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成双成对
为了尽快找到埃尔因,辰清羽加派了人手在错综复杂的胡同巷子里搜索,最后在一个被纸箱遮挡的角落找到了他。
身上的衣服已然血迹斑斑。
辰清羽立马安排人把他送去医院查看伤势。最后经医院鉴定无大碍,只是伤口撕裂出血染上了衣服才显得骇人。
辰清羽有一点很好奇,想在埃尔因醒来的时候亲自问问他。
很幸运,埃尔因没让他等多久就醒了。
辰清羽坐在病床的一侧,交叠双腿,双手虚握的看着埃尔因。
埃尔因眼神锐利的打量他,确定他是人类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是你救了我?”埃尔因问。
辰清羽微微勾起嘴角,点点了头。
埃尔因道:“谢谢。”
“不用客气,会长的命令罢了。”
换而言之,如果不是会长的命令就算埃尔因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埃尔因也深知协会里的人都只是各取所需,并不是世人所以为的互帮互助。
“比起这个,”辰清羽的笑容加深,眼里带着好奇和探究,道:“我更想知道救你的吸血鬼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埃尔因一怔,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我不认识,我们没有关系。”
辰清羽身子放松向后靠在椅背上,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暧昧不清:“哦?是吗?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救你呢?你身上的伤口,可是泛着银光啊。”
埃尔因顿时愣住。
伤口泛着银光,意思就是说,这个吸血鬼用自己的血液浇在了他的伤口上,利用吸血鬼的恢复力帮助他愈合。
埃尔因不解,为什么那个吸血鬼要这么做?吸血鬼不是应该残暴无比的吗?对他来说自己就是食物,为什么会放血救自己呢?
团团疑惑围绕着他,颠覆了他对吸血鬼的传统认知。
辰清羽看着埃尔因的神情心下了然,埃尔因对吸血鬼的厌恶是协会里众人皆知的,现在自己被自己的仇恨对象给救了,想必心情复杂。
辰清羽没有陪病患的爱心,他站起身看着还在发愣的埃尔因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伤好了就自己回去找会长。”
说罢也不管埃尔因答不答应,转身就离开了。
时隔两日,终于完成任务。
辰清羽看着外面成双成对叽喳叫的麻雀,觉得甚是顺眼。
他拿出手机拨给被他留在酒店里的保镖,说了两句话后他脸色阴沉地挂了。
看着还在叽喳个不停的麻雀,心里烦躁不已。
真碍眼。
“你们,”他偏过头看着身后的保镖,“把那两只麻雀给我赶走。”
保镖:“?”
俩保镖对视一眼,不知道少爷怎么了,不敢多问,只好听话地找了个长管举高了驱赶麻雀。
辰清羽看着手机里索拉纳斯离开的录像,手指骨节攥的发白。
此刻还在天上飞的索拉纳斯打了个喷嚏,怎么有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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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飞越千里,跨过数不清的高山,终于回到了德洛斯的家族领地。
米尔手提恒温箱,翅膀收拢在背,脸上表情严肃,与他擦肩而过的初生吸血鬼们没见过他,在后面窃窃私语地讨论。
米尔回来后径直去了族长的办公室。
是的,族长有专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也有特定的上下班时间。虽然他们是老古董,但这里的吸血鬼们都紧跟潮流。如果忽略他们獠牙尖耳,恐怕会以为这是人类的城市。
米尔敲门进去,族长正穿着一身纯黑色西服,戴着个金丝眼镜,手下不停地处理文件。
米尔走上前,将恒温箱放在族长的办公桌上。
沉默半晌,族长终于在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他,“怎么了米尔,你有事要说?”
米尔道:“族长,听说我们要跟费罗图家族开战了是吗?”
威廉德洛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费罗图不再惹事的话,不会开战。”
米尔默然不语,照费罗图现在的惹事频率,开战是迟早的事。
米尔厌恶战争。
德洛斯家族非常庞大,每年都有不低于百个的初生吸血鬼加入。
这些初生吸血鬼都还非常的弱小,大部分都还没有觉醒异能,如果真的开战,恐怕他们连自保都做不到。
死伤会难以计数。
族长放下手中的文件,语气认真道:“米尔,我们别无选择。费罗图家族凶狠残暴,近百年来更是如此。如果再放任下去,只会引来猎鬼者协会的围剿。你已经不是初生了,理应懂得这个道理。”
他当然懂这个道理,但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米尔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场面。他不想自己的命运在别人身上重现。
米尔喉间酸涩,他有些艰难道:“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吗?”
族长摇了摇头:“很抱歉,暂时还没有。不过在事情达到最坏的情况前,我会尽量和费罗图协商的。”
米尔点了点头,闷闷不乐地走了。
索拉纳斯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稍稍松了口气,小家伙应该不知道他离开过。
而他不知道的是,不久前辰清羽刚得知这个消息。
而此刻的辰清羽正在酒吧中一口一口的闷着酒,一旁守着的保镖只能焦急地看着,只要他们开口劝阻辰清羽就说要辞退他们。
于是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被派出去寻找索拉纳斯的保镖回来,还是一无所获。
辰清羽将酒杯往地上一摔,玻璃瞬间碎裂,“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找一个人都找不到!”
这边一片狼藉,酒店里索拉纳斯还在悠哉游哉地插花。
原本被留守在酒店看着索拉纳斯的那名保镖也被派了出来。到处都找不到人,在经过酒店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进去。
说不定德洛斯先生办完事就回来了呢?他想。
结果误打误撞的竟然真的在酒店里找到了索拉纳斯。
“德洛斯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我们找您找的好苦啊!”保镖一把手一把泪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