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板成秋神

    “那就多谢温夫人了。”林夕曦浅酌一口温茶。莫阑珊俏皮的冲她眨眨眼，她一愣，随即舌尖溢开红茶的香味。

    她搁下瓷杯，温声道：“莫姐姐费心了。”

    温染低头瞥见杯中澄红的茶，也笑道：“阑珊早知道你要来，特地寻了你爱喝的茶来泡。”

    春神这边也领了鹤羡过来：“这是我的次子鹤羡。”

    鹤羡笑了一下，笑的和风细雨，眼底一片洁净，叫人如沐春风：“夕曦妹妹。”

    林夕曦心知今天这声“哥哥”是逃不过去了，于是起身沉声道了一句：“鹤羡哥。”

    言罢又畏了再多出个什么哥哥姐姐，转移话题道：“怎不见鹤大公子？”

    春神闻言，敛了笑，眼中愠怒之色闪了闪：“那孽障犯了事，正在祠堂罚跪，今日就当作没他这个人，莫扫了你回来探亲的兴。”

    兮晨有心为裴沅和鹤慕的一片好心辩解，却又因自己尴尬的身份欲言又止。

    春神又招他过来：“这位虽与我没什么关系，却在时间门长住，便也当作自家人。不过想来也无需我介绍，你二人来时就见过罢？”

    林夕曦点头：“见过，殿下为人谦和，来之前与我相谈甚欢。”

    “见过便好，今日一聚，好让你们相互认识一番，温若妹妹昨日与我在往生寺祈福，因事不便过来，托我这两日多照顾着你，现在你有了认识的同龄人，我也放心了许多。”温染细细叮嘱，“听说你在冥王手底下受了不少苦，这几日定要玩的尽兴。”

    莫阑珊附和：“夕曦妹妹这副板着脸的模样，倒和秋神大人一般古板了。”

    温染被逗笑了：“给你惯的，竟敢拿秋神大人玩笑。”

    莫阑珊吐了吐舌头，拉起林夕曦的手：“走走，我们玩去。”

    “好好，你们同龄人玩去，鹤羡，你还不跟上？”温染揉了揉他的脑袋，“听见阑珊刚才的话了么？你再一板一眼着点，就也板成个小古板了。”

    鹤羡故意拱手：“母亲教诲的是。”

    温染佯装生气，要揍他。

    他调头就跑：“再说您儿子板？”

    温染放下本就无意落在鹤羡身上的手，欣慰道：“都长大了……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到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

    春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点点柔软下来：“阿染……”

    “你说，要是我的昭昭还活着，是不是也会与阑珊一样，一样快乐，无忧无虑的在我们膝下娇俏的撒娇？”

    温染这样幻想着，她记忆中的昭昭经过百年的消磨，那张脸早已模糊，可是笑时腮边两点甜甜的梨涡日复一日出现在梦中，早已刻骨铭心。

    “阿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鹤慕和鹤羡也是你的孩子，你已经错过他们的童年了，难道还要为了逃辟昭昭的死错过他们的以后吗？”春神紧紧握住她的手，近乎恳求，“阿染，留下来，别再回去了。”

    温染看着他们眼睛，慢慢抽走了自己的手：“不可能，昭昭的死绝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话说到这个地步，春神心死，知道再劝也是做无用功。

    鹤羡紧赶慢赶，算是追上了两个妹妹的步伐，他轻捻了一片青叶，回头冲亭中与狐狸玩闹的幼童笑了。

    莫阑珊停下来瞧那叶子，青翠的叶尖儿沾了点水，了然他的思兄心切：“鹤羡哥有事就去吧，我陪着夕曦妹妹。”

    “弃客人而不顾，有失君子风度。”

    微风习习，撩拨着他散在鬓边的碎发。

    “啧啧，心口不一，明明就很想去见鹤慕。”兮晨准备去找时玥，听到鹤羡的发言，忍不住戏谑的侧眸道

    “诶，阿晨，你……怎可直呼哥哥名讳？”鹤羡挑着不重不轻的由头反驳道。

    “看看，都不肯反驳他不想去见鹤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