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灵儿产女
因着前朝事多，皇上不怎么顾得上后宫，忙忙碌碌间，已是入了冬。
华妃那边始终风平浪静，极少出门。但在大家聊天时也会说起偶遇了她，看着肚子鼓了起来，用欣贵人的话说还是那个看啥都不顺眼的华妃，看不出母性。
灵儿走路已经有些吃力，大部分时间也就在屋里坐着，因着也不想和端妃继续说华妃的事，我去的也不多。
由于太后去了甘露寺，我就不得不花些心思盯着那边，主要是担心太后和甄嬛有了什么联系，毕竟太后刚对我亲近和信任起来。
灵儿生产的那日，太阳好得很。我和端妃坐在外间，不由得感叹这么一个娇小的女孩也真的要做母亲了。
“最近，我看着她，已经不觉得像纯元皇后了。”
我淡淡笑道：“本宫还是觉得像，大概是你平日见得多的缘故。”
“生了孩子怕是更不像了，以后能不能得宠看她自己了。你我仁至义尽了。”端妃看我的眼神有些试探的意思。
“扯本宫做什么。”我轻笑，“还仁至义尽这么吓人。归根结底还是你有恩于她，本宫就是个顺水人情。”
“可皇上那儿，月贵人是娘娘引荐的。”端妃这话不软不硬。“谁引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培养的。”我心下不爽。
“皇后娘娘，端妃娘娘，小主在里面想和端妃娘娘说几句话。”一个嬷嬷出来说。
端妃瞧了我一眼就进去了，我竟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些得意，从齐小将军出头之日起，端妃便和从前不一样了，只是或许，她的谋划其实更早。
屋里嬷嬷们催着用力的声音和宫女们忙碌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和姐姐生产那日很像，其实我和姐姐都从来不知道那天会是她的死期。后来生孩子难产的听得多了也见的多了，就麻木了。
只是这个有些像姐姐的女子，我希望她好好活着。或许我也希望姐姐是我的妹妹，我可以来照顾她、疼爱她，我不喜欢欠任何人的，把姐姐对我的好还回去，或许下一世就不必做一对勾心斗角的姐妹了。我和姐姐那样亲密地长大，可能就动了那么一次害彼此的念头，就这么惨烈
端妃很快就出来了，她没有要告诉我和灵儿说了些什么的意思，我也没有再问。
其实这个孩子无论男女，我都不会争的。毕竟这个孩子若像他的母亲，我便会周而复始地在有姐姐的噩梦里出不来。
不再和端妃说话，两人都沉默着。这时听见外面通传，淳常在和安答应、文答应、萧答应一块儿来了。
淳常在一进来就说：“灵儿可好？我们也来一起等消息了。之前还在猜这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呢，我可是押了两个镯子猜是小阿哥，灵儿自己倒觉得是小格格。”
端妃笑道：“淳儿是喜欢小阿哥呢。”
淳儿乐道：“主要是宫里女人太多了嘛，我自然希望咱们宫里多点小男孩儿。”
应是宫里太复杂，所有人都珍惜着淳儿的天真，就连她宫里的嬷嬷我都嘱咐过不出事就行，她这样的话也只引得大家都笑了。
安答应上前跪道：“不知可是请皇上过来了？臣妾看着这个点皇上应是忙完了，臣妾去请皇上过来吧。皇上龙威必能保佑月贵人母子平安的。”
我仔细地看着安陵容，我很少见她，大多也就是合宫相见的时候，她似乎总有法子让大家不忘记她，我知道她的努力，却也有些怕她。前世，剪秋就说她这样既无家世又无子嗣的，能在这后宫始终占着一席之地，就不是个简单的。现在，没有我的助力，她也有法子做她的事，不知道她能做到怎样呢？没有了甄嬛的后宫，其实倒也是热闹的。
“那你去吧。”我看向剪秋，“剪秋你一起去，跟皇上说本宫已经到了。”
剪秋明白我的意思，和安答应一块走了。
剩下的几位平日里就很是熟络，她们聊起了月贵人的一些趣事，我在旁边听着也是有趣，时间过得倒快。
“皇上驾到！”的通传声和嬷嬷们高呼“生了生了！是个小格格！”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来。
待皇上进门时，把小格格包好的嬷嬷正好走出来，就赶紧抱给皇上看。皇上十分开心，乐道：“封号就叫可心公主吧。实在是可心儿的小人，朕一来，她就出来了。整个宫都加三个月的月钱。”
宫人们都跪着谢恩，十分开心。端妃笑着迎上去：“臣妾的任务可算完成了，皇上也得给臣妾赏点什么呢。”
文答应道：“端妃娘娘最是贴心了，眼睛成天都是盯着月贵人的。”
萧答应附和道：“月贵人这一直身体康健、心情愉悦，端妃娘娘最是劳苦功高了！”
皇上这会心情正好，开心道：“那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赏，月贵人太年轻，这个孩子就放你这养着就是。回头看看月贵人是想继续在你这还是另外的宫里住，你们定便是。”
端妃笑着谢恩：“文答应和萧答应也是功不可没呢，灵儿和她们一起开开心心的。”
“都赏！回头苏培盛带你们去库里挑些好东西便是！”
我看皇上身边也挤着，便进屋去看月贵人。
“灵儿，小格格一生下来，她皇阿玛就给封了可心公主。很是得皇上的心呢，你这个做额娘的，现在最重要的可是要好好养好自己。”
灵儿看着是累极了，但脸色和唇色都还好，和当时的姐姐是一点也不像。她喜极而泣道：“皇后娘娘，我当额娘了呢。”
我忍俊不禁，摸着她的头道：“灵儿真不是小姑娘了，以后是公主的额娘了呢。皇上不能进来，但也挂念你的。”
灵儿笑着小声说：“灵儿现在就是高兴，我也有女儿了。”
看着她还是很虚弱，我想着也不妨碍她休息，嘱咐了嬷嬷和太医便出去了。
我这会才仔仔细细地看到新生的可心公主，小脸皱皱巴巴的没有张开，眉眼里还是像她额娘的，也像姐姐，大概可以保她一辈子都能被她皇阿玛疼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