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生十二
第二天,程槡就赶忙做好香囊,让玖儿放在一个信封里,找个靠谱的小厮就说送信。
她一个名门闺秀,让别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来。结束了心头一件事,程槡觉得浑身舒畅不少。
另一边的国公府,府内仆人将信封转交给了楚宁。楚宁看着信封上面只有一个木字,顿觉困惑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香囊。
他突然明白是程槡送的,他心里莫大的欢喜,原来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上面绣的凤凰活灵活现,凤求凰,两个年轻人的心思此刻得到了串联。即使不在一处,心里也是暖的。
谁料没等他高兴多久,他母亲和父亲就将他喊到主堂去。
“父亲母亲何事找儿子?”
他很少看见父亲母亲如此严肃的样子,此刻也跟着紧张起来。
楚国公看着他,缓缓开口道
“近些日子,宰相程治有意要和咱们结亲,我和你母亲的意思都是不同意。现在喊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楚宁一听不同意就急了,为什么不同意,难道就因为她父亲?
谁知,正是这个原因。
“我知道程槡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程治你我心知肚明,是个十足十的不良之臣,当今陛下明鉴,程家倒台是迟早的事。”
“你如果非要和她结亲,你就是拿咱们楚家的前途做赌注,如果牵连到咱们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楚宁听不得这些,无论他父亲母亲怎么劝,少时人人只让他读少贤书,却很少有人关心他到底要什么。
他母亲看他这副倔强样,也是好言相劝,谁知他根本不听。
“父亲母亲,明年科举,儿子一定会努力考取功名,那个时候我自然会向圣上请旨,为我和程槡赐婚。”
楚国公被他这副说一不二的样子气的不行,还在一个劲的说他。
“定国公家的孟婕倾心你许久,你们不仅家世般配,定国公为国尽心尽力,你为何偏偏就非要程槡,这件事自有你母亲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要管。”
楚宁听后,心里一横,唯有自己的幸福他要争取。
“父亲,如果我明年能考中状元,你能不能答应我,娶程槡。我没求过你们什么,只此一件就这一件。”
楚宁卑微地哀求,这不是为了他自己,这是为了她,即使到时候真能将她娶进门,不得公婆心里认证,也是害了她一辈子。
楚国公被他气的喘不上气来,看着他这样 实在不必婉言相劝。
唯有楚宁母亲看着心疼,她其实不在意儿子娶什么样的女子,只要心里喜欢她都可以接受,只不过拗不过他爹。
“好,我答应你,只是你先挨过家法处置再说,让你知道不顶撞父母才是成才前的一小步。”
楚宁母亲一听家法就急了,行完家法,楚宁的皮不掉一层才怪。刚想开口劝,被楚国公一把拦住。
“谁都不允许替他求情。”
言罢,气愤的转身就走。
楚宁母亲看着楚宁,只能心疼说道
“你为何就这般倔强不肯服软。”
楚宁淡然一笑,摇摇头表示无事。
“母亲你不必为我忧心,去看看父亲吧,这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楚宁母亲拗不过他,只能走了,而家法才刚刚开始。
一板一板落在他的背上,他咬牙坚持着,额头上早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子,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衣衫上早已被血染透。
身旁的佣人面上不忍,眼眶红红的,一个劲替楚宁打抱不平。
楚宁牵起嘴角一笑,“无事,回去上些药就好了,别哭,像什么样子。”
言罢,看着手中紧攥的香囊,还好没有弄脏。在他心里,男人对女人的承诺是一定要实现的。
这边发生的事,程槡一概不知,只觉得这些日子无聊的很,连程汉霄踪影也很少见。
日子一晃就到了冬天,程槡平时最是怕冷,现下到了冬天更是雪上加霜了,平日里将自己裹得跟球一样,远处看,圆圆的很是可爱。
京城的冬天一直是大雪纷飞,像是冰雪世界似的。程槡自己怕冷,估摸着程汉霄也怕冷。
趁闲暇时又给他做了护膝,又做了靴子里面上了好厚一层绒,闲着太少又做了护甲。偶尔打发玖儿送些热菜,时兴瓜果。
连玖儿都说,天天都能看见路侍卫真不知道是幸福还是倒霉。
程槡只当她说嘴笑,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她已经给程汉霄做了这么多,他却一点回礼都没有 真是不近人情。
过些日子便到了年下,到时候非要好好敲诈他一下不可。
“小姐,小姐少爷那边传话来,让你过去一趟。”
程槡回过神来,心想他有什么事来找她,走到房间,看着他坐在炭火盆前取暖在,双手握着在,手指纤长,指节分明,真是美人骨啊。
程汉霄看到她来了,就让她坐下 说是有事说。
“哥哥,不是槡槡说你,我给你做了那么多衣衫靴子,你怎么还穿的简朴。还有这个炭都快没了,你们院子的月例很少吗?怎么过得这么寒酸。”
程汉霄听不得她的关心,总让他的心陷入纠结,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直接。
“以后不用为我做这些,我不需要。”
程槡不解,问为什么。
程汉霄向来嘴硬说话刻薄,这下他也不顾什么她会不会难过了。
“因为你很烦。”
男人刻薄的话就和旁边炭盆滋滋的火光一样,直直的钻进她心头。
她这些日子也没来烦他,只是出于好心给他做些过冬衣物而已,难不成是玖儿日日来,他嫌烦?
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嫌她烦,真是冷血的家伙,她难道没有心吗?
上辈子惨死,看着他安然无恙,她没恨他个大窟窿已经是她心地善良。
为了过上安稳日子,对他好也不行,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她明明是宰相嫡女在自己家里过得还战战兢兢,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得主。
这些日子的委屈就像洪水一样冲上心头,豆大的泪珠子哗哗就掉了满面。她真是恨自己憋不住眼泪,平白叫他看了笑话。
程汉霄心里也不好受,看着她的眼泪哗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跟着疼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份情感,只当是愧疚。
只是他不想再和她牵扯什么,没有出言安慰,任由她眼眶通红。程槡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越发生气。
想直接摔门而去,正准备走,又转过身来,冷冷开口道
“之前是程槡自作多情了,以后不会打扰兄长了。”
言罢,就夺门而出,留下目瞪口呆的路远和玖儿不知所措,玖儿愣了几秒又赶忙追上。
路远不能说什么,只能在原地守着。房内,程汉霄的背影被微弱的火光映着显得格外落寞。
他心里不知何时有一处,细细的疼着。
他也曾贪恋过程槡给的温暖,只是他明白终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他不能沉溺在她的好里,只会坏了事。程槡一路哭哭啼啼回到房间,一边走一边骂程汉霄那个狗东西。
“我做错了什么,我对他好不想着知恩图报就算了,他什么态度啊他?”
“我程槡再和狗一样贴上去,我就和他姓。”
玖儿开口道:“小姐你和他不都姓程吗?你这骂上头了,连祖宗都忘啦!”
程槡也深知自己气晕了头,心里总是委屈得很,心想不理就不理,看谁熬得过谁。
两人就一直僵着,谁也不找谁说话。原本欢声笑语的存青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冷淡了下来。快到年下,院子里却满是萧瑟。
程治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他平日里很少管他们,一心忙活着在官场上奔走。朝堂上大多都是他的心腹,有时候皇上做个决定,他不同意,都难以实行。
程治不知道树大招风,只一味的想着程家的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