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反差
辰清羽满脸问号，林蒴办公室还能有什么是不该看的？
接着他也听到了门里传出的一声惊呼，“啊！好棒！”是女人的声音，还有些耳熟。
林蒴又在办公室里开什么小灶……
他准备开门进去，又被白星竹抓住了手。
偏头看他，发现他现在整张脸更红了，眼神躲闪，显然是也听见了刚才那声。
辰清羽好像忽然懂了，又是个想象力丰富的。
他不顾白星竹的阻拦，直接推开门进去。白星竹闭着眼睛不敢看这令人尴尬的一幕。
“小羽毛你来了？”林蒴道。
听见身边的辰清羽嗯了一声，接着林蒴又道：“那你先出去吧，基本步骤我已经记住了，下次再继续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身旁衣物被蹭了一下，还有高跟鞋走路的声音，猜想应该是走了。
“小羽毛，你这是带了谁来？闭着眼睛干嘛呢？”
听见旁边的辰清羽很轻的闷笑了声：“不知道他，可能是不好意思见你吧。”
林蒴充满疑惑的“啊？”了一声。
白星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房间中间放着个大大的实验台和各种实验器材，而林蒴的脸上沾满了灰。
林蒴走到水池洗手，看见他睁眼调笑道：“终于舍得睁开眼了？”
他抽了两张纸巾擦干手，左右动了动自己酸软的脖子：“脖子都要断了，这玩意还真难搞。”
白星竹看着周围的环境和器材，觉得自己是误会了什么，他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林蒴看了他一眼，将实验器材收好：“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我们在做实验啊。”
白星竹暗自咬舌，唾弃自己不健康的想法。
感觉到辰清羽揶揄的目光，更不好意思了。
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咳，你好，我是北欧辖区协会的行刑官——白星竹。”他朝林蒴伸出手。
林蒴眼神有些意外，握了握他手放开：“这么年轻就是行刑官了？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白星竹不好意思挠挠头：“还好，比不上阿羽。阿羽比我小两岁都已经是长老了。”
林蒴拍了拍他的紧实的肩膀：“小伙子还挺谦虚。不过小羽毛确实厉害，当初升他做长老的时候协会里新人老人们都不服气，还是他一个个对垒打服的呢，现在大家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这回轮到白星竹意外了，他看了眼脸色淡淡靠坐在桌沿边上的辰清羽，倒是从没听过他讲过这些事。
他从小就懂得报喜不报忧，上幼儿园的时候被同学们欺负也不敢和他父亲说。明明是被人用石头砸出来的伤口，却非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还是有一回白星竹去找他的时候偶然撞见才把欺负他的人吓跑。
想来他升长老那段时间必然不好过，这种地方都是以实力为尊，谁强就服谁，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说不了情。
辰清羽朝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白星竹无奈回笑，从小到大都是这性格，倒是没怎么变。
林蒴拿了片湿巾粗略的将脸上做实验时粘上的灰尘随意擦去，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双肘撑在桌面十指交握，看着他们问：“好了，说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
辰清羽从桌沿上下来站好，距离他一个不远不近的恰当好的位置：“昨天抓来的那人怎么样了？交代什么没有？”
林蒴想了想，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来一打文件，又在这堆里面艰难地翻找出昨天的记录递给他。
辰清羽翻开看。
他一边看，一边听林蒴说：“事情是费罗图干的不会错，但奇怪是那人没有任何记忆。”
辰清羽大致看了这密密麻麻的问话记录，那人几乎说的全都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有用的一句话就是：“我当时在吃饭，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心脏很痛，然后眼前一黑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被你们抓来了这里，我还莫名其妙变成了吸血鬼，我一点都不想当吸血鬼啊……”
他将文件递给白星竹，道：“这不合常理。就算是在昏迷中被转化成吸血鬼，在转化过程中也会清醒过来。”
白星竹一目十行，将关键信息提取出来，接着补充道：“况且他说是在吃饭途中突然晕倒。当时我们听见动静赶过去的时候他还有个同伴被他丧失理智后袭击，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那转化他的吸血鬼是怎么当着他同伴的面神不知鬼不觉转化他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两个人都没撒谎的话，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是通过传统方法转化，而是间接通过别的物品转化。
但是这可能吗？
千百年来从没有过先例。
辰清羽打算亲自去问问：“人关在哪间房？带我去看看。”
林蒴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活页小册子，翻了翻道：“f间005。”
辰清羽听见这前面的字母排序一顿：“f间？这层不是用来关押危险人类罪犯的吗？怎么他一个吸血鬼也关那？”
林蒴面上有些一言难尽：“嗯……因为他死活不肯跟别的吸血鬼同一间，说是害怕……还说他一害怕就容易忘事，所以只好扔到f间了。”
辰清羽：“……他一个吸血鬼怕什么？况且把他跟人类关一起，不怕他发狂？”
林蒴又是一脸憋闷：“……他连鸡血都怕，别说吸人血了。况且他是单独关押，不妨事。”
几人沉默无言，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怂的吸血鬼。
……
辰清羽带着白星竹往地下f层走，刚一走进，就感受到数道狠毒阴郁的目光投在身上，但两人显然已经习惯，对这些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人的愤恨目光视而不见。
走到005号房，就看见地上蜷缩着一个吸血鬼，獠牙暴露在唇外，身体不停地哆嗦。
辰清羽抬脚踹了踹铁门，发出哐哐当当的晃荡声，把里面的下一跳，警惕地抬起头看向他们。
辰清羽蹲下身子，隔着有成年男人手臂两倍粗的铁柱看他，嗓音冷漠：“喂，起来，别装死。还记得我吗？”
地上的男人抬头仔细看了看，才想起来他是哪位，“你、你们还想问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经交代了，剩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星竹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他，眼神如看蝼蚁，与平时阳光的模样大相径庭：“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一问便知。”
地上的男人有些不耐烦：“我都说了不知道，骗你们干什……”他的话音在看到白星竹的瞬间顿住。
原本不耐烦的神色一转，惊慌恐惧的神色瞬间爬上那张布满灰尘的脸，他声线剧烈颤抖：
“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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