他的脖子，解解气。

    但她的形象是一个斯文、有礼貌的少女。

    她的理智警告我，要对他客气一点。

    她终于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平静下来。

    她忍。忍着。都忍了快十年了。不多这一刻。

    刘助理的心理素质十分强大，微笑的看着她。

    她在他眼里，大概就是笼子里一只小白鼠吧。

    不管怎么扑腾。

    也只能选择继续做苏教授的实验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