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都市太险恶，我要回农村
都市。
23号巷。
黑夜如同野兽一般将都市的天空吞没，大街上散发微弱光芒的路灯并不能驱散人类对于黑暗本能的恐惧。
一个一脸懵逼的青年一脸懵逼的坐在水泥地上。
周围到处都是朋克风的餐厅，高度参差不齐，但没有高楼大厦。
集群的餐馆儿里偶尔夹带着居民楼，和餐馆儿一样，不但高度不一，而且少数豪华，多数则破败不堪。
“艹，我这儿是在做梦吗？”
青年叫卡尔，二十岁整。作死在在马路上一边走，一边玩儿手机。
然后就眼前一黑，到了这里。
“我好像是被车撞了。嘶，身上疼。”卡尔把衣服撩开，发现自己肚皮上有一堆疤痕。刀伤，枪伤，烧伤，应有尽有。
现在应该是暗伤发作。卡尔一摸后背，后背也是如此。
“会疼。他妈的，看来不是做梦。”卡尔站起来，活动活动。
“我这是穿越了啊，这儿是哪儿啊？”
卡尔打量周围。
他看向一个破败的空饭店。那家饭店的招牌对于卡尔来说非常显眼。
“皮埃尔的大肉派？”
卡尔向里面看去。饭馆里一个人没有，破碎且杂乱不堪的桌椅标志着零元购的痕迹 ，仅有几只皮包骨死耗子在柜台上。
卡尔顺着脚下的路向前走。街道右边有一个大约三米高的告示牌，上面写着：
23号巷。
告示牌下面有一个没有皮肤的人型的生物，在啃着一具人的尸体。
这狠狠强健了卡尔的眼睛。卡尔很害怕，只得绕开。
23号巷，皮埃尔的大肉派，人吃人。
卡尔一拍脑袋：
“卧槽，这儿他妈不是都市吗！”
卡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痛苦了3秒。
3秒后他站起来，开始考虑自己怎么活下去。
现在是凌晨天正黑，但卡尔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缘故还是什么，就像mc里喝了夜视药水儿一样，视力极佳，看啥啥清楚。
这么黑，路灯又不管用，不会刷怪吧？
卡尔赶紧给自己来了两嘴巴子。妈的，游戏玩儿多了，玩物丧志啊。
“现在是几点……”卡尔发现自己左手腕上还戴着手表，看了看时间。
3：01
“日。”卡尔小跑了起来，开始寻找街道两侧有没有上锁的门。
妈的，还有12分钟，清道夫就出来了。这下真是刷怪了。
但所有门都是锁着的。很明显，在后巷中的后巷，23号巷，人们贯彻着都市人的信念，那就是绝对自由，人人为己。
指不定还有几个“艺术家”想用人被清道夫融化的液体当食材呢。
但卡尔作为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大学生，现在既不想被清道夫融化成燃料，也不想变成清道夫。
不过看来都市之神并没有放弃他。卡尔终于在这条街的末尾找到了一间破旧的，还能勉强叫做房子的房子。
房子的铁门锈迹斑斑，大开的缝隙让卡尔认为没有上锁。
卡尔也不管什么礼仪了，直接推门而入，然后以21世纪的黄金时代的人类不可能达到的手速关上了门。
“妈的，可算安全了。呼——”
卡尔长叹一口气，放松地靠着门，瘫坐在了地上。
十秒后，卡尔听到了门外清道夫行动的声音。
那是一种机械巨物在地上蠕动的声音，沉闷而缓慢，还带着液体与容器内壁碰撞的声音。
卡尔听到了几声惨叫，随后便只有清道夫走动的声响了。
卡尔一抬头，一个坏掉的门锁直接砸在他脸上，但一点都不疼。
卡尔感觉这锁是金属，却没有感受到这锁身为金属的重量。
他把这锁拿起来，发现这铁疙瘩竟然一捏就烂了。
卡尔有点尴尬。还奇怪这家怎么没锁门，原来是锁糟烂了。
这房子不大，就两间屋。一间是卡尔在的这个房间，有一张少了几个角的破旧的桌子，还有几个椅子。
另一间应该是卧室，卡尔现在坐在门口，就能看见卧室里的床。
整个屋子很暗，但因为卡尔现在像喝了夜视药水一样眼清目明，所以他看不出来很暗。他是通过这一栋房子只有桌子上一盏油灯，判断出来这里很暗。
突然，卧室里传来一些动静。
卡尔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具身体则本能地抓住腰间别着的一个小页锤（骨朵）。
卡尔拿着骨朵，小心翼翼地潜行到卧室。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躺在床上的夫妻的尸体。尸体还新鲜，像是刚死不久。
