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比鬼气死人
她虽然没有亲自超度过鬼魂，但也见老头做过，怎么会引得天地异变。
况且谁超度不是往阎王那里送。
怎么小鬼还就地羽化登仙了。
莫氏自然看不见，只以为蓝星实在愧疚，却不想蓝星是懵了。
难道这就是她的金手指？还是这本就是小鬼的机缘。
但不管怎么样，蓝星都实名羡慕了。
老头子修了一辈子的仙，最多也就是百来岁鹤发童颜，她习了十八年也就只是略知一二。
人比人气死人也就算了，人比鬼还气死人，真是没天理呀。
晚上，莫氏入睡前一再交代，她们势单力薄，让蓝星一定要忍耐，千万不要与柳河晏起冲突。
蓝星满口答应，一脸乖巧的让莫氏不要担心，她不会硬碰硬的。
莫氏和柳何晏还没和离，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夜，蓝星便遣派小鬼入了柳家老太太还有柳河晏的梦，梦里光怪陆离，但无疑都透露出一个信息，莫家犯天威，被诛九族。
这两母子都是白眼狼，哪里会记得当时穷困，是靠着莫家一点点爬了起来，所以莫家流放了那么多年，她们没有一丝记挂，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关于莫家的梦。
两母子连着几日做了同样的梦，都觉得奇怪。
一日，柳河晏去老太太屋里用早饭，无意提了一嘴，话头一起，两人便都说了自己昨晚梦到的事。
柳河晏越听越心惊，还好今日无意提起，否则只怕要大难临头，莫家果真晦气，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惹天家厌弃。
他也是倒霉，居然娶了莫氏这么个祸害，真是家门不幸。
这是祖先庇佑，降下的警示，老太太当即朝着西方磕了几个头。
才刚坐起来，已经是一副怨毒的表情。
“儿子，莫氏不能留。”
柳河晏自诩清高，现在有人替他解决麻烦，何乐而不为，于是拱了拱手，“全凭母亲做主。”
“去，把莫氏那个毒妇人给我叫来。”老太太吩咐身边的嬷嬷。
嬷嬷领命，气势汹汹的来到小院。
她来的时候，蓝星正在午睡，院中只留了在侍弄花草的莫氏。
嬷嬷一脸嫌恶的看着莫氏，开口宛如她才是这家的主人一般，“莫氏，老夫人唤你。”
莫氏眉心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蓝星放下剪刀，请嬷嬷带路。
再则，蓝星虽说她自己有分寸，但无论怎么想，她都觉得让蓝星进李员外的门无异羊入虎口。
今天即便拼了性命，她也要让老夫人退了这门亲。
两人原本有说有笑，莫氏刚一进去，两人便变了嘴脸。
“莫氏，还不跪下认错。”
莫氏却只是轻轻屈膝，“老夫人。”态度不卑不亢。
莫氏本就是高门的小姐，从小又被宠着长大，哪里是性子软弱之人。
只是这些年家中无了依靠，她为了养大女儿，不得不忍辱负重，谨小慎微的过活。
时间久了，柳家人倒是忘记了，莫氏原本的样子，把她当作了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为了蓝星，莫氏可以伏低做小，但柳家既然要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她便不会再忍让。
“不知儿媳何错之有。”
若换做平时，莫氏哪里敢这般问她，老夫人多少年没有见过莫氏这般模样，压根没有理由，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老夫人说不出，那我有话想说。”
“敢问李员外是何须人家，你们要将星儿嫁过去，是何居心。”
老夫人没说什么，柳河晏先坐不住了。
他这几年染上了赌，在外面欠了银子，李家除去李家送来的聘礼，李员外说了只要女儿嫁过去，额外还给他准备一份银钱。
他只恨不能将蓝星劈作两半，否则就可以再卖一次。
现在他就指着这钱还账，莫氏要是敢坏他好事，就别怪他不客气。
“这没有你说话的份。”
莫氏知道只要自己退一步，蓝星的事便是板上钉钉，自是一步不让。
反正今天她也没有想过善了。
“柳河晏，你是忘了当日怎么答应我父亲的。”
当年，柳河晏不过一个举人，在地方还算个人物，但到了皇城就不够看了，混了好几年也不过认识了几个境遇差不多的举子。
后来机缘巧合结识了莫氏，怎么肯轻易放过进入高门的钥匙，甚至跪于莫老爷面前，自愿入赘为婿。
莫老爷不愿自家女儿为难，更是顾着她的体面，不想被别人妄议。暗中给柳河晏捐了官，又置办房产，划了好些田地、铺子过去。
柳河晏摇身一变成了皇城中的新秀，大多数人不知道其中缘由，只说莫家有远见，柳河晏如今势头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也算登对。
莫父做这一切图的不过是要让柳河晏对自己的女儿好。
柳河晏当时便在莫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立过重誓，日后定事事顺着莫氏，一辈子对莫氏好，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难道你不怕莫家的列祖列宗来找你吗。”
若是换做平时，柳河晏自是不信，但昨夜自家先祖才托过梦，不由他不信，瞬间只觉后背有些发凉。
这毒妇居然盼着他死，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你们莫家都是逆臣，居然还敢说他们，若不是我，现在你以为自己还能锦衣玉食，做官夫人吗。”
柳河晏对着一身粗布麻衣的莫氏，还能将话说得冠冕堂皇，属实是脸皮厚。
莫氏也不与他计较，他惯会这么说，有什么可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蓝星的婚事。
方才她明显从柳河晏眼中看到了害怕，看来他还是忌惮自己当时的毒誓。
“你若想求得心安便退了星儿的婚，否则我莫家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你必不得好死。”
恰时，外面天空电闪雷鸣，好似莫家祖先听到了一般。
柳河晏的脸色瞬间刷白一片。
“毒妇，居然敢咒我儿。”老夫人伸手就要挠莫氏，莫氏往后退了一步，老夫人差点从矮炕上滚下来，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也还是闪了腰。