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过一个丧家之犬
钟离辽试探问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钟离淮。
钟离淮抬眸与他对视：“我当然知道。他不喜欢你，可他却不拒绝你。他是可怜，可我们没有义务帮他。哥，他不能仗着你对他的喜欢，就肆无忌惮地伤害你。”
钟离辽心间微动，听完这话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弟弟是在担心他。
“呼——”呼出一口气上前一步，钟离辽摸着钟离淮的头发：“喜欢本来就是这样的，你还小，或许不懂。等你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说罢，他顿了顿又道：“再说，谁说他没有拒绝我的？”
“嗯？”钟离淮不解。
钟离辽脸上闪过苦涩：“他拒绝了。他还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喜欢那个人喜欢了三年多了。”
钟离辽嗤笑一声：“呵！你哥我活的真失败。迄今为止，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呢！”
钟离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全然没有感受到钟离淮浑身僵硬，垂着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好了，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钟离辽转身离开了卧室。
他走的那一刹那，钟离淮倒身趴在桌上。
侧头枕在手臂上，手中笔的开关被他按的“嘎嘎”作响。
雨后樱花香味陡然绽放扩散，钟离淮蜷缩进椅子里，感受着身体某个地方烈火般的灼烧。
他什么都没做。
直到夜半天明，房间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卫生纸。
透过缝隙看过去，似乎有斑斑血迹。
封家。
封开霁一身休闲服拿着一个喷壶浇着花园里的花，末了才转头看向石凳上坐着的人。
“司家主怎么有空来寒舍了？五年前咱们可说好了，此生最好不要再见面了。就算在外头了，也最好当做不认识。”
“我来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自会遵守约定。”
司桦烁不再是西装革履，也穿着便服，只不过还是一身黑。
他指尖缓缓敲击着桌面，并没有因为封开霁的怠慢而表现出任何不悦。
封开霁收了喷壶，唤人上茶：“你问。”
“一年多以前，解决光明之神中重大bug的那个人九，我要他的真实身份信息。”
听到这话，封开霁眸色微动，不动声色观察着司桦烁：“你既然知道是人九帮我们解决了麻烦，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是不会轻易暴露的。他帮了我，我有什么道理出卖他？”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司桦烁语气平淡，茶也没喝，缓缓起身。
“若不是我们两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我都要以为，封家主将封修然送给我，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间谍呢。”
“呵呵。”封开霁干笑两声：“怎么会，司家主说笑了。”
司桦烁没有理会他，自顾自道：“说起来，你能坐上封家家主的位子，似乎，就是因为光明之神。毕竟如今市面上，还从未有哪款游戏的热度超过它。”
说着话，他话锋陡然一转：“你说若是封家其他人知道，那款游戏并不是出自你手，你这家主之位，还坐不坐得稳！”
封开霁懒散的模样一扫而光，目光危险盯着司桦烁：“你在威胁我？”
司桦烁笑了，声音沉静平和，可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残忍：“你告诉我人九的真实身份，我从此不再打扰你，这是交易。”
“或者我现在告诉封家其他人光明之神是偷来的，并且，它的主人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再写代码做游戏了。这才是威胁。”
“是接受交易，还是被威胁。你选。”
封开霁“哐当”一声放下手中茶杯：“司桦烁，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司家的家主吗？不过一个丧家之犬！我真是后悔，让然然跟了你这么个loser。”
司桦烁挑眉，脸上嘲讽意味明显：“后悔没有把他留在身边继续让他吃狗食，住狗窝吗？”
“你懂什么！我那是为了保护他！”
“呵！把他送给我也是为了保护他？那你的保护还真是别具一格！”
司桦烁嘲弄意味明显，封开霁掩下眸中复杂的情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我要人九的真实身份信息！”
司桦烁寸步不让。
封开霁沉默半晌突然开口：“你爱他吗？”
见司桦烁半天没有回答，封开霁又道：“这些年，他在你身边过的好吗？”
“”
司桦烁沉默看着他，眸中怒火骤起。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硬生生忍了下来。
封开霁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目光落在司桦烁脸上：“你应该是爱他的吧，虽然不能娶他，可你为了他离婚了。然然跟着你，应该也没有受苦吧。”
“你不知道，当年我为了给他找一个好的依靠，找了很久。可那些人都嫌弃他是个beta。beta怎么了，他也是最好看的beta。”
“司桦烁，别让我知道你对他不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封开霁目光凶狠，司桦烁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五年来不管不问，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
封修然是他的，哪里有别人置喙的份！
但现在
“封家对他来说就是魔窟，我带他离开这里，他自然对我感激不尽。封开霁，封修然爱的人是我，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司桦烁声音坚定霸道，无视掉封开霁一闪而过的受伤表情，又继续道：“不过他倒是很听你的话。你让他隐瞒的事，他倒是从未食言。”
话音刚落，司桦烁敏锐察觉到封开霁表情的变化。
那是无望中看到鲜花绽放的欣喜感。
“嗯，他一直都很听话的。”
封开霁抿唇笑着，目光不再聚焦，似乎陷入了眸中回忆。
司桦烁循循善诱道：“所以他的编程是你教的，人九也是他，光明之神是他做的？对吗？”
封开霁没有说话，但脑袋却微不可查地点了点。
司桦烁双拳紧握，手背青筋凸起。
几乎是拼尽了所有力气，他才忍住自己信息素的大范围释放。
但s级alpha的1号危险信息素本就浓度极高，压迫性极强，只要一点，就能对比他若的人产生影响。
封开霁快速抬头看他：“你生气了？”
“你为什么生气？”
“知道然然并不是一无所长，这竟然会让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