卡尔吓了一跳。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再睁开。
“妈的，都市真是坨屎山，什么地方都能看见死人。”卡尔骂道。
在都市这座屎山里，非正常死亡就是常态。当然，非正常不能死亡也是常态。
卡尔检查四周，低头才发现，墙角有个小女孩儿在那里瑟瑟发抖盯着自己。
小姑娘都吓坏了，掉着眼泪，却不敢抹，也不敢出声。
不得不说都市人的长相不是黄金时代的人能比的。经历了几百万年的基因改造和基因选择，人类长相早就人均二次元水平。
原来卡尔还以为只是月计画的好看，这么一想，是都市的人就理应和动漫里一样精致。
就卡尔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十分瘦小，但五官还是非常精致。
卡尔把骨朵重新别回腰间，蹲下去，问道：
“小姑娘，你爸爸妈妈呢？”
然后卡尔再次给了自己两巴掌。妈的，自己问的什么傻问题。
小女孩大声直接哭了出来：“哇——你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卡尔：……
我看着像会吃人的吗？
卡尔一摸自己的脸，妈的，怎么这张脸和穿越过来以前一样？
“55555……”小姑娘说完，哭的更凶了。卡尔活了二十年，也没学过哄孩子，更别说是屎山一样的都市里的孩子了。现在就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不哭了。她泪汪汪地对着卡尔说：
“大哥哥，你还是吃了我吧，不然就像我爸爸妈妈一样饿死了。”
卡尔此刻心中一簇明火突然燃烧，头上青筋暴起，连那一声叹息都被那心中明火燃烧殆尽。
狗日的，
资产阶级。
卡尔发誓，自个穿越到这里，要用自己的力量，吊死在自己手里的资本家数量超过苏联红军吊死的。
不然难以平复心中怒气。
卡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他翻了翻自己身上，发现自己兜里还有块儿出自k巢的压缩饼干。
卡尔蹲下，撕开包装，递给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啊？”卡尔微笑着说地，也不知道好看不好看，反正和都市人比，卡尔的长相算的十分平庸。
小女孩还是有点儿害怕，不敢去接卡尔手里的压缩饼干。
但饥饿这人体的基本生理反应哪能容许她忍受食物的诱惑？不到一分钟，小姑娘就从卡尔手中将饼干抢过去，大口吞咽起来。
卡尔发现自己这衣服上的兜是一个哆啦a梦兜，和罗兰的手套差不多。自己搜索一番，又掏出一瓶水来，递给小姑娘。
和几天没吃饭一样，也许就是。小姑娘几口就把巴掌大的压缩饼干啃完了。卡尔递过来的水也一并喝了。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卡尔再次问道。
“我叫伊丹，十岁。”小姑娘小声说道。
“哎，十岁啊。”十岁，身体生长程度却和四五岁差不多。果然，都市人类的基因再好，能量不够也是白搭。
“哥哥就在这儿待一晚上，明天就走，好吗？”
伊丹点点头，然后就开始一直点头了，最后倒在地上睡着了。
卡尔：……
这下卡尔可犯难了。总不能把孩子放到床上睡吧，哪儿还有俩死人呢。
“得罪了。”卡尔朝床上那对夫妻拱拱手，把两个人拿了下来。为什么说是拿呢？连卡尔自己都不知道。他一只手就把一个人举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的那种。
卡尔疑惑地抓了抓脑袋。
他把最上面的床单扯了下来，发现就一层床单后，翻过来又铺了上去。
幸好夫妻俩的尸体还没开始腐烂，不然小姑娘只能睡木板了。
卡尔把伊丹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生怕一不小心弄伤了她。
这时候他才发现，夫妻俩的尸体都是干瘪的，看来是饿死的。
卡尔放松下来，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去浏览这具身体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