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休整
强大的压力令两人的双膝发软，双腿打颤。
沈凌霄又抿了一口茶，从口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跪下。”
终于，两人难以抵抗，再次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冷汗早已浸湿两人的衣衫，其中一人甚是因恐惧而产生尿意。
“爷爷就不必叫了，我家可没有你们这般仗势欺人，样貌丑陋的不孝子孙。你们头也磕过了，按照承诺，爬着出去吧。”
两人虽然心中愤恨，但无奈实力悬殊实在巨大，只能用手撑着地，一路咬牙，跪着爬向酒楼门口。
他们本不愿如此狼狈，可无奈膝盖痛得根本无法行走，便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爬。
酒楼内大概是有人认出了两人，连连拍手称好。
“是他们两个啊！真是活该，今天可算是遇到高手收拾他们两个一顿了。
“这两人平日里为非作歹惯了，仗着自己学过些三脚猫的功夫，便成日里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人家纯良姑娘。”
“是了是了，今日这番，真是大快人心。”
酒楼中，一传十，十传百，竟渐渐热闹起来，大家起身看着两人的热闹，对着跪在地上爬行的两人指指点点。
“吃好了吗？”
沈凌霄毫不在意酒楼中的一切。
楚寒雪乖巧点头。
“我们今日便在此休息，明日再赶路。”
他唤来小二付了菜钱。
“客官，要不了这么多。”小二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银子，无所适从。
沈凌霄看了小二一眼，淡淡说道。
“刚刚逃走那两人没给酒钱，算我的。”
小二见沈凌霄虽然表面上看着冷峻难接近，但为人正直，令人忍不住生出敬意。
沈凌霄跟在楚寒雪身后上了楼。
他用身体将走在前面的楚寒雪的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被任何人看见。
不知为何，他有的时候，挺想将楚寒雪放到口袋里，藏起来，不想让别人发现。
小二收拾两人桌子上的碗筷，看着筷子笼中所剩筷子的数量陷入沉思。
“我早上明明放的是六双筷子啊。”
酒楼的上房很是干净宽敞。
赶了一夜的路，虽然身上没有任何不适，但楚寒雪仍觉得有些疲倦。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我吩咐小二送热水，你好好洗个澡，我在周围，查探情况。”
楚寒雪乖巧点头。
热水很快就被送过来。
楚寒雪对着铜镜，去掉头上钗环。
自从离宫，她的发饰变得极其简单。
一则她不会弄那些繁琐的发饰，以前都是常伴在自己身边的侍女每日根据衣服样式帮她弄好。
二则，行走江湖，不便高调行事，弄那些繁琐的发钗饰物反而麻烦。
但她卸下那些钗环后，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她解开衣衫，白色里衣从她光滑的肩膀滑落。
白皙的小脚缓缓迈入浴桶中。
她用手小心捧着一汪汪水，轻轻浇在自己的肩膀和细嫩的锁骨处。
她低头看着自己仍有些青紫的左肩，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明明每天都有涂药，不知为何左肩处还是隐隐作痛，甚至还会时不时咳嗽。
“大概还要再休养些时日才能痊愈吧。”
楚寒雪笑笑，虽然有些疼，但她对这处伤并不太在意，片刻工夫，便将左肩钝痛抛诸脑后，重新享受沐浴的快乐。
沈凌霄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将酒楼周围的情况排查个遍，以确定这里的安全。
走到房门处，听到里面依旧传来水声，便在门口停步。
他靠在门口对面的柱子上，双手环胸，看着酒楼下推杯换盏的酒客。
但实则，他的耳朵极不听话，将屋内水声全部收入耳中。
这水声，令他身体逐渐燥热起来。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而后悄悄环顾四周，好在这里是上房，几乎没什么人在这里来往。
于是他运起内息，强行压下身体的燥热，并暗骂自己不争气。
水声逐渐变大。
楚寒雪从浴桶中迈了出来，小心擦干身上水珠，换了身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衣裳。
她打开房门。
沈凌霄回头。
她的发丝还未擦干净，此刻正贴在她微微露出来的锁骨处，水滴顺着发丝滴落。
楚寒雪整个人被这一头湿发衬得娇美至极。
沈凌霄只看了一眼便强迫自己移开眼睛。
“头发擦干，天气冷了，容易着凉。”
楚寒雪看着胸前尚在滴水的发丝有些愣愣的点头。
沈凌霄将汗巾递给她。
楚寒雪接过汗巾，认真的擦拭几下发丝。
她看着沈凌霄，用手语比划道：“哥哥，你也洗澡吧。”
沈凌霄呼吸一滞，竟有些羞涩。
“好，那你就待在这里擦头发，不要乱跑。”
楚寒雪笑着点头。
小二手脚麻利的重新清洗浴桶，放好热水，知礼的退了出去。
沈凌霄向水中丢了一个用纱布包起来茶包，待茶香气随着水中雾气扩散开来，他才褪去衣衫，迈入浴桶中。
坐在微烫的水中，他脑海中居然重新浮现出刚刚楚寒雪湿发站在他眼前的画面。
原本身体降下去的燥热感，竟有回升的架势。
“这水要是再冷些就好了。”
他憋足一口气，将头埋在水中，试图转移注意力。
门外，楚寒雪乖巧的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汗巾，不断用手指绞着。
而原本应该用汗巾擦拭的头发，此刻仍有水珠落下。
楚寒雪很喜欢沐浴，可唯独不喜欢擦拭头发。
每次都是成禄追在他身后喊她“老奴的宝贝柔星公主”，她才肯乖乖坐下任侍女温柔的帮她擦干头发。
有时，她趁成禄不注意，会示意侍女只擦干一半，然后偷偷跑到院子里荡秋千，任风吹干自己的发丝。
现在只能自己擦头发，她更是偷懒，当着沈凌霄的面认真擦拭两下就算是完成任务。
她将头靠在门板上，竟渐渐产生了困意。
沈凌霄打开门的时候，她才缓缓睁开眼。
她起身时一个趔趄，好在沈凌霄及时扶住了她， 才不至于让她摔在地上。
坐得时间太久，双腿有些无力发麻，楚寒雪一边揉着腿，一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沈凌霄蹲下身，轻轻按压了她腿上的几处大穴，她腿上的麻意瞬间得到缓解。
沈凌霄起身，见她的头发仍在滴水，有些无奈。
他屈起食指，轻轻刮动她的鼻尖，算是简单的惩罚。
沈凌霄将她拉到卧房，用汗巾一点一点擦拭她的头发，动作小心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扯疼了她。
楚寒雪舒服的闭上眼睛。
她仔细嗅了嗅，屋内的茶香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辙，干净清爽，她很是喜欢。
“好了，去休息吧。”
沈凌霄转身，将已经湿透的汗巾晾在屏风上。
而楚寒雪看着卧房中仅有的一张床陷入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