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刷的宝子们不准剧透
“不需要。”
封修然躺平看着外面的天，对曲泽这个突然出现来报恩的人，说实话他并不十分相信。
人类太复杂了，他研习不透，所以才会在司桦烁身上栽这么一个大跟斗。
他是要离开，可他要靠自己。
曲泽听到他的拒绝，知道他这是不信任自己。想了想，他又抛出另一个砝码。
“我当兵认识了些人，他们有人在温戈城堡任职。带回来消息，司桦烁发的拜帖，被拒了。”
“你应该知道温戈城堡是什么地方，帝国议院设立在里面，女王陛下和王室所有成员都住在里面。”
“拜帖被拒，意味着司家和王室的这条线，断了。”
“上次那场发布会，司家准备了两年多，可因为司桦烁的缘故，付之一炬。”
“他现在无暇有太多精力掌控你，有我帮忙，你可以走。”
“改名换姓对你来说或许不公平，但总比当他施虐的对象来的好。”
“起码，你是自由的。”
曲泽沉声说着，神情完全没有之前半点的木讷和羞赧，反而沉着冷静，如同一个上位者一般分析着局势。
封修然凝眉，狐疑更重了。
所有人都盯着发布会事件造成的外媒丑闻和司家合作失败的事情，很少有人看透司家的真正目标。
走向国际促成合作是手段，司家真正的目的是进入亚斯帝国真正的掌权贵族行列。
若能封爵，简直是天降馅饼。
封修然没想到曲泽竟然会盯着这个，更没想到他竟然有认识的人在温戈城堡任职。
这不是一个当兵三年的普通士兵该有的洞察和看待问题的角度。
曲泽的身份，有待考究。
没查清楚之前，他不能用他。
“你的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
“不过，至于离不离开司桦烁，什么时候离开，怎么离开，我说了算。”
不再多言，封修然转身去了衣帽间。
“你今天还要去学校吗？要不休息两天？”
“不用，这种程度而已。”
封修然换好衣服出来，曲泽站在门口一脸担忧。
“是因为那个钟离家大少爷吗？你好像，挺喜欢他的。”
封修然皱眉，语气发冷：“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我知道我冒犯了，可他护不住你。”
曲泽自然知道钟离辽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认为那样家庭出身的人，会为了封修然去对抗司桦烁。
封修然冷笑一声：“我比你更清楚他护不护得住我。”
封修然拿出电脑将储存卡插了进去，扫了一眼视频画面：“不错，挺高清的，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你”曲泽语塞，一脸恨铁不成钢。
“曲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管好你自己，别插手我的事。否则，这张储存卡就会出现在司桦烁桌上。”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查清楚了。一旦被他发现你偷拍视频，还妄图撺掇我离开，你的下场你自己清楚。”
“我知道，但我不怕他。”曲泽上前一步，全然没有被封修然威胁到。
“可我怕！”
封修然捏着储存卡长睫微颤，凤眸里满是阴鸷和颓望。
他缓缓启唇，声音幽幽：“你见过马戏团里驯狮子吗？”
“很小的时候将它带离母狮子，在它饿的奄奄一息时，换个人出现给它喝水吃肉。”
“它会觉得自己遇到了天神，会感激他，依赖他。”
“这时候它就危险了，因为驯服才刚刚开始。”
“一鞭鞭下去，血肉模糊。曾经它以为天神馈赠的礼物，会变成带血带泪的惊惧之源。”
“它想饿着，可骨气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
“后来它发现，只要它听话，只要它配合他钻火圈，跳绳，游泳甚至骑车。只要它做到了，它便不用再疼，起码疼痛不会来的那么密集。”
“它也想过逃啊，大自然才是狮子最终的归属。可它被驯化的太久了，它不会觅食，出了马戏团那些曾经喜欢它为它欢呼的人会害怕它，会抓住它将它送回去。”
“你知道唯一逃离的方法是什么吗？”
封修然一步步逼近曲泽，冰凉的手指摸上他的喉结，缓缓延伸，覆盖，收拢。
他掐着曲泽的脖子，声音尖锐：“咬死他！”
“咬死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拿着食物的驯兽师！”
“可你以为这些就够了吗？不！驯兽师不过是驯兽师而已。”
“谁让他来驯化，谁给了他底气驯化，谁是他肆无忌惮的后盾。”
“马戏团啊！”
“没了马戏团，驯兽师便什么都不是。他引以为傲的驯兽技巧将变成虚无，他也会变成需要别人驯化的存在。”
封修然手指用力，眼神里迸发着破釜沉舟的狠绝：“我要让司桦烁失去一切！我要让他变成被驯化的那一个！”
“报警？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或者我夹着尾巴逃脱？哪一个，都太便宜他了！”
曲泽任由封修然掐着他，也任由他释放着自己潜藏已久的真面目。
目光逐渐扩散，聚不了焦。
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是封修然，可他却似乎，看见了一位故人。
长臂一展，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脑袋上：“我会帮你，不管你要做什么。”
封修然没有拒绝他的怀抱，事实上他很渴望有人能真的怀着善意拥抱他。
哪怕，曲泽此刻真正想抱的人，并不是他。
他刚才的眼神封修然再熟悉不过了，那种透过他看别人的眼神。
毕竟，时至今日，他依然会常常透过钟离辽去看他想见的人。
哪怕那个人早已忘记他。
可没关系。
能再次见到他，
已经是上天眷顾。
“九哥，你让我盯着司承允，他果然有动静了。”
“自从司桦烁出事之后，他经常出入司家老宅，还和贝柔两个人成双成对一起回去参加家宴。”
“你说，这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和自己老公的小叔叔搅和在一起，贝柔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吧。”
封修然心不在焉收拾着画